第5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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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日子又不缺吃喝,鹹魚餘慧隻覺時間嘩嘩的眨眼就過。

貓了一冬天,吃了睡,睡了吃的,還閒的無事,餘慧都覺得自己長胖了,好不容易等到了冰雪開始消融了,家裡姑父就躺不住了。

因為他們的小旗長羅大可是說了的,按照河田軍屯的規矩,新來的屯民是不分熟地的,上頭隻給每人每戶頭分一片荒地。

到了秋下,你想要按時繳納米糧上去當軍糧地租,就得下苦工去開荒,開出來的荒地越多,種的糧食也就越多,到時候交糧的任務負擔也就不會太重,可你若是開的少,糧種的不夠的話……他們一家三口排開最小的粉團子,夫妻倆一人分了四十畝荒地,小家夥也有二十畝,秋下他們就得繳納整整一百畝地的糧食,可真真正正,一家三口無論如何也開不完一百畝荒地的。

這不,天一放晴,這日一早杜耀澤發現外頭是個好天,他早飯都顧不上吃,穿上襖子,戴上毛氈帽,團著袖筒就要出門去。

從中屋灶房把飯菜往屋裡端的餘慧見狀忙就喊人,「姑父,吃早飯呢,您這是上哪去?」急吼叫的杜耀澤腳步都不帶停的,你們吃你們的,我上前頭找小旗長家去,昨個他就說了,今日若是天好的話,他領著我去秦屯長那邊借頭牛使一使。

家裡有隻馬騾,脾氣雖然大點,壞點,但好歹也能湊合著用,回頭要是能再借到一頭牛,他們一百畝的開荒也能盡快的多開出來些,這可是家裡眼下的頭等大事。

杜耀澤急的很,放下這麼句話,人就跑了個沒影。

等他到了前頭羅大家,跟著羅大去了屯子中央的秦屯長家後,得到的消息卻是噩耗,這刁滑的家夥,明明先前還答應的好好的,臨到頭上了,這貨兩手一攤直接說牛沒有,他們來遲了讓別的小旗給借去了。

特麼的,明明進門的時候,他們家的牲口棚還蹲著兩頭大黃牛呢!杜耀澤氣壞了,還想與之爭辯爭辯呢,卻被早深以為了解這蔫壞屯長的羅大給拉住了。

「算了,杜老大,跟他不值當爭執,回頭吃虧的還是咱自己。

」杜耀澤:可是小旗長,借不到牛的話,我那一百畝地……羅大想了想安慰道:「沒事,我們先家去,回頭我就跟小旗裡其他弟兄說說,大不了大家一起乾,不就是一百畝荒地麼,老子還就不信,咱們十幾號大男人還乾不過來!話是這麼說,杜耀澤也隻能苦笑著嘆氣。

他們小旗的人好是好,也團結,也相互幫助不計較,可先不說自己欠不僅人情呢,就隻說他們這十幾號人,老的老,弱的弱,殘的殘,小的小,一百畝荒地隻靠人力乾,他們得忙活到猴年馬月去?而且平日大家自己不種地啦?不訓練啦?不出軍屯的公活啦?再加上這裡可是極北,暖和的日子滿打滿算也就半年的樣子,若是耕種不及時,到了秋下,自己如何交得起那一百畝地的軍糧?光想到這些,杜耀澤就急的心裡冒火。

羅大在這裡呆了好多年,自然也是知道這些情況的,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安慰杜耀譯,不過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罷了。

「唉,眼下也暫時隻能是這樣了,實在不行,我再想想別的點子吧……」哪怕是掏光家底,花錢請人開荒,他也必須在春耕前把地給開出來啊!杜耀澤想著。

開荒的事情,立刻變的刻不容緩起來。

當他們小旗裡的人集合起來,冒著化凍的冰冷,開始埋頭開荒的時候,軍屯裡別的小旗卻暗地裡在看熱鬧不嫌事大,有那閒的dan疼的家夥,甚至還在背地裡開賭局。

「哎哎,兄弟你聽說了沒?羅大那廢物小旗,去年年底的時候又來新人啦!」「真的嗎?真的嗎?新人厲害不?」「切,厲害個啥呀,聽說是京都城犯事的達官顯貴,一家三口被流放到了咱這地界來,弱的弱,小的小,當家的男人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貨,這樣的人你覺得他們厲害?「嘖嘖嘖……」有人就不由搖頭嘖嘖唏噓了,「那羅大也真是可憐啊,又收了這麼個破落玩意,損還是咱們秦屯長損啊,這打擊報復的,嘖嘖嘖」「誰說不是呢?我聽我們小旗長說,那新來的杜家三口,秦屯長給直接分了一百畝的荒地,一畝良田都沒有啊,到了年底的時候,那一家子還得跟我們正常人一樣繳納一百畝的軍糧,嘖嘖嘖,慘還是他們慘啊!」「哎呦,別說了,快別說了,你看,他們人來啦。

」「真的?人呢?在哪?我看看,我看看……」貓了一冬,閒的發慌的屯民,一個個匯聚在屯子口的空地上,一邊曬太陽,一邊聊天打屁。

嘴裡正議論紛紛呢,議論的對象卻扛著各色家夥事,拉著唯一那頭倔馬騾,浩浩盪盪的出了家門,奔赴杜家被分派到的荒地去。

路過空地的時候,大家夥還嫌看熱鬧不夠事大,有那嘴欠的,直接還開口戲弄奚落著。

比如其中一個跟羅大不對付的小旗長,看到羅大扛著木鍬,給這貨樂的呀,開口就是譏誚:「嘿,羅大,這麼冷的天,你不在家裡哄老婆打孩子,扛著個木鍬乾啥去呢?」羅大表情黑黑,對於對方的打趣置之不理,結果人家還不肯放過他。

這人乾脆的從人群中蹦跳起來,雙手揣袖兜裡,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晃悠過來,還欠欠的用他的胳膊撞了撞羅大的胳膊。

「嘿,羅大啊,哥哥我聽說你小旗又分到新人啦?你小子可以啊!一個小旗,既然能集合了老弱病殘廢,這會再分來個廢物,你小子這是要發的節奏啊!羅大早習慣了這些同僚們的冷嘲熱諷,他依舊扛著自己的木鍬走自己的,把身邊的家夥視為無物。

他涵養好,能忍,邊上走著的其他小旗成員卻不能忍。

獨臂熊慶那可是從先鋒軍退下來的,脾氣最是暴躁,聽到年紀明明自家小旗長小,卻回回要沖大哥,還要奚落他們小旗長,奚落他們整個小旗的家夥,熊慶當即不能忍。

獨臂一伸,不客氣的跟擰小雞仔一樣的,把那隅瑟的小旗拎起來就丟:滾滾滾滾,好狗不擋道!」被丟了個趄的黃小旗氣憤,在自家小旗成員的幫扶下好不易站穩身形,一回頭就爆裂蹬著著熊慶,月匈腔還呼哧呼哧的。

「你個獨臂廢物竟然敢推老子?老子……」見事不好,小旗裡最油嘴滑舌,自詡神偷的郝乾裡趕緊打岔,插話進來。

「哎喲哎喲,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黃小旗呀,呀呀!黃小旗,您別擋路啊,我們這些粗人粗鄙慣了,要是撞著悠可不好哦,快快快,您快躲開啊,我們還趕著去開荒呢,黃小旗……」郝千裡嘴裡看似都是軟和好聽的話,乾的卻不是人事。

嘴裡嘻嘻的嘻嚷著,他人卻拉著野小子,二人橫沖直撞的,一副不慎踩到了冰塊剎不住車的模樣,揮舞著手裡開荒的家夥事,就直朝著黃小旗懟了過來。

這黃小旗靠的是溜須拍馬才走到了今時今日,啥本事沒有,逢高踩地第一人,骨頭還軟。

見到羅大小旗裡最陰險毒辣的野雜種,竟然配合著他們小旗的三隻手一起動了,黃小旗心裡其實也怕,嘴裡嚷嚷著老子不跟你們這些粗人一般計較,人倒是閃的飛快,瞬間就把路給讓了出來,而且還硬是等著羅大一小旗的人都走完了,他才馬後炮的蹦跳出來,對著羅大他們離開的方向吐唾沫。

「我呸!盡是一群上不得台麵的老弱病殘廢,都是廢物還開荒?就你們這樣缺胳膊的缺胳膊,少眼睛的少眼睛,三隻手的三隻手,大肚子的大肚子……你們要是都能開出一百畝荒地的話,老子我就當場表演個倒立吃屎!眾人嘿嘿嘿「哎呦,黃小旗,您可悠著點,萬一叫羅大他們開成了呢?」黃小旗脖子一梗,信警旦旦:「那不可能!諒死他們都不可能!別說老子不給他們機會,他們隻要有本事在今年秋下把這一百畝荒地開完,老子當著全軍屯的麵表演倒立吃屎!!!開玩笑,他可是知道的,杜家分到的那荒地,可是他們軍屯裡最最難開墾的地界,要不然也不會分給他們小旗呀!那地下老樹根盤根錯節不說,還都是石頭dan子,就他們這老弱病殘廢的,還開荒?怕是青天白日在做夢!!!眾人心照不宣的嗬嗬笑,一個個表示想看。

自然,餘慧是不會吝嗇讓他們看到成果的。

餘慧見自家姑父跟小旗裡的人早出晚歸,日日忙累的連飯菜都吃不香了,人都瘦了一圈,餘慧的緊迫感也上來了。

她不好明說,姑父唉您老就別操心了,那點子荒地,自己把蘿卜丟出去,再舍點異能餵飽它,分分鍾就搞定的事情,所以急毛呀?不好暴露的餘慧,明麵上來不了,不過沒關係呀,她還有高招。

自打年前朝天關隘口一役後,她小神醫的名頭算是徹底打響了。

在河田軍屯,因著有別有用心的秦屯長有意遮掩保密下,餘慧的名聲還不顯,大家都對她門口掛著的葫蘆不明所以,不感興趣,可朝天關隘口還有先鋒軍內,一個個都把她當成了神來崇拜。

她的英勇事跡還有高超醫術,被他們宣揚的呀,一個傳一個的,沒用多久,硬是連清河堡的不少將士家眷都知道了餘慧這小神醫的存在。

打那以後起,明明想靠做飯手藝發家致富的某人,選擇摟著小粉團子躺平的某人,硬是莫名其妙的,被前來尋她治病救命的病患打開了另一條迥異的人生道路。

可憐她餘慧,就是個被醫術耽誤了的廚子啊餵。

一整個貓冬,餘慧過的都不安生。

要知道,病患乾興萬苦的找上門來基本都是求救命的,為了活著,病患那是啥事都乾得出來滴。

餘慧為了不打擾到自己一家人的生活,指定了自己治病救命的三條原則。

那便是:已死之人不醫;給不起她要的報酬不醫;心情不好也不醫;既然眼下姑父他們辣麼辛苦,她又不好明著動手,那……自這日起,自家門口掛著的葫蘆下,三不醫的原則第二條,餘慧暗暗在心裡給添上了句—————不給我家開荒耕地者不醫。

而後,暗中已經開了賭局,一個個閒的守在屯子裡,圍觀杜家開荒的這些閒漢們就發現,杜家的荒地上,陌生人漸漸開始多了起來……一心擔憂自家黃小旗的狗腿子,暗地裡老注意杜家荒地的動靜來著,眼睜睜的看著杜家荒地上出現的陌生人越來越多,狗腿子急了,慌忙的跑去跟他的主子匯報去了。

發下宏願後的黃小旗自認勝券在握,都不稀噠親自去盯著杜家荒地,日日在家喝酒。

這會子聽到事情有變,怕真要表演倒立吃屎的他,心裡還是有點不放心的,聽到狗腿子這麼一匯報,黃小旗忍不住了,酒杯一撩,招呼著狗腿子就往屯子口的杜家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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