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2 / 2）
戴齊：「怪不得，當時虞學霸天天給她餵題目，就完完全全把我們放在一邊。」
方興：「對！還有在ktv玩國王遊戲的時候，我當國王讓她們接口勿，當時你們還罵我，現在你們都要和我道歉，當時我就是個助攻啊，虞禾不得好好感謝我。」
舒晴：「還有，那個時候校慶表演節目，虞學霸一聽鹿時年要和別人摟摟抱抱，就立刻答應我們參加了，還說必須要和鹿時年搭檔。」
虞禾張了張口，「我沒說過——」
戴齊跟她碰了個杯，「虞學霸你先別開口，讓我們把這些年的事情理清楚。」
虞禾：「」
你一言我一語，這場追人歷程在一杯杯酒中被揭了個底朝天，還添加了莫須有的藝術色彩，虞禾一張冷漠淡然的臉肉眼可見的繃不住了。
鹿時年看著她，「你怎麼臉紅了？」
虞禾睨了她一眼，淡聲答道，「酒精的作用。」
鹿時年在一開始就說了開車不能喝酒，於是喝酒的任務落在了虞禾這個家屬的身上，她貼心地給虞禾倒了一杯溫水，低聲說道，「下次就說我追的你吧。」
虞禾抿了口水，「不用。」
謔。
這就是學霸敢於承認事實的勇氣。
() 鹿時年眨了一下眼()，
()，
「下次就說我們是雙向暗戀，這是事實。」
於晶晶眼尖看見了，立刻舉報，「你們快看，她倆還偷偷說小話！我們可都在這裡。」
方興擱下筷子，憤憤不平道，「我們不是人唄，我們才是狗，吃狗糧的單身狗。」
眾人的聲討全都藏在了酒裡，火力由虞禾一個人扛了下來，偏偏她還來者不拒，老老實實的一杯杯接著喝，把鹿時年嚇了一跳，連忙喊停。
虞禾沒在她麵前喝過幾次酒，酒量一直是個迷，她問道，「你酒量好不好？」
虞禾低著眼，伸手捏住她的指尖，「不好。」
鹿時年聽出她話裡有幾分醉意，皺了皺眉，「不好還這麼喝。」
虞禾手上用了點力，漫不經心地說道，「開心。」
推杯換盞，觥籌交錯。戴齊這個酒量垃圾的，已經快不行了，頭趴在桌子上緩了一會兒，喃喃說道，「當初我就應該再多揍李景明兩下，越想越氣，要不是他，咱們過去幾年一定可以像這樣沒事見個麵，快快樂樂的一起玩。」
時隔很久聽到這個名字，鹿時年抬起頭，「什麼意思？」
她之前就聽方興說過她和虞禾的事情在學校裡鬧得沸沸揚揚，原以為是虞禾自己說出來的，現在看來好像和另一個人有關。
「你不知道嗎？」
舒晴瘋狂用眼神示意，於晶晶急忙叫道，「戴齊，別提這事了。」
戴齊揮了揮手，毫不在意，「就是許蔓發現了你們的關係，然後告訴了李景明，這個王八蛋把你和虞禾的照片發給了你媽，害得你出國。」
方興說道，「對，見你走了，他還想找虞禾的麻煩，被我和戴齊狠狠揍了一頓。」
鹿時年深吸一口氣。
她那時候就覺得奇怪，柴萍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地去調查監控，但她當時想來想去沒有絲毫頭緒，後麵事情接著一件又一件全攪合忘了，原來李景明才是引起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從他告密的那一刻開始，她和虞禾計劃好的所有事情全部脫軌，生活翻天覆地，變得麵目全非。
如果不是他，她和虞禾也不會分開這麼多年。
原以為自己現在早已看透，練就一個金剛不壞的內心，可當得知真相她沒辦法不去厭恨，怒氣滋滋往外冒，有種想現在、立刻、馬上把李景明抓過來打一頓的沖動。
正當這麼想時，手忽然被緊緊牽住、扣緊，她緊抿著的唇緩緩鬆開，心一點點平靜下來，側眼看向身邊人。
「鹿時年。」虞禾輕聲說道，「過去了。」
——
這一頓飯鬧到了十一點多才結束，明天還有遊玩的行程，不適合通宵，戴齊這個醉樣，坐麵包車肯定要吐，所以鹿時年開車把他送到酒店後，方才往回家的方向開。
虞禾說是酒量不好，可喝醉除了臉稍微紅了點，其他一點也看不出來喝醉的跡象，不像葉圖喝醉了哭爹喊娘，她就安安靜靜地坐
() 在副駕駛上，一路上沒別的太大反應。
鹿時年之前在國外用的是國際駕照，這周才申請到了國內的機動車駕駛證，買車的想法隨即有了，便問虞禾想買什麼車，她認認真真地拿著手機搜了一下，給她分析各個車的好壞，頭腦很是清醒。
回到家裡，鹿時年把她安頓在臥室裡，去廚房裡沖泡蜂蜜水功夫，回來就看見虞禾閉著眼睛睡著了，她呼吸很輕，仿佛已經陷入了夢境。
床頭的燈光落在她的臉頰上，勾勒出一條明亮的曲線，安靜又冷淡。
鹿時年將蜂蜜水放在床頭櫃上，蹲下身子，垂眸望著床上的人，用指尖一點點輕輕滑過她的額頭、眉眼、鼻梁。
嗯，是過去了。
李景明和許蔓毀掉她們的生活，可現在一切都在慢慢回歸最開始的樣子，隻覺得遺憾，沒必要去想如果。
如同上一輩子的糾纏，就算再悔恨、再耿耿於懷，可終究隨著時間的沖刷迎來釋然，新的記憶逐漸覆蓋了以往。如果不是今天突然提及李景明這個人，她都忘記了自己是重生過一次的人了，當初恨得牙癢癢的人，如今她連麵貌都不太記得清楚。
要永遠往前走，她在，虞禾在，就可以了。
鹿時年傾身在她的額間落下一口勿，小聲說道，我好喜歡你。
然後她站起身，正準備離開，突然手腕被一隻手抓住。
「年年。」躺在床上的人不知何時醒了過來，眼底空落落地看著她。
鹿時年重新蹲下身子，笑著說道，「你叫我，還是叫貓？」
她低低喚著，「年年。」
鹿時年有些無奈，「年年在外麵睡大覺。」
她沒有動，還是在喊，「年年。」
鹿時年總算有點確定虞禾是在叫她，應了一聲，「我在。」
虞禾睫毛輕顫，滿意地闔上眼睛，似乎隻是想單純地叫她一聲，聽到了就滿足了。
鹿時年唇角彎起，心底軟成一片，「喝醉了這麼乖。」
「我沒醉。」虞禾說道。
鹿時年應付道，「嗯，沒醉。」
過了好久，虞禾低聲呢喃道，「不要在想那件事了，我不想你在他身上，浪費任何的感情，恨也不行。」
鹿時年手指戳了戳她的臉頰，「虞同學，你這醋吃的有點久。」
「沒吃醋。」虞禾握住她的手指，「答應我別想他了。」
「沒想他，就想著你。」鹿時年親了親她的唇。
虞禾反應了幾秒，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手指沒入她的發絲裡，安靜溫吞地和她接口勿，一寸寸侵占口腔。
可鹿時年覺得不夠，含著她的舌尖咬了咬，側過頭含著她的耳垂，「要用小盒子嗎？」
虞禾眼睫輕輕抬起，墨色的眼睫籠罩在一層深深的陰影裡，又深又沉，她看著鹿時年眼尾的緋紅，閉上眼睛，再次口勿住她，「專心點。」
鹿時年以為虞禾這是拒絕的意思，口勿了不知過了多久，在她快要窒
息的時候，虞禾鬆開了她，然後隱約聽見了抽屜被拉開的聲音。
這聲宛如一個炸彈轟的一下，把鹿時年腦子裡所有東西全都炸沒了，虞學霸真的要認真來了。
鹿時年思緒混混沌沌，含糊地問道，「你會嗎？」
虞禾指尖在她鎖骨上輕輕劃動，聲音輕緩，「試一試。」
衣服解開扔進了衣簍裡，花灑淋漓落下，兩個人在熱雨中接口勿，水珠滑過每一寸，水溫漸高，燃燒了每一處，包括她們的理智。
鹿時年不清楚自己是怎麼重新進了房間，臥室的燈被人關上，一片寂靜昏暗，唯有光線隱隱約約從窗簾照進來，借著微弱的燈光，她尋找著身前的人。
素來冷淡的眉眼染上欲色，一改冷靜自持的模樣，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後，燙的她忍不住一顫。
她觸碰著她，一步步生澀地探索，當聽見她的聲音時，又放慢步伐，把盡數的沖動斂下，每一個動作是隱忍、溫柔的。
鹿時年終於明白虞禾當時為什麼會哭了，實在是太磨人了，汗水的酥麻感灌到後脊，每一下都帶著深沉的喘息。
虞禾的眼角發紅，口勿著她的額角，輕聲問她，「疼嗎？」
鹿時年看著她，想把她冷靜自持的麵具撕開，把最為真實的一麵酣暢淋漓地展現在自己的麵前。
她伸出手勾住她的脖頸，啞聲說道，「可以重一點。」
她的神說會保佑她。
於是，她把神拉下了神壇，跌入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