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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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沂恢復意識時,整個人像被人上下左右錘一通。

鬱月站在床邊,打量他:「身體可還好?」

李沂回:「極為酸疼。」

一旁,孟金寶心裡嘀咕,那可不,在識海裡,他親眼看著鬱月,把小李沂錘得東蹦西跳嗷嗷叫。

不過李沂沒這記憶。

隻聽鬱月說:「你的識海破碎,剛恢復好,自然渾身酸疼。」

孟金寶瞪大眼睛。

師父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實力好厲害啊。

李沂記起自己反蹲裴君澤一手,卻險些喪命的事。

他本以為,鬱月會追問,但她探了下他筋脈,看沒事,就飄出右偏殿,嘴裡念念有詞:

「不知道地瓜開花沒……」

李沂悄悄鬆口氣。

再看他所謂的二師兄,戴著一頂毛氈帽子,揣著雙手蹲在他床頭看他。

李沂疑惑:「你戴著帽子做什麼?」

孟金寶:「我勸你最好別問。」

當然,李沂並不關心孟金寶怎麼了,和孟金寶搭話,是有別的要緊事。

他清清嗓子:「我識海破碎,你們是怎麼治好的?」

孟金寶追憶他的小王小柳小張小趙們,臉色陰沉,梅開二度:

「我勸你最好別問。」

李沂:「……」

他移開目光,盯著帳頂,說:「還有一事,我昏迷時,有種溫暖的感覺。」

如和煦暖陽。

以至於一想起那種溫暖,他心底裡的柔軟,都會被觸動。

坦白感受,他有點別扭,但是更想弄清楚,看向孟金寶:「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還能怎麼回事,孟金寶神色復雜,梅花三弄:「我勸你最好別問。」

李沂:「……」

到底為什麼不讓他問?

他輕哼一聲:「算了,問你你也不懂那種感覺。」

孟金寶跳起來:「我哪不知道?我對小荷就是這種感覺,一想起小荷,我的心就暖暖的。」

小荷是孟金寶的青梅。

李沂更氣了:「不是那種齷齪的感情!」

孟金寶火氣不比他小:「略略略,那你自己想吧!」

說完,他拍拍屁股離開。

李沂冷笑:「吃錯藥了?」

他閉上眼睛。

房中擺著幾百顆靈石,供他所用。

他起身打坐,運行靈力走一周天,忽然頓住。

以前運氣靈力,總有一小部分靈力,莫名其妙失蹤。

他以為是自己修煉不精,但經歷識海破碎,他捋清本能記憶,才發現,那是被人做了手腳。

有人在他築成的靈台上,種下一種東西,導致他靈力虧空,蛀空他的修為。

然而,隨著鬱月砸碎他的靈台,這東西失去依附的靈台,徹底消失不見。

可有能力對他靈台動手腳的,隻有鬱月。

他不解地皺起眉頭。

算了,他就看不懂這個師父。

隨後,李沂小閉關了三天,才弄清楚他從柳春風那裡獲得的信息。

柳春風順著留影石,差點弄死他,但神識交互的瞬間,他反而窺到柳春風識海的冰山一角。

裡麵密密麻麻的,都是主從印記。

修士有主從印記,很正常,但像柳春風那樣,主從印記的人可以組一個仙宗,就不正常。

不難猜出,他契約的「從」,乾的都不是好事。

所以柳春風不是好人。

李沂並不意外。

修真界哪有好人,他自己也不是好人。

而李沂腦海裡,窺見的那一片主從印記中,有一個人的印記沒有消失。

洞府中,察覺到這個印記的柳春風,驟然睜開眼睛。

她居然還活著,是他小瞧她了。

柳春風壓下心中不滿。

以前也出現一些修士,能躲避主從印記的控製。

隻是,鬱月的主從印記催動,不來請他恕罪,也更證明,鬱月已經徹底脫控,留不得。

柳春風離開洞府,竇淵在外麵等他,作揖:「師父,經過三輪篩選,參與自在秘境的名單已擬好,請師父過目。」

柳春風想起什麼,問:「記名弟子裴君澤,選上嗎?」

竇淵說:「選上了。」

柳春風溫和地說:「他以前是你的侍從,你叫他來,為師再提點一下他。」

竇淵真心為好兄弟高興,按捺住激動:「是,多謝師父!」

被柳春風指名,裴君澤極為興奮,他跪在殿外。

柳春風說:「上回,你的留影石,和隨意仙宗有關。隨意仙宗意圖不軌,本尊要你用本命心頭血,來牽製他們。」

本命心頭血,非生死關頭不可使用。

但柳春風是分神期大能,是伏龍州的傳奇,他要他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於是,裴君澤想都沒想,叩首:「弟子遵命。」

與此同時,隨意仙宗也張羅起來。

鬱月把幾個徒弟叫來,嚴肅:「有一項重大的任務,要交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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