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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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道直:「就是,一個宗門不說兩種話!」

如此,幾人心情稍微沒那麼鬱悶,商量起策略。

李沂先說:「唐尊者也還沒回來,我懷疑,能從這入手,找到線索。」

竇淵:「直接問,他們隻會推脫不知道。」

孟金寶琢磨:「那必須搞個大事,讓他們知道,咱們也是不能惹的!」

秦道直:「可是,羅赤心後,什麼樣的事,才算大事呢?」

也就是,他們要拿什麼籌碼,才能和修真界登仙閣談判。

陸空雪說:「必須是影響修真界的大事。」

竇淵忽的抬眉:「那我倒是有點想法。」

另一頭,鬱月並不知道,徒弟們打算搞一票大的。

師徒師徒嘛,師父隻是領路人,徒弟們能上道,她的職責也就完成了。

說起來,要不是被天道利誘,她也沒打算收徒的。

都怪自己,太經不住誘惑。

對此,鬱月還是深深反省過的。

她打坐完,暫時壓下識海裡的黑氣,便聽外頭,有人在砍柴。

她推開門扉。

還是那天的女孩。

她身影瘦小,手裡拿的斧頭,比她臉還要大,那雙細瘦的胳膊,似乎快要被斧頭弄斷。

鬱月:「你怎麼又來了?」

女孩回過頭,眼中含著淚水。

放下斧頭,她連忙擦掉淚珠,囁嚅:「我、我被家裡趕出來了,我沒地方去。」

鬱月:「這是不是你腦海裡,有個叫係統的東西,教你的?」

係統:「……」

女孩忙擺手:「沒有沒有,它隻是告訴我,隻要拜你為師,在這裡能吃飯……」

鬱月:「……」

狗係統,狗天道,打的什麼算盤。

鬱月斜靠在門上,打個嗬欠:「能吃飯的地方很多,我這裡不合適。」

女孩沒聽她說,又要去拎斧頭。

鬱月快步走過去,比她更快拿起斧頭,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前,「咵嚓」「咵嚓」,下五除二,把柴砍完了。

看得女孩目瞪口呆。

鬱月手心攥起一團靈力,打了個響指,爆出火苗,就算丟到地上,也無柴自燃。

凡間的枯草乾柴,也不會被這種火點燃。

完美避免放火燒山,牢底坐穿的風險。

一套術法下來,女孩看著鬱月的眼睛,簡直要冒星星。

可鬱月的話,讓她如同淋了一盆冷水:「所以,我不需要別人砍柴燒水。」

女孩的眼淚,又一次刷地掉下來。

她想跪下,但有一股力氣,攔著她不讓跪。

她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小聲:「求求您,我不是聽那個洗桶還是係統的,我是真的,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可透過淚珠,對麵的鬱月,還是無動於衷。

她說:「你這樣,弄得我好像渣女。」

女孩:「……」

鬱月的目光,讓女孩覺得自己,不該出現在這裡,不該打攪仙人修煉。

終於,女孩臉皮發燙,說:「那,那我下山了。」

她兩手抹眼淚,一步步朝山下走。

係統還在慫恿她:「你再哭會兒嘛,或者賴在那,鬱月這人心地超軟的,真的。」

女孩:「不可能,她看我的眼神明明那麼冷漠。」

係統:「唉。」

係統也很無奈。

鬱月想要退休,它就給她退,這不是問題,問題是她退休時,身上還帶著定時炸彈。

而且,係統怕她用那種方式,了結這個炸彈。

不,係統就是猜到,鬱月會用那個方式。

不然為什麼不告而別?難不成真的厭煩陸空雪他們了?

明明陸空雪這麼好顏色,她都不玩一下再走。

總之,這也是係統不惜潛進普通人識海,也要再推幾個徒弟給她的緣故。

隻可惜,鬱月不買賬。

煩死了。

眼下,女孩一步步朝著山下走,心中惶然。

她並非坪陽當地人,七年前,母親帶她改嫁到這裡,半年前,母親病逝,她寄人籬下,謹小慎微,繼父卻不願意放過她。

好不容易,她逃脫那個地方,現在又該怎麼辦呢?

哪哪都在打仗,竟沒有一處安生之地。

不如,就這樣死了吧。

係統:「你別亂來啊!」

女孩難受,如果不是活著比死了難,誰會想要死了呢。

她哽咽著說:「我知道,這種世道,我們都沒本事,不然你也不會隻能寄存在腦海裡。對我來說,不如早點走,早點解脫。」

係統:「……」

居然被瞧不起了,披著係統馬甲的天道很不爽。

她萬念俱灰,找了棵樹,解下月要帶,往樹上一甩,突然,樹枝斷了。

她奇怪,又甩了兩次,碰到月要帶的樹枝全都莫名斷裂。

這也太詭異了,她突然有點害怕,趕緊離開那幾棵樹,正好一個不遠處,就是一片清澈的湖泊。

她不會水。

女孩下定決心,助跑後,一頭跳進湖裡,結果沒等來入水的嘩啦聲,然而是被湖水推回岸上。

她總算冷靜了點,問腦海裡的東西:「是你不讓我死嗎?」

係統陰陽怪氣:「我哪有那麼大本事?」

女孩明白了。

或許是那個仙人,不想讓她死在她的地盤。

這麼想著,女孩收起月要帶,整整衣衫,打算下山後,再選一種死法。

她垂頭喪氣的,低著頭,一直盯著路上的石子。

她想起母親。

豫王的軍隊,把父親強征上戰場,年間杳無音訊,母親被族叔送到坪陽縣,連帶著她,發賣給員外。

從此她多了個繼父。

她並不喜歡繼父,每天幻想著帶母親逃離繼父,可沒等到那時,母親病逝了。

偽君子繼父,看中陳甲的叛軍,聽聞叛軍一個將領喜歡女童,想把她送出去。

難道女子活著,就隻能被送來送去麼?

女孩回想溫柔的母親,又會記起族叔、繼父等人的醜惡臉孔。

她的一生,短短十來年,顛沛流離,孤苦無依。

她太累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卻還沒下山。

她抽噎著,抬起頭,她居然折返到木屋前。

而那漂亮的仙人,盤腿,坐在木屋前,雙手捧著……呃,吃烤地瓜?

女孩心想,仙人原來會吃烤地瓜嗎?

但她害怕自己擅闖,惹怒仙人,連忙屏氣,準備悄悄離開。

卻見仙人咬了口地瓜:「叫什麼名字?」

女孩拘謹極了,聲若蚊蚋:「金,金珠。」

她很害怕,仙人會突然讓她滾,她已經做好了,就算死,也要死得遠點,讓仙人眼不見心不煩。

可仙人忽的笑了:「珠啊,我這裡不需要別人幫我砍柴燒水,不過,需要有個挖地瓜的。」

金珠:「啊?」

鬱月指著後麵一排開墾的地,說:「來麼?」

金珠雙眼瞪大,驚喜萬分:「是,師父!」

鬱月:「別亂叫啊,我不收徒。」

係統也鬆口氣。

鬱月對金珠說:「你今天照看這片田,隨便拔一下。」

她給金珠劃定的範圍,是她估算一個月的活。

修真界來的地瓜,不怕壞。

結果,她就睡了個午覺,起來後,便看金珠一臉邀功地看著她:「仙長,我,我把地瓜都拔完了,接下來要做什麼事?」

鬱月:「……」

怎麼那麼像好不容易找到實習的大學生啊。

看小姑娘灰頭土臉的,鬱月給她弄了個清潔術,又讓她震撼半天。

鬱月說:「首先,我們這裡秉持人性化管理。」

金珠:「?」

鬱月伸出一根手指:「其次,以後地瓜一天拔一個。」

金珠:「啊?這樣會不會太少了?」

鬱月:「你放心,我以前的徒弟,都不用拔地瓜的。」就是種地瓜而已。

金珠:「哦,好,我知道師父!」

鬱月:「……最後,我沒收你當徒弟。」

金珠此時已經不怕她了,抿起嘴唇,靦腆一笑。

鬱月揉揉眉頭。

金珠小聲:「那我現在做什麼?」

鬱月:「隨意點,想乾什麼乾什麼。」

吩咐完,她往躺椅上一坐,閉上眼睛。

不一會兒,有一股涼風,徐徐吹來。

鬱月睜開一隻眼,就看金珠拿著一片芭蕉葉,就坐在她旁邊,神情認真,一下又一下地扇著。

鬱月手指一拂,靈力接替金珠,扇動芭蕉葉。

金珠嘴巴張得大大的:「哇!」

鬱月往躺椅旁睡,這張躺椅很大,完全夠兩個成年人躺的。

她指著身邊:「躺會兒。」

有了鬱月的「命令」,金珠爬上躺椅,她小心翼翼躺下,沒多久,疲憊戰勝興奮,她閉上眼睛睡著。

鬱月也又睡著了。

夏日中,有一陣涼快的鳳。

愜意得很。

與此同時,孟金寶看向度蒙山的田地。

遙想當時,度蒙山田地不夠多,鬱月讓他們五人開荒,大家在烈日下種地瓜,誰開的地少,就要試吃他做的丹藥。

雖然辛苦,但是是師父的良苦用心,鍛煉他們的心性,讓他們沉下心。

不知道師父在哪,會不會在受六大仙宗的委屈啊!

可惡,絕對不能放過六大仙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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