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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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凜眼中浸著毫不掩飾的占有欲,比她喝過的所有酒都烈。

「嗯,你不喜歡?」

魏惜薄薄的眼瞼抖動著,揪緊他外衣的手指縮回來:「以前的比較好聞。」

那股單樅烏龍的味道。

「好。」

他的手沿著滑脫的肩帶向下。

意識回籠,魏惜突然抓住他,尷尬為難道:「我月經。」

薛凜克製地把手收了回來。

迷亂漸消,湧起的熱潮和沖動也悄然平復。

魏惜勾起肩帶,眨眼看著薛凜:「你手臂還疼不疼?」

喝酒後就這樣,要是一直不睡,便時昏時醒,好像酒精在身體裡時而發力時而休養生息。

薛凜手指動了一下,開口:「疼。」

魏惜又問:「你是來乾嘛的?」

薛凜無辜道:「擦藥。」

魏惜:「去沙發。」

薛凜現在聽話得很,慢慢退開,給她讓出一條路來。

她從嚴密的懷抱裡逃開,緩解尷尬似的用手攏了攏頭發,左手掌心捏著的小白瓶已經被她焐熱了。

薛凜見她擰開,挑眉問了句:「新的?」

果然是給他買的。

魏惜沒有多想,直白回答:「當然是新的。」

她撕開包裝,小白瓶在左手心托著,她凝眉看了看薛凜的右臂:「你把袖子解開。」

薛凜喉結滾了一下,遲疑幾秒,才緩慢脫掉外衣,然後單手解開襯衫袖口的紐扣,慢慢挽起袖子。

他坐回沙發。

其實他手臂沒那麼疼,最多是從機場一路把東西拎過來,微微有些發酸。

但難得見魏惜著急他的模樣,他已經不忍結束了。

袖子挽起,露出結實有力的手腕,臂彎內側還能看清淺淺的血管的輪廓。

再往上,是繃緊的小臂肌肉,就在距離手肘一掌遠的位置,有一塊微凹的,與周遭皮膚不一致的疤痕。

疤痕大概有一元硬幣大小,邊周很白,中心泛紅,看得出來,當初受傷有多麼嚴重。

魏惜盯著那個疤痕,剛剛被強口勿的羞惱散去大半,她想象不出他會有多疼多痛苦,被打穿手臂,血流如注,在貧瘠動亂的地帶,甚至不確定能否得到及時的救治,會不會感染發炎。

魏惜深吸一口氣,忍不住斥責:「為什麼非得救那個向導?你是特種兵嗎?你有槍嗎?這跟不會遊泳還要下水救人有什麼區別!」

她真的無法理解,在武|裝沖突現場,流彈橫飛的地方,他竟然還有勇氣沖出去救人。

更何況,安保明明該是當地政|府的責任,是他們沒有做好,哪怕不救人,也不需有任何心裡負擔。

薛凜深深望著她,語氣近乎討好:「你說的對,但當時下意識就沖出去了,沒想過自己會不會受傷會不會死,就是覺得不能看人死在我麵前。」

他沒問她為什麼知道這麼多細節,她能留著那個相框,那她想查什麼都順理成章。

魏惜心裡還是有氣,但氣卻沒處發泄。

她有時候也會自我懷疑,是不是因為魏銘啟給她的陰影,讓她太鑽牛角尖了。

薛凜就是這樣的人,不管麵前倒下的是西堯,還是素不相識的肯尼亞向導,他都會救人。

這跟誰在他心中的分量更重或許沒有關係,隻是事情緊迫程度的差別。

她其實很清楚,一個氛圍良好,富足優越的家庭,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很容易將子女教導的正義善良,責任感十足。

因為他們的人生太過坦盪,身邊都是誠心相待,沒有算計覬覦的朋友,在他們的視界裡,人與人之間就該是這樣,哪怕被告誡了很多人間現實,也不會輕易消極地揣測別人。

她在魏銘啟出軌之前,也是這樣的。

天真,單純,覺得世上都是好人,有無限泛濫的愛可以貢獻給社會。

是殘酷的變故將她打磨的鋒利,固執,戒備,精明。

她誠然沒有放棄那些美好的品質,但也做不到完全交付真心了。

她當然喜歡薛凜的責任感,哪怕有時會帶來危機,但這仍然是個值得稱頌的品質。

她把白樹膏挖出來,輕輕擦在他的疤痕上,然後沿著疤痕向外畫圈擴散。

「為什麼非得接肯尼亞的單,那地方本來就亂,盛棠所根本不缺工作,你完全沒必要」

其實他都不應該去,或者可以去那些發達安全點的國家。

薛凜看她圓潤的指腹在自己胳膊上一圈圈劃過,指甲下細嫩的軟肉被壓的時白時紅。

他很想把這隻手捂在懷裡。

清冽的藥香被揉開,逸散,充斥著鼻翼,薛凜很享受這片刻的時光,好像他從夢裡偷來的,美好的不真實。

他輕聲解釋:「風險與收益並存,發達國家已經有太多建築師,真正的好項目不會交給我這種新人,但非洲不一樣,很多人不願意去,反倒把好機會空出來了,這個項目我仔細考察過,當地政|府很重視,他們不僅需要一個博物館,還需要象征著民族精神的地標,沙漠貧瘠,條件惡劣,人都需要一個支撐,他們提供了個很好的平台。」

魏惜還是不贊同,手指不由加了些力:「你當時才二十四,就這麼著急成功?」

薛凜濃密的睫毛抖了抖,坦然承認:「是,我很著急。」

魏惜抬眼:「為什麼?你什麼都不缺。」

薛凜苦笑:「因為那時我很怕,我和你說你不會遇到比我更優秀的人,這句不過是在裝腔作勢,你在南灣大學讀書,後來又去了mit,身邊優秀的人太多了,我怕你喜歡上別人。」

「我有時會想,初戀的影響力到底能有多大,能延續幾年,這麼久了,你真的不會再喜歡上別人嗎?說實話我不確定,每次這麼想我都會很焦慮。」

「我傷害過你,除了讓自己變得更耀眼一點,我不知道還能做什麼,至少,我得一直配得上你的成長速度。」

魏惜深吸一口氣,眼前又有點模糊。

她掩飾著,扭開臉,月匈口是無限蔓延的酸疼。

緩了好久,她將哽咽的沖動壓下去,才故作冷靜地問道:「你這麼多年都沒談」

薛凜搶答:「當然沒有。」

魏惜閉上了唇。

宋澤臣個天殺的。

薛凜又忍不住問:「你呢?」

其實這些年,他多多少少透過宋澤臣打聽過。

但還是想聽她親口說。

魏惜不想說自己也沒有。

她不想讓薛凜知道,他對她的影響這麼大,以至於初戀失敗後,她就好像封心鎖愛了,對各類湊過來的異性都不感興趣。

魏惜將藥膏扣好塞進他手裡,站起身,清了清嗓子:「你手臂真的疼嗎?我怎麼覺得你剛才壓著我的時候一點都不疼呢?」

她學過辯論,遇到不想回答的問題,轉守為攻才是最好的方式。

薛凜果然入套,輕咳遮掩:「其實還是有點疼。」

他扌莫扌莫手臂上亮晶晶的藥膏,那處的皮膚已經開始發熱,雖然不知道管不管用,但還挺舒服的。

魏惜居高臨下看著他,臉上帶著一絲慍色:「薛凜,我今天喝醉了,所以剛剛那個口勿,我是不會負責的。」

別想趁她放鬆戒備,讓她承諾什麼,她還沒想好。

薛凜抬頭看她的故作無情,覺得好笑,饒有興致道:「那我現在是,備胎?」

魏惜:「」

你可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口啊!

薛凜輕嘆,若有所思點點頭,然後慢條斯理道:「你不想負責也可以,我上趕著。」

魏惜凶惡的表情有些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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