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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後的第二十年

文/歲見

「我死後的第二十年,我的丈夫衛泯要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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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辭認識衛泯的那一年,是安城有史以來最冷的一個冬天。

那天早上她跟同學在校門口值勤,霧氣蒙蒙的十二月,風不像風,跟刀片似的,刮得人臉生疼。

同行的幾人都凍得直哆嗦,心思也不在值勤上,嘴裡一直抱怨著學校不人性的規定。

溫辭低著頭,半張臉埋在衣領裡,思維像被凍僵了,也沒仔細聽他們說話,肩膀冷不丁被人撞了一下。

「快看那誰。」樓下八班的薑璐壓不住語氣裡的激動,「值勤那麼多回,終於碰上一次了。」

溫辭順著她示意的方向看過去。

男生單肩背了一個黑色書包,頭發剃得極短,臉很瘦,輪廓也好看,隻是神情有些冷,看著很生人勿近。

他走路比旁人快,沒一會兒就看不見了。

「長得挺不錯,就是不知道人怎麼樣。」薑璐笑著收回視線:「聽說追他的女生能從噴泉那兒排到校門口。」

「是嗎?」溫辭應和似地笑。

男生是十八班的衛泯,八中的風雲人物,平時隻要是跟違反校紀沾邊的事情必定會有他身影。

溫辭和他是截然相反的兩個極端,也沒想過和他有過什麼交集,但在他們這個年紀,越是離經叛道的人,越是招人好奇。

更何況,他還有一張好皮囊,為他前赴後繼的女生隻多不少,不過同校這麼久,溫辭隻聽說他逃課打架,很少有這種花邊傳聞。

「誰知道呢,都是聽來的八卦。」薑璐猜想:「我覺得他應該會喜歡那種酷酷的女生,感覺和他的氣質很搭。」

「要多酷?」

「那……起碼也要是敢挑戰江主任的權威,穿短裙,打耳洞,燙頭發的那種酷。」薑璐嘆了聲氣,「總歸不是我們這樣的。」

溫辭試想了一下那幅畫麵,似乎有些慘不忍睹,不好再想下去,搖搖頭把腦袋裡的胡思亂想甩了出去。

燙頭發?

江主任恐怕會發瘋。

好不容易捱到值勤結束,薑璐拉著溫辭跟他們一塊去食堂吃早餐。

「不了,我早上在家裡吃過了,你們去吧。」溫辭吹了一早上的冷風,感覺渾身都沒多少熱氣了,隻想著趕快回教室喝點熱水。

高一的重點班都在一層樓,一班教室在最西邊,靠近樓梯口,溫辭從教室後門走了進去。

早讀還沒結束,林皎趁著她喝水的工夫,湊了過來:「你昨天看天氣預報了沒,今天好像要下雪。」

「難怪今天這麼冷。」溫辭擰上杯蓋,看了眼窗外,天空灰蒙蒙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下。」

「我希望立刻馬上就給我下雪,哎,不想參加升旗儀式。」

今天是周一,升旗儀式是必備活動,老天也沒能如林皎所願,到了大課間還有點要放晴的跡象。

溫辭作為班長,負責在隊伍前頭拿班牌,林皎在一旁陪她扛著班旗,凍得牙齒都跟著打顫:「我能不能跟教育局舉報學校虐待我們啊~~」

「我支持。」後邊的男生喊道。

隊伍裡一陣亂笑,溫辭也跟著笑了,長發被冷風吹得亂飛,她低頭別到耳後,耳邊一陣嘈亂。

溫辭抬起頭,看見男生從麵前跑道走過。

他步伐依舊很快,像凜冬裡的風,呼嘯而過。

「看來今天又有額外活動了。」不知道誰說了句,又惹得一陣亂笑,溫辭沒笑,隻是盯著他離開的方向看了幾秒。

之後果然不出所料。

升旗儀式結束後,男生站到了演講台前,他個子比一旁的江主任高出一截,手扶著麥往上一撥。

不像是來念檢討,反倒像是來做什麼演講。

「各位老師、同學上午好。」

男生的聲音出奇的清澈乾淨,不高不低幾乎沒有起伏,比起周圍嘈雜的動靜堪比天籟。

「我是高一十八班的衛泯,對於上周發生的打架鬥毆事件,我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以後我會吸取教訓,再接再厲。檢討人,高一十八班,衛泯。」

這已經不是衛泯頭一回在台上念這麼「別出心裁」的檢討,但底下的同學還是很給麵子的起哄鼓掌。

江主任說了幾次安靜都沒能安靜下來,最後隻能抓著話筒沖始作俑者大吼:「衛泯!再加兩千字檢討!解散!」

四周的哄笑聲隨著人潮的散開逐漸小去。

溫辭拿著班牌走在林皎身後,路過演講台時,她沒忍住回頭看了眼。

男生重新站回到了台前,背抵著身後的欄杆,長風吹過,他忽然扭頭往台下看來。

隻差一點。

後邊同學不小心撞到溫辭的肩膀,她一個踉蹌,等再回頭,男生已經收回了視線。

溫辭沒再多看,她隻是好奇,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想什麼呢?」林皎碰了下她的肩膀。

溫辭回過神,仰頭看了眼天空,「在想今天到底會不會下雪。」

「看樣子是不會啦。」林皎也仰頭看著天:「感覺都要出太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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