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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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和父親接二連地離世,讓衛泯在一夕之間成了孤兒,他沒了可以依靠的底氣。

他像在一夜之間長大了。

溫辭看在眼裡,除了心疼別無他想,她盡可能地陪在他身邊。

深夜,衛泯從噩夢中驚醒,看到睡在身旁的溫辭,不敢吵醒她,隻能悄悄攥緊她的手。

溫辭向來淺眠,和他在黑夜裡對視著,十指緊扣還不夠,要緊緊相擁,體溫和呼吸都緊緊糾纏。

「衛泯。」

「嗯?」

「我在的。」她一遍遍重復:「我一直都在的。」

衛泯閉著眼,眼淚還是忍不住,他不是愛哭的人,小時候跌倒了也不會流淚,可人在被愛著時總是脆弱的。

他用盡全力,想要留住相愛的片刻和愛的人:「我知道,我隻是很想……很想他們。」

溫辭心口一痛,眼淚瞬間湧了出來,她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隻能更加用力地抱著他。

這個冬天漫長而寒冷,歲月裡靜靜流淌著無法忘記的難過和不得不接受的分離。

臨開學前,溫辭向父母解釋了衛泯那天的缺席。

死亡叫人動容和不忍,更何況他們已經為人父為人母,經歷得更多,也更能體會生離死別的痛。

柳蕙的態度沒了之前的強硬。

她想到那個笑容和藹的老人,每次見了她總要笑眯眯地喊一聲柳主任,他們信她敬她。

她不是沒動過惻隱之心,後來甚至鬆口讓溫辭在元宵節帶著衛泯到家裡來吃飯。

元宵,元宵。

是比除夕擁有更多團圓寓意的佳節。

那些年,少年孤零零一個人的模樣,柳蕙在醫院見過太多回,到底還是於心不忍。

元宵那天,衛泯早早提著大包小包到了溫家,溫辭接到電話下樓去接他時,他緊張到在冬天裡也熱出了一身汗。

溫辭笑他大驚小怪,但也提前給他打了預防針:「我爸媽可能沒那麼好說話,但你放心,不管他們說什麼,我始終都是跟你站在同一條戰線的。」

衛泯也不想她因為自己跟父母鬧得太僵,反過來安慰她:「沒事,不管你爸媽說什麼,都有他們的道理,我能理解。」

「那說我們不合適也有道理啊?」溫辭打趣道:「就算是要我們分手你也能理解?」

衛泯點頭:「能理解。」

溫辭氣笑了。

他很快又說:「理解是一回事,怎麼做又是一回事,就算再難,我也不會放棄的。」

溫辭到底還是心疼他,抬手抹掉他額角的汗:「好了,先上樓。」

到了樓上,她掏著鑰匙說:「你別緊張到一進門就喊爸媽啊,那到時我爸媽要趕你出門,我可幫不了你。」

衛泯本來已經快做好心理建設了,被她這麼一說,忽然又開始緊張,抿著唇不說話。

溫辭真是又想笑又擔心,磨蹭了半天才把門打開。

柳蕙和溫遠之一個在廚房一個客廳,聽到開門聲,紛紛起身迎了出來,柳蕙跟衛泯不算第一次見麵,對他臉色也還好,招呼了聲:「來了啊。」

衛泯一見到她下意識想喊柳主任,話都快說出口了,才拐了個彎喊了聲阿姨,又管溫遠之叫叔叔。

大約是過節又想到他家裡的事,柳蕙和溫遠之對衛泯始終都是和顏悅色的,也沒像盤問似地問他家裡的情況。

倒是溫遠之問了句他大學畢業後準備做什麼。

溫辭嘴快,先替他把話接了過來:「他現在跟同學開了個公司,做股票這一塊的。」

柳蕙看了她一眼:「你爸又沒問你。」

溫辭聳了聳肩,窩在一旁不再吭聲,扭頭看向坐在單人沙發上的衛泯,朝他遞了個放心的眼色。

衛泯也道:「是跟朋友弄了個小公司。」

溫遠之問:「那是以後都打算繼續做這個了?」

「沒有,在考慮往實業方向轉。」衛泯聊起公司規劃,不似先前那麼緊張了:「單做股票風險比較大,隻是最近幾年行情比較好,大部分人手上都有資金能周旋運作,但後期等到市場飽和了,像我們這樣的小公司很容易就被其他大公司合並或者擠掉了。」

溫遠之聽了還算認同,「往實業好,有具體方向了嗎?」

「現在還在考察,沒有完全定下來。」衛泯解釋了公司的架構,算不上多正式,隻是掛了營業執照,不算違規運營,但至於其他的,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溫遠之點點頭,看了柳蕙一眼,其實在人來之前,他們準備了很多要說的話,想勸他知難而退。

可真當見到了人,也許是教養,也許是其他的,他們的一句不好聽的話都沒有說。

他看起來年紀不大,可對未來有明確的規劃,談吐也成熟,沒有溫遠之想象中的市儈和輕浮。

柳蕙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對於衛泯,她接觸過很多次,以前是病人家屬,對他更多的是同情。

現在身份變了,同情能成為認可的理由嗎?

她也說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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