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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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三年,安城房地產的發展逐漸白熱化,眾多開發商隨之湧進安城,無數高樓拔地而起。

伴隨著地價、房價的高漲,安城周邊城鎮的田地也被逐一征收納入城市規劃中。

清明前夕,衛泯和溫辭抽空去了趟市郊的墓園,他們打算在清明節將三位長輩的墳遷到這裡。

當初講究入土為安,如今城市發展,國家不興土葬,墓園的價格也跟著水漲船高。

溫辭聽了中介的報價,輕嘖:「都是你們這些開發商,把安城的物價都抬高了。」

這是事實,衛泯無從辯解,抬手攬著她往前走了幾步,指著一處問:「看看這裡怎麼樣,合適嗎?」

墓園大同小異,無非就是挑個位置,溫辭看了眼四周,綠樹成蔭,也還算安靜,點頭說:「挺好的。」

衛泯也沒再多看,定了三塊相連的墓地,看到旁邊還有沒售出的,索性都定了下來。

溫辭不解道:「又不是買房,你買那麼多做什麼?」

「以後總要用到的。」

「……」她很是忌諱這些:「呸呸呸,不要這麼早就說這種話,不吉利。」

「死亡是不可避免的。」衛泯平靜地看著她:「我們都會走到這一步,隻是早一點晚一點的事情。」

溫辭想到他如今的平和都是幾次生離死別磨煉出來的,垂眸沉默了會,很認真地說:「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希望我能比你晚一點走。」

衛泯握緊她的手,沒再說什麼:「走吧,回去了。」

大約是現在過得太幸福了,突然接觸到生死的話題,溫辭才覺得自己是一個很膽小的人。

從墓園回來之後,她一連幾天都被噩夢嚇醒,夢到的也都是同一件事。

衛泯每每問她夢到了什麼,溫辭都佯裝記不清了,可一閉眼,夢裡的畫麵清晰又深刻。

她不敢說。

她隻能緊緊抱著他,怕失去,怕夢裡的事情應驗。

後來大約是憂思過度,溫辭在夏天裡生了場病,拖拖拉拉大半年才徹底好透,也因為這件事,衛泯停下了工作的步伐,很少再出席應酬和酒局,大部分時間都在家裡陪著她。

初雪降臨的那天,溫辭和衛泯在家裡重溫了一遍電影《泰坦尼克號》。

看到尾聲,溫辭想到她這段時間以來一直擔心的事情,忽然抓緊了衛泯的手:「衛泯。」

「嗯?」

「我們會一直這樣的對嗎?」她說:「我還想跟你過很久很久。」

「會的。」衛泯看著她:「我們會白頭偕老,等下輩子我再來找你,我們接著過。」

溫辭流著眼淚,靠在他懷裡說:「我總是夢到你出事了。」

「夢跟現實都是反著的,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在這裡嗎?」衛泯抬手抹掉她眼角的淚珠,「我們都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也希望你能像電影裡的女主角一樣,好好活下去,等你老了,我再來接你,我們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溫辭看著他,沒有說話。

「不管未來如何,至少我們現在還在相愛。」衛泯收緊了胳膊,很近地看著她:「我這一生,已經足夠圓滿了。」

溫辭眼淚掉不停,抬手和他緊緊相依,哽咽著說:「我也是。」

那晚過後,溫辭和衛泯的生活重新步入正軌,他們很少去想以後會發生的事,都在努力過好當下。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他們生活得簡單平靜,卻又很幸福。

一六年春節前夕,建安集團成功在港交所敲鍾上市,公司的市值翻了幾番,建安也逐漸成為安城房地產行業的標杆之一。

衛泯從港城回來之後,安城財經報為他安排了一次專訪,很巧的是,那次報道的記者是溫辭。

那也是他們第一次那麼近地接觸到對方在工作裡的樣子,專業、嚴謹又成熟,和生活裡像兩個人。

采訪一結束,工作人員都還沒走,衛泯已經像等了很久似的,立馬起身走到溫辭麵前,牽著她的手問:「還滿意嗎,溫大記者。」

一旁傳來幾聲起哄地笑。

他們是夫妻的事不算秘密,但溫辭還是不好意思在同事麵前跟他這麼親近,隨便搪塞了兩句就把手抽了回來:「滿意滿意。」

衛泯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依舊旁若無人地秀著恩愛:「晚上媽叫我們回去吃飯。」

「知道了。」溫辭小聲說:「我還在工作,你不要這麼黏人,忙你的事去。」

衛泯怕老婆是出了名的,這會也不敢反駁什麼,跟其他人打了聲招呼,就帶著助理先走了。

等他走了之後,溫辭的同事才敢打趣道:「看來衛總妻管嚴的傳聞不假啊。」

溫辭也不怕抹黑他了:「沒錯,在家裡我說一他不敢說二。」

眾人哄笑。

同事說:「真難得,結婚這麼多年了,感情還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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