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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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音拎著司法總官的衣領,往滾燙的包廂門口又是一撞。

皮肉燒焦的味道傳來,對方發出抑製不住的慘叫。

這樣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哪裡吃過這樣的苦頭?

「求求你——放過我……」

司法總官嗓子裡溢出一聲極低的哀求,嗓子處的勒痕讓他連呼吸都覺得痛。

這女人簡直是一個惡魔——他不就是殺了她一個朋友,一個普通的歌女而已,他已經承諾給她數不盡的榮華富貴,幫她免除歌女的奴籍,她為什麼還不滿足,還要這樣對待他!

等他活著出去,一定將這女人粉身碎骨!

他心中攀折出深重的惡意來。

撕碎她,扯爛她,在她的眼前讓鬣狗分食她朋友的屍體——看她無能為力失聲痛哭——

「啊——」

聞音麵無表情地從他身上豁下一片肉來。

潘塔羅涅這柄刀,在製造痛苦這一方麵向來不叫人失望。

這種薄而鋒利的刀刃,相當適合她前世知道的一種刑罰——淩遲。

將對方的肉一片片片下來,手要穩,既讓他感覺到痛苦,又不能讓他太快地死去,得讓他睜著眼,清楚地看著自己一點點被剜去肉,割掉骨,看著血液流盡,看著心髒暴露在空氣裡,卻又在身體裡停止跳動——

聞音有點愉悅地彎起了眼。

她的腦海裡全被各種各樣血腥的念頭裹挾,隻有這樣她才能從心底極度的窒息中抽離片刻。

她提著刀柄,在司法總官裸露在外麵的肌膚上劃過,冰冷的刀刃在火場裡也被烤的炙熱,貼近皮膚都會發出呲呲的烤肉聲。

司法總官的草元素神之眼早已經被聞音奪走,哪怕他重新召喚回來,得到的不過是更深重的折磨,於是此刻他連細微的掙紮能力都沒有,就像案板上待宰的魚,隻能任人宰割。

聞音的手心也被灼傷,浮現起一片燙傷的傷疤和水泡,但是因為精靈的血脈,所有傷痕都在迅速地恢復,就連之前奪下草係神之眼時被藤蔓刺穿的傷痕亦是如此。

她歪了歪頭,將刀鋒停留在司法總官的兩腿之間,溫聲道:「下一刀在這裡,大人,好不好?」

聲音溫柔而輕軟,語氣無辜又惡毒。

司法總官愕然瞪大眼睛,顧不得喉部的劇痛:「不行——你瘋了!瘋子——」

別的地方可以恢復,但那裡,萬一恢復不了,豈不是——啊——

他驟然失語,又從喉管裡強行擠出幾聲嘶啞的痛呼。

人在痛到極致的時候,是發不出太大的聲音的。

就像現在的司法總官一樣,捂著下身,卻痛到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下一刀……」聞音轉了轉刀柄,又停留在司法總官的眼眶。

「您覺得這裡怎麼樣?和您的那枚神之眼一樣的光華流轉,璀璨得很呢——」

又是一刀。

聞音聽著刀下司法總官的慘叫,像是聽見了什麼悅耳動聽的歌聲一樣快活。

她覺得自己現在的精神狀態不太正常,像是一場大火在意念中點燃,仿佛靈魂都在一同灼燒。

全都燃盡了之後會剩下什麼?是一捧灰燼,還是涅槃重生?

她不去思考。

又是幾刀下去,地上隻剩下一個蒼白而腫脹的人形。

鮮血從司法總官的身體裡流淌出,又迅速地被火焰烤乾,於是對方身體裡的血液越來越少,痛苦卻越來越重。

聞音拿刀比劃了兩下,思籌著把下一刀落在什麼地方。

為了刺激一點司法總官大人僵木的腦袋,不然再在臉上割一刀吧?不如把鼻子割掉,或者再割一隻耳朵?

就像是他之前下令割掉歌女們的舌頭和眼睛一樣,也把他的割掉。

聞音晃了晃刀,抵在了對方的耳根上——

咦?

聞音聽見了警笛的聲音。

可惡,已經是今晚的第二次了吧?

每次都恰好在最要緊的時候——

要跑嗎?現在殺了司法總官,想要跑出去應該也來得及,憑借半人類半精靈的身體素質,她可以安全穿越火場,穿越被冰雪覆蓋的楓丹城——

可是——為什麼要跑。

那些死在歌劇院的歌女,那些黃金王座下累累的冤魂,那些幾乎要淪為行屍走肉但仍要被生活鞭笞的貧民股居民——

他們又能跑到哪去呢?

聞音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瘋狂,卻又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垂眼看了眼已經少了一條胳膊一隻腿,連臉上也片了好幾塊肉下去的司法總官,覺得外麵剛趕來的警衛隊應該能識別出他的身份。

於是她像是滿意了的樣子。

拎起對方的衣領,拖著他走下樓梯,穿過簷廊。

火焰燎起,灼燒她裸露在外麵的肌膚,但她卻已經詭異地不再覺得熱了,因為她心中的火焰比這還要熾熱,恨不得將楓丹一並點燃——

聞音帶著司法總官,走到歌劇院最外麵的舞台。

這裡是頂級歌姬演唱的地方,每周都會有正當紅的歌姬登台為全市的居民獻唱,當然了,這種歌姬指的是正兒八經的良民歌姬,不是原主他們這種被養成貴族金絲雀的小女奴。

這是歌劇院的最外圍,也是楓丹警衛隊們最先進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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