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地下車庫這一塊目前看上去沒有問題再探查一次,就可以回去匯報了。
」鬆田陣平打著手電筒,後麵的飛鳥律手上拿著相關設備,算是把負責的這一塊區域都轉了一遍。
鬆田陣平扭頭,看到白金發青年散漫的樣子,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神色便陡然一凜,視線在迅速掃過周圍環境後猛然將身後的飛鳥律拉到了一個相對隱蔽的角落。
噠、噠、噠——是誰的腳步聲。
「不要動,也不要說話。
」鬆田陣平聲音低到幾乎為氣音,微小的氣流撲到白金發青年的耳邊。
封鎖了場地後,地下車庫這一層現在應該隻有他和飛鳥律兩個人,另一組已經探查完畢上去了,隻是因為飛鳥大少爺過於不緊不慢,他們才慢了一點。
他的通訊器裡也沒有收到任何關於有其他同事下到這一塊區域的消息嘖。
飛鳥律扭了扭頭,離鬆田陣平遠了些,看上去有些嫌棄,不過聲音同樣壓的很低:「知道了。
」奇怪,據他的情報,黑衣組織爭對這一次會議是相當看重的,哪怕是提前來布置一些東西,應該動用的也都是代號成員,不會在明知道警察就在這裡的情況下這麼大搖大擺,應當會謹慎些?「啊——好無聊,好無聊啊,怎麼會這麼無趣——」伴隨著腳步聲,一道聽上去頗為年輕的聲音響起,不算輕的聲音語調沒有絲毫起伏,在幽閉空曠的地下車庫內形成了一圈圈回音。
一個麵容斯文,白皙的皮膚上眼下的黑眼圈十分明顯的年輕男子手裡正抱著一台輕巧的電腦,大約二十六七歲,襯衣隨意地穿著,扣子鬆散,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八百年沒睡過覺,好不容易睡著了又被人從被窩裡挖起來,滿臉的怨氣和不爽。
年輕男人身旁,一名金發黑皮的男人皮笑肉不笑:「禦鹿酒(hine),是你自己非要跟著來的,這項任務本來是我的。
」「還有,」他像是忍無可忍一般,語氣裡帶著森寒冷意,「警察都在附近,你這樣大搖大擺,碰到了該怎麼辦?」雖然他的聲音已經竭力壓低了,但是耐不住旁邊的人連走路都要耷拉,噠噠噠的聲音,還在這種環境,警察在的話聽不到才有鬼了。
「啊,沒關係。
」被稱為禦鹿酒的男人麵色困倦,嘴裡平平淡淡說出來的話卻讓一旁的波本沒忍住閉眼,「有兩個警察,已經聽到了,正躲在旁邊。
」禦鹿酒給旁邊的波本展示了一下手裡的顯示屏,上麵兩個在平麵地圖裡的紅點格外明顯——顯然就在離他們很近的位置。
安室透:「」他深吸了一口氣,這個禦鹿酒是蠢貨嗎?!雖然對方的黑客技術在這些天的搭檔裡的確證實了有多麼魔幻,但是對方難搞的性格和能力完全是成正比的啊!!!明明應該安裝完炸彈就走,還非要大搖大擺的從隱蔽的地方走出來,發出聲音,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在這裡一樣。
攔都攔不住,美其名曰正常工作。
哪怕是從組織的角度考慮,這樣也會提前引起警方的注意,讓幾天後的會議戒備更加森嚴甚至乾脆改期或者換一個地方,所以不打草驚蛇才是上策。
就算按照組織的風格,殺了那兩個警察等警視廳那邊回去一集合一看,發現少了人,往裡麵一查麻煩簡直是越滾越大。
波本閉了閉眼,很快又睜開,紫灰色的眼裡一片冷凝,狠狠地瞪了旁邊的人一眼,意思很明顯——回組織再來算賬。
安室透簡直是無語至極,這麼一個輕鬆而簡單的任務能發展成這樣,嗬。
回去就狠狠的在報告上詳細描述一下禦鹿酒的行為。
真是瘋了,這種人怎麼會跑過來和他做搭檔!想起那天晚上的經歷,安室透麵無表情的在心中問候了一番身旁的人。
真是糟心。
_____________________時光回溯到約莫一個星期前。
就在組織的基地裡,貝爾摩德正笑語盈盈的說著一些,有關【那名成員】的情報時。
「他啊,代號是迦納——cana,一個很有意思的代號。
」「知道嗎?就像我剛剛說的,如果他還在這裡的話,你們當中要是誰是臥底,根本藏不住。
」女人輕笑一聲,「作為琴酒的搭檔,一人行動一人統籌搭檔期間,毫無敗績。
」波本瞳孔一縮,感受著自己的心跳狂飆,他掐了掐手心,壓下心底的思緒。
毫無敗績?怎麼可能。
聽貝爾摩德的話,這個人應當是腦力派,還是相當厲害的那種。
但是,根據似乎由不明力量引起的所謂彈幕,那個人知道波本是臥底,並且有掩護之心就在安室透進行頭腦風暴時,一道極為明顯的響聲傳來。
「晃」一聲,這一小塊地方的進口處傳來開門聲。
一個看上去風塵仆仆的年輕男子輕車熟路地走過來,癱著一張臉,讓酒館人員開了一瓶禦鹿酒,暗藍色的眼睛半眯著,語氣非常之自來熟,麵上卻毫無表情:「喲,這是在搞團建?」「我都聽到了——貝爾摩德你想和這群新來的說【那名成員】!」他看似孩子氣地猛然喝了一口自己的酒,眼睛裡卻不見半分笑意,嘴角拉得筆直,反而有些陰鬱。
黑色的短發像是幾天沒梳,不羈地翹著,麵容斯文俊朗的人在某個瞬間卻讓人感受到不可直視的銳意,擺弄著手裡的黑色手機。
一旁的幾個臥底眼皮一跳,看著這個突然闖入,極其冷淡的麵色和極為熱情的話語形成鮮明對比的人。
怕不是有什麼精神分裂。
真的有人,能用一張麵癱的臉,平平無奇地吐出熱情洋溢的話語嗎?!!——而且琴酒甚至沒有掏出他的伯/萊/塔!「禦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