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染物(2 / 2)
居住的環境也不僅僅隻有堆積的方塊倉庫,有混泥土搭建的灰色房屋。
恩,也都是廢土風,區別不大,在沈宴眼中。
沈宴他們到了一處厚重的混泥土圍起來的駐地,應該是一個掌控著像麥子種植這樣資源的大型傭兵團。
沈宴還在想,趙闊來這裡乾什麼,就被趙闊直接帶了進去。
駐地中,麵色凶狠,臉上刀疤跟蛛網一樣的傭兵,手裡的武器散發著冰冷的金屬光芒。
以傭兵的凶狠,敢擅闖他們的地盤,哪怕血濺一地,估計都要給對方身上開幾個窟窿。
但看到趙闊之後,手上的冰冷武器都頓住了,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古怪。
沈宴正哆哆嗦嗦呢,他想著這怕是要被人捅成漏子。
但那些凶狠的傭兵氣勢洶洶地圍過來後,卻猶豫,茫然地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
沈宴不由得看向趙闊的背影,這些人認識趙闊?
但為何又不打招呼?
這詭異的氣氛是怎麼回事?
趙闊也沒有任何要開口的意思,閒庭信步地帶著沈宴穿過越湧越多的凶悍傭兵,走向一棟房子,推開門,直接走了進去。
屋中無人,房屋的牆壁上有一些金屬管道,鑲嵌著煤油壁燈,甚至能看到裸露出來的,生鏽的轉軸。
煤氣管道?
以及牆壁上的瓦斯計數器。
上城區的生活和下城區果然有些不一樣。
屋內十分空曠,靠窗的位置有一簡單花紋的木製書台。
書台上擺放著一隻灰色的鋼板,一瓶擰緊的墨水。
以及一疊泛黃的紙張,紙張的最上麵一頁,寫著兩句扭扭曲曲的文字,文字兩種截然不同的語言體係書寫,因為差別很大,能很容易分辨出來。
似乎注意到沈宴在關注紙上的文字,趙闊看了一眼,道:「這些都是來自深淵的商品,紙上是深淵文和靈族的文字。」
沈宴不認識這兩種文字,趙闊倒是認識,皺著眉,嘀咕了一句:「又在研究汙染物,不知死活。」
沈宴好奇地道:「紙上的兩句話寫的什麼?」
「汙染物又是什麼?」
趙闊:「簡單的兩句話罷了,大概的意思是,凡解讀者,必死。」
沈宴:「……」
「至於汙染物……」
「在第二紀的時間裡,有很多關於解讀聖器的文獻,這些文獻後來都被汙染了,閱讀研究它們的人,都會莫名其妙地變得瘋癲而死。」
沈宴:「……」
還有這麼詭異的事情?
等等,未必詭異,這個世界若是真的存在克蘇魯生態體係,那麼一切探索歷史探索未知的行為都是十分危險的,會因為不可知原因招來厄運。
這個世界有克蘇魯一樣的半神存在,那麼屬於克蘇魯生態的規則是不是也存在?
那麼解讀舊日文獻,的確是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事情,沒有之一。
歷史學家和考古學家,也是最涉危的職業了。
克蘇魯跑團99%的死亡率居高不下,可不就是因為研究文獻和實地考察造成的。
沈宴心道,這個世界歷史的缺失,或許就和解讀文獻會瘋癲而死有關,這麼危險的事情,乾的人少了,時間一久,那些真正的歷史自然就消失了。
沈宴也從趙闊的話裡麵撲捉到了一些特別的信息,比如:「第二紀?」
趙闊對沈宴的疑惑也十分理解,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讀書,應該說大部分人都沒讀過書。
趙闊說道:「我們將誕生聖器的年代稱為第一紀,或者聖器時代。」
「第一紀結束後,夢淵中不再孕育可以呼喚的英靈,我們稱接下來的這一紀為第二紀,也被叫做汙染物時代。」
「在第二紀,人類通過一些手段,人為的想要製造聖器,可後來發現,這些製造的所謂的「聖器」中誕生的全是邪物,危險而凶殘,完全不可控,是災難的一個紀年。」
「為了區別兩種聖器的不同,我們將第二紀中製造的這些東西,稱為汙染物。」
所以,汙染物有兩種,一種是舊日研究聖器的文獻,一種就是孕育邪物的「人造聖器」。
沈宴是震驚的,原來這個世界也有屬於它的歷史,從片麵來看還挺豐富,而且也解釋了沈宴一直以來的一些疑惑,比如為什麼這個世界有他熟悉的文物,為什麼文物遺留下來了,而歷史卻消失了。
從第二紀開始,克蘇魯最基本的法則就開始左右這個世界了。
文字是愚昧的,因為它將未知變成已知,而已知毫無意義,所以,一切研究和探索舊日文獻的行為,都被當作窺秘者,都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