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眷顧的大胡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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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冷清的聲音繼續道:「快點!」聲音短簡,毫無廢話。

趙瀾覺得這小遊俠一定是故意來羞辱他的。

氣得脖子都粗了,半響憋出兩字:不會。

他這一輩子就沒這麼憋屈過。

他就是不會,七首架脖子上他還是不會。

那人隻是停頓了一下,然後移開了手上的匕首,轉頭就走。

這倒是將趙瀾愣住了。

啥情況?這麼乾脆?有這膽來脅迫他,沒這膽繼續逼迫?但看這人走得不緊不慢的,似也沒有半點害怕的意思。

趙瀾一時間有些唉聲嘆氣,手扌莫了扌莫背上的聖器箱,嘀咕了一句:祖宗,喊你祖宗了,你倒是出來露個麵也好。

」憋屈死他了。

到底要怎樣才能觸發臨淵儀式?隻要能觸發,他寧可不要他這張英俊的臉。

現在匕首沒在趙瀾脖上了,這執拗少年脾氣又上來了,對著離開的人背影就喊了一句:你有本事告訴我你是誰?」敢這般欺辱他。

「等我成為傳奇的那一天,非得找回今天的場子。

」沒想到那正離開的人突然停了下來。

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後飄來了一句:我等著那一天。

這時,似有風吹來,揚起那正離開的灰白的披風,露出灰白披風下銀色的白發。

極長的銀色白發,特別的顯眼,在陽光下,如同閃爍著柔和的光。

以及,那人一閃而沒的頭上的金色皇冠。

趙瀾正揉著脖子:「不要讓我知道這小遊俠是誰,都不用等我成為傳奇,非得抓起來按在牆上揍…話還沒說完,趙瀾的表情逐漸凝固。

等等……銀色長發,金色皇冠的遊俠。

剛才那人耳朵好像是尖尖的。

趙瀾趕緊揉了揉眼睛去看那人離開的方向,但哪裡還有半點人影。

假的吧。

趙瀾在小巷子呆了很久,然後突然發瘋了一般抱住聖器箱:祖宗啊,祖宗,你為什麼不出來,啊啊啊啊,到底要怎樣才肯出來。

」聽說當時從那路過的人,一直流傳,那條小巷子中當時發生了詭秘的非凡事件,那叫聲太淒慘了,肯定是被強大的感染物感染,精神崩潰了。

此時,沈宴他們繼續在修補房子,按照他們現在的進度,大概還需要三四天就能修補完整。

這時,有治安亭的人來找季卓,小聲嘀咕著什麼。

季卓表情十分古怪。

等那人走後,薑宇問道:發生了什麼?神神秘秘的。

季卓答道:「還真是一件怪事。

」「在上城區又發現了一個通往焚塔的地下甬道。

」「對了,甬道口還有一個死人,看上去像是剛從甬道內爬出來,是一個叛神者。

」沈宴不由得地看向趙闊,他記得昨天偷襲他的那人,手上有很恐怖的傷痕,趙闊說那是對判神者施加的酷刑。

昨天那個凶手也剛好鑽進了地下甬道。

趙闊也停了下來,然後放下手上的事情:去看看。

修補房子的事情交給了董大他們。

沈宴想了想,他也跟著去。

筍子肯定不能帶,正躺在一木料上睡得跟小貓咪一樣,這娃特別能睡,沈宴就發現了好幾次,不是在門檻上趴著,就是在哪裡掛著,一不留神就睡著了。

交代了一番,沈宴和趙闊坐著季卓的巡邏小破車前往上城區。

大概兩個小時前,上城區,一偏僻的院子。

平坦的地麵從下往上被掀開,流露出一個漆黑的洞穴,洞穴裡麵一個人,艱難的向外麵爬。

這人抓向地麵的手,如同縫合的肉塊,醜陋無比,傷痕累累。

正要爬出來的人,突然停住了,因為上麵有人,隻能看見一雙藍色的眼睛,以及微笑的下巴。

「你回來,神的羔羊。

」聲音中帶著笑意,但不知道為什麼總給人一種不安的感覺。

「我的東西呢?」正準備上爬的人趕緊道:「舊日文獻被落在了那裡,估計被趙闊拾去,至於那個盒子……」話還沒說完,藍眼睛的人皺眉地蹲下身體:盒子不重要,那就是一個普通盒子。

「重要的是,我讓你辦的事情,你並未辦妥,還丟失了一張舊日文獻。

」「即便是一隻羔羊,神也無法原諒。

」「你再也無法回歸神的懷抱。

」那正爬出來的人突然變得激動:「不,不,你說過,神會寬恕我,隻要我成為神的羔羊,無論以前犯過什麼樣的錯誤,都能回歸神的懷抱……隻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眼睛中的光芒逐漸暗淡了下來,最終歸於寂滅。

藍眼睛的人站了起來,嘆息了一聲:「還是操之過急,這等無用的羔羊,害我損失了一張舊日文獻。

」「隻得安靜一段時間,等真正的羔羊前來。

」說完,轉身離開。

在藍眼睛離開不久,漆黑的洞穴中,那失去生機的人的右手突然動了一下,然後五指抓地,掙紮了起來,最後那右手掙脫了整個身體,留下血淋淋的傷口,單獨一隻手臂從黑暗的洞穴中逃脫了出來。

不知道為何,明明是一隻手臂,卻似乎能聽到陰森的桀桀笑的笑聲:終於從那該死的地方出來了。

「桀桀桀,多虧這人知道甬道的出口。

」等沈宴他們來到現場的時候,整個現場已經被治安亭封鎖。

有季卓的協助,他們倒是能進去看看。

沈宴看著隻剩下一隻手臂的屍體,斷口出血淋地,看上去應該才斷沒多久。

剩下的那隻左手,上麵的肉塊縫合在一起,全是皺巴巴的傷痕。

沈宴對趙闊說道:「好像就是昨天襲擊我的那人。

」「去了一趟地下甬道,真的就死了。

」心有餘悸。

這地下甬道果然邪乎得很。

「不過,他怎麼少了一隻手臂?是在甬道裡麵遇到了什麼?看上去像是硬生生被撕下來的一樣。

」趙闊皺著眉,居然真找到了甬道的出口。

這不正常。

但人卻死在了出口位置,就像……就像有人專門等著他們來看這一幕,用以結束城內最近發生的汙染物感染事件,讓人無法查下去。

上一次是張耕作為頂替的凶手,出現了漏洞後,這一次換成了現在這人,更加的縝密,哪怕是他們,也找不出更多的線索。

至於離奇消失的手臂,趙闊也猜不出是什麼情況。

傭兵之城的地下之所以被成為凶地之一,就是它有太多的未知凶險,發生任何詭異的事情都合理。

這時季卓走了過來:「查清楚了,死者是碎屍人拂昂。

」「三年前,佛昂在晉升第七序章碎屍人的時候失敗,變成了怪物。

」「梵帝城根據他們的規矩,對晉升失敗者,需施加叛神者的褻瀆之刑後,才能執行死刑,佛昂就是在執行死刑時,意外地被罪城的怪物組織救走。

」「原本以為拂昂成為了罪城的一員,沒想到居然出現在了我們傭兵之城。

」沈宴聽得一頭霧水。

趙闊說道:被精神感染者,若是無法成功度過,就會變成怪物。

「他們雖然心理變得扭曲,黑暗,想法也不再是人類的正常想法,但並不表示他們沒有了思想和理智。

」「這些人組織在了一起,據說生活在罪城。

」「沒人知道罪城是一個地點,還是僅僅是一個組織的代號,它們常年活動在不同的地方,犯下難以想象的慘案。

」「各勢力也稱它們為怪物組織。

」沈宴心道,的確是偏離了人類範疇的怪物,可以沒有緣由的造成血案。

沈宴小聲問道:那他用舊日文獻感染人,也僅僅是因為扭曲的報復心理,沒有其他目的和原因?」趙闊不置可否。

沈宴:「碎屍人是哪個序章的職稱?」趙闊:「囚徒這一序列,第七序章。

」沈宴他們並不能在現場呆太久,治安亭的人來處理現場了。

回去的路上,沈宴看著這座傭兵之城,他來了也有些時間了。

能看見這座城市的破舊,古老,灰暗,骯髒。

亦能看見,市井長巷,煙火來聚,臥膽飲冰,傭兵熱血。

現在,似乎又看見了暗藏在這些表麵下的波濤。

等回去的時候,天色都晚了。

筍子還迷迷糊糊地:「沈賓,我睡醒的時候,你怎麼不在了,我還哭了。

」>沈宴一笑:「那今晚上多吃個包子壓壓驚?」筍子:哈,可是我剛才想了好久,才決定今晚上吃麵條。

夜晚來得很快。

四周隻剩下一群人睡覺時的呼吸聲。

沈宴拋開腦子中亂七八糟的不相關的事情。

他現在自身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解決呢。

第一,怎麼搞到靈族的黎明花,先穩固住靈魂力量再說。

穩固靈魂之後,才能看到新的日記。

第二,怎麼從靈族那裡搞到成為第九序章的屍語者的天啟儀式。

第三,搞清楚那個古舊盒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反倒是那個死掉的凶手,根本排不上號,也沒線索繼續追查下去。

用路上趙闊說的一句話,說不定事情到這裡就結束了,即便沒結束,別人未必就會來找沈宴這個無足輕重的小卒子。

沈宴心道,可不是,他是誰啊?除了虎豹傭兵團的人,估計都沒人認識,誰會那麼無聊,花盡心思來對付他一個本來就一無所知的人。

這麼一想,嘿,豁然開朗。

剩下的,黎明花和屍語者的天啟儀式連個頭緒都沒有。

那麼就剩下,那個破舊青銅盒子了。

說不緊張,不可能,因為連進入幻境的方法,都是沈宴自己的推測。

小心翼翼地從床尾拿出藥箱中的那個青銅盒子。

金屬的觸感,銅綠成斑。

看上去就是一破盒子。

沈宴端詳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看出任何的奇異的地方。

然後用手按住蓋子上「門」圖案的眼睛上,推開。

眼前一晃。

沈宴:「…」又是那座高山之上,還是出現在那反射星光的大門下。

沈宴張了張嘴,還真是神奇。

飛星在天空劃過,如同流星一般漂亮,天空的星圖完全看不出是哪一個星係,陌生是唯一的感覺。

星空之下的大門,仔細看,是被鐵索拉著立起來的,當然這都是幻象,因為鐵索也無法用手觸碰到。

這一次,沈宴看得更加的仔細,這是一座畜立在海上的高山,山巔鋪滿了冰雪,山月要以下光禿禿的,再往下就看不到任何東西了,融入了海水之中。

海還是那麼的平靜。

海上的小船似乎又多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每隻船上都有一個人像,之所以說是人像,是因為它們就像是虛擬的3D投影。

完全沒有任何動作和表情。

沈宴心道,今天白天遇到了大胡子程鋪岸,也就是說,很可能這些小船上的人像也像程銅斧—樣,也能被「點活」,且在現實中生活在某一個地方。

但這些人,沈宴完全不知道是誰,也不敢亂點。

將目光放在程銅斧的那隻小船上,觀察了一會兒,然後用手觸碰了上去。

有很多疑惑需要弄清楚,那麼就從程銅斧開始。

傭兵之城,上城區,無畏傭兵團。

大胡子程銅斧完全睡不著,因為他實在太愧疚了,特別是今天鐵兄弟高尉,在那裡完全找不到方向的琢磨他那件無法進行臨淵儀式的聖器。

幾十年的兄弟啊,但又什麼都不能說不敢說。

愧疚了一整天。

這時,突然,腦內傳來一陣拉扯靈魂的力量。

等大胡子適應那種失重的感覺之後,整個人都是一震。

天,他的眼前,又是那片海,無邊無際,隻是平靜得毫無波瀾。

他又站在狹小的船隻上,對他的體型來說,實在太小了,就像狗騎公雞。

小船開始駛向大海的中央,程銅斧這次也觀察得仔細了很多,少了第一次的慌亂。

比如,他在身後的中,就看到了好兄弟高尉也在此間,隻是跟個半透明的木雕一樣。

嘶,這些是什麼詭異的東西?程銅斧完全無法抑製住內心的亂七八糟的猜測。

和平靜得似乎都不能盪起半點水波的海麵,完全不同。

程銅斧第一時間看向高山之上。

有期待,有對未知的恐懼。

沒辦法,他雖然白天自稱自己是一位被未知存在管顧的譽者,但要是那位存在不這麼覺得呢哪怕是那些古老的詩歌,也沒聽說有誰能被連續譽顧的,這……才隔了一天。

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他馬上就要倒大黴了。

程銅斧一抬頭,果然看到了那星光中的大門,門上詭異的眼睛,以及站在門下,披著星辰的人影。

人影不知年歲,不知容顏,但就那麼神秘地散發著光芒,站在那裡,居高臨下,俯瞰著大海中渺小得如同塵埃的船隻。

船隻停在了海中央,不再前進。

寧靜,寧靜得讓頭皮發麻。

程銅斧這大嗓門都謹慎地不敢開口,顯得局促不安。

心裡也糾結到了極點,他這到底是被再次脊顧了,還是立馬要大禍臨頭了,他甚至都在幻想,明天早上傭兵團的人發現他的屍體以極其古怪的姿勢或者表情死在房間內,查不到原因,也不會有其他被害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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