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多一個眷顧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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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路上看了這麼一出離奇的血案,沈宴覺得傭兵之城實在太危險了。

無時無刻都有莫名其妙的死亡,他也明白,趙闊以前為什麼說,治安亭就如同擺設,要想活得安全,得靠自己。

混亂,無序。

沈宴的頭因為精神強化還有些眩暈,然後回去後倒頭就睡。

這一覺睡到晚上才好一些。

蝗惠給沈宴帶了兩大包子,然後幾個小孩縮頭縮腦地看著外麵正在散步的手臂,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麼。

今晚的夜色十分不錯,銀得如同在傭兵之城鋪上了一層白色的沙,神秘而安詳。

沈宴心道,也不知道治安亭能不能抓到那邪惡的連環殺手,像虎豹傭兵團的其他人,一點反應都沒有,但對沈宴來說,和這麼一個沒有人性的變態生活在同一座城市裡麵,總感覺冷颼颼的。

此時,上城區,一月光照耀下的影子裡,兩個人正在謹慎的交談。

一人藍眼深眸:「尤麗,我讓你來傭兵之城,不是為了讓你肆意地進行神之儀式,你鬧出來的動靜太大了。

」藍眼深眸的對麵,是一個嬌艷的青年人,臉色如花,嫵媚妖嬈,手指如同蘭花一樣捏著,動人得看不出男女,的一聲笑出了聲:我不是拂昂,作為一個瀆神者還一心想要回到神的懷抱,所以……不要對我指手畫腳。

「其實我很好奇,身為教/廷的神職人員,為何卻私底下和教/廷的瀆神者合作。

」「是你的名義,還是教/廷的決定?」太可笑了,教/廷每天都在裁決異端,但教/廷的人卻私底下,和他們這些被稱為怪物的罪城之人合作,乾一些骯髒汙濁不堪之事。

贊美神的人,如此汙濁不堪,他們的神知道嗎?藍眸中年男子說道:「你無需知道原因。

」「你隻需完成我交給你的任務,隻有這樣,你們的主教傑拉斯才有可能逃出異端審判所,你們得抓緊了,態拉斯已經一百多歲,活不了多久,你們也不希望迎回的主教是一堆老朽的腐肉或者一具無用的白骨吧。

」說完,從懷裡取出一張舊日文獻:用它汙染更多的生靈,希望你還有命將它重新交到我的手上。

」/>尤麗一直帶著嫵媚的笑,但一點也不確定對方的意圖是什麼?這麼做的意義又是什麼?等尤麗拿著那張舊日文獻離開,那藍眼深眸的男人低語了一句:異端。

「作為瀆神者,又怎麼可能明白神的偉大。

」「不過即便是罪人,也同樣是神的羔羊,對神來說,一隻可有可無醜陋的羔羊。

」尤麗是第六序章的職業者,在傭兵之城也僅僅算實力不錯,但尤麗的職業有些特殊,犯下再驚人的罪行,也能輕鬆地逃脫追捕,就像教/廷的人一直想要審判他,但卻從來沒有抓到過他。

尤麗走在安靜的街道上,像他這麼漂亮美艷的年青人,很快被幾個流浪漢盯上,在一個漆黑的角落,被捂住嘴拖了進去。

漆黑的夜,罪惡在發生。

等尤麗從那漆黑的小巷子出來的時候,用手撫去臉上骯髒的汙濁,此時的尤麗已經是一個風韻猶存,剛經歷過暴行的中年婦女。

而黑暗中,一個十字架上,掛著幾個男人,他們的臉部表情扭曲到了極點,但在這扭曲的表情中,又帶著無法形容的愉悅。

詭異到了極點。

以及,他們的瞳孔,完全被灰白覆蓋。

夜已深。

沈宴躺在床上,拿出床尾藥箱中的老舊青銅盒子。

幻境中。

趙瀾一改往常的活力四射,跟一條死魚一樣躺在小船上,一動不動。

他的世界崩塌了,連他們鐵血傭兵團寶庫裡麵的舊日文獻都能不翼而飛,他和誰說理去。

他今天也去打聽還有沒可能收購到其他的舊日文獻,結果別說收購了,聽到他詢問的人都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

舊日文獻,那是死亡的宣章,詢問的人,腦子估計多少都有點毛病,就跟主動和死神握手一般。

趙瀾都有些不敢看高山之上的那位未知存在,他承諾的祭品,至少短時間根本拿不出來,他還有什麼理由讓這位閣下給他啟示。

越想越傷心,世界太黑暗了,手一下沒一下的劃著海水,跟沒了靈魂一樣。

大胡子和高尉著得都有些愣神,這少年是受了多大的打擊?其實他們不知道,趙瀾的性格,本就是這樣不著調,一陣一陣的。

少年人的憂思,其實比成年人更加的有意思呢。

兩人也不理會趙瀾,高尉放開聲音說道:尊敬的閣下,祭品已經準備好,我從一個流浪傭兵那得到了一份還算有趣的職業序章,不知道如何獻祭給閣下?沈宴聽著一喜,直接回應道:「03-11。

」「黑市。

」今天利用屍語者的能力,撿到的那塊黑市房間牌子倒是排上了用場。

那塊牌子,當時也就他和趙闊知道到了他的手上,所以也不用擔心會暴露出來什麼給其他人,至於趙闊,讓他胡亂猜測去吧,估計打死都想不到原因。

況且就算沈宴暴露了,沈宴也隻會被認為是未知存在的眷者,而沒人會想到,所謂的未知存在,就是沈宴本人。

太離奇了,根本不可能往這上麵想。

沈宴回應完,想了想,又道:「舊日文獻,等於一次聆聽的機會。

」意思就是說,以後隻要有舊日文獻,都可以在他這裡換取一次聆聽真理的機會。

祭品可以是其他東西,也可以僅僅是舊日文獻。

沈宴這麼急迫地想要舊日文獻,是因為他實在想知道,日記中,那些人進入那扇大門後,到底又經歷了什麼。

他這顆心現在還懸掛在半空中呢,不上不下,就沒有安穩過。

程銅斧和高尉一點也不意外,完視舊日文獻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做的,連想象都有可能帶來厄運,連昔日生命永恆的不朽者,據說都是因為癡視舊日,滅絕的。

所以說,這位閣下,至少是和昔日那些不朽者等同的存在。

沒有什麼無法理解。

倒是趙瀾一下就坐了起來,然後又躺下了,任由風暴跌宕起伏他的小船。

完了完了,本來收購舊日文獻就困難重重,現在又多了競爭者。

他什麼時候才能完成承諾的祭品,餵!越想越生悶氣,他非得將偷他們傭兵團舊日文獻的賊抓出來,五馬分屍,車碾斧鋸的畫麵他都有。

沈宴原本是想著嘗試多拉點人進幻境,研究研究情況的同時,人多也有更多的交易的機會,就像程銅斧高尉,趙瀾,他們居然沒有新的訴求了,應該是手上並沒有需要鑒定或者無法臨淵儀式的聖器了。

這個世界雖然是以聖器為主旋律的世界,聖器就像是一種為了生存而存在的必要武器。

但它的真實數量其實並沒有沈宴想象的那麼多,隻不過是傭兵們喜歡將聖器帶在身上,才產生了一種隨處可見的錯覺。

當然數量也並不少,按照比例來說,大概十個傭兵中,有一個就有一件聖器吧。

聖器,一部分在歷史的長河中損壞了,一部分或許還沒有挖掘出來,深埋在不知名之地。

沒有聖器的傭兵,靠的是傭兵序章帶來的非凡力量。

沈宴因為腦袋昏沉的原因,早早地結束了這次幻境之旅。

收起古舊盒子,又開始睡覺。

瞌睡的確多了不少,屬於自我調節。

看來,他還得需要一株銀色黎明花才行,可是找誰提供這又是個問題。

第二日。

沈宴心中一直想著高尉給他準備了什麼有趣的職業序章,所以起來得不算晚。

蝗崽正趴在門口,看一堆螞蟻,看得起勁,然後外麵的一個筐子突然移動了起來,驚得正掛在門檻上睡覺的筍子掉頭就跑,小短腿甩得跟踩了風火輪一樣。

回頭一看,才發現蝗崽笑得哈哈的,那筐子下麵一群蟈蟈探頭探腦的爬了出來。

筍子氣得小腳一跺,又找了個地方掛著睡覺。

這些孩子,總有他們自己的快樂,或許年紀小,還不知道什麼是憂愁。

一大早,氣氛倒是頗為喜悅。

沈宴將正跟個大爺一樣到處逛的手臂裝進背上的聖器箱,然後去找趙闊。

趙闊疑惑地看向沈宴:「又去黑市?」趙闊正洗漱,那一身魁梧的肌肉,黝黑黝黑的,看得沈宴偷偷的流口水。

後遺症太可怕了。

身體裡麵就像有魔鬼在尖叫,沈宴趕緊將內心的魔鬼壓製下去,敢窺視肌肉男,沈宴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也不看看你這小身板,受得了幾下。

後遺症的厲害程度,沈宴心知杜明,說是扭曲人的思想也不為過,因為……因為心裡的一個扭曲想法正在出現。

試一次就行,像趙闊這樣一座火山,肯定得時不時爆發一下。

沈宴將目光從趙闊鼓起的衣服上移開:新得了黑市一房間,總得去看看。

趙闊心道,也對。

那個牌子價值不菲,自己不用的話,賣掉也能兜回來一大堆銅鳩鳩,不能就那麼放在那裡浪費了。

快速洗漱完畢。

兩人偽裝一番,這才出門。

等到了黑市,03-11房間,這個房間比上次的房間還要小,還要破舊,有一股腐敗的潮濕感。

高尉已經在裡麵等著了,神情頗為緊張,大胡子雖然什麼也沒跟他說,但也表現了一些東西出來,什麼多餘的事情都不要做,也不要試圖去試探那位閣下的眷者。

從大胡子的態度上來看,恐怕連那位閣下的眷者都是超乎他們想象的存在。

沈宴展示了一番那個極為特殊的眼睛圖案,順利地從高尉手上拿到了一張老舊的羊皮卷。

沈宴心道,現在能和他交易的人少,這種用眼睛圖案確認身份的方式暫時還能用,但以後恐怕就需要更換一種更妥當,無法模仿的確認方式了。

交易完成,沈宴硬著頭皮在趙闊審視的目光中離開,連聖器箱裡麵的手臂都發出的聲音,估計覺得一位傳奇傭兵根本用不著這麼隱秘的交易方式。

羊皮卷實在太破舊了,上麵如同爬行的蝌蚪一樣的文字,隱約可見,就像是一張神秘的魔法卷軸。

沈宴看了看,似乎是靈族的文字。

趙闊:「拿反了。

」沈寞:」……」老巫師烏瑟爾:「……」沈宴臉上一紅,趕緊遞給趙闊:「你給看看,上麵寫的是什麼!」其實趙闊也十分好奇,沈宴這一次又和什麼人做了什麼樣的交易,接過羊皮卷看了起來。

半響:這是一張職業序章,使用羊皮卷作記錄的時代都過去有些年頭了。

烏瑟爾也說了一句:六百年前,深淵中的人鬼製作出了便於書寫的紙張和鋼筆,這種價格高昂的羊皮卷就很少再有人使用,一是書寫並不方便,二是筆跡很容易淡化,不易長期保存。

」也就是說,這羊皮卷至少有600年的歷史了。

趙闊繼續道:「這應該是一張靈族用來記錄職業序章的羊皮卷,上麵記錄的是一個名叫」昆蟲學者」的第九序章。

「沈宴都愣了愣:「昆蟲學者?」這職稱的確挺有意思。

烏瑟爾了一聲:很古老的一種傭兵職業了,在百年前,靈族中的昆蟲學者就已經十分稀少,他們常年呆在翡翠大森林中,不怎麼出來。

」趙闊也皺著眉道:似乎靈族中的確有這麼一種職業,但很少見,很多人估計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沈宴心道,也就是說,靈族中很可能還有昆蟲學者這個序列的其他序章。

沈宴估計是用不上了,但比起無頭無尾的序章,這種有後續序列的肯定更有價值。

不由得問道:「上麵這麼多字,還寫了些什麼?」趙闊嘴角都抽了一下:上麵記錄的是如何成為昆蟲學者的天啟儀式,以及……幾種奇怪的昆蟲的飼養方法。

」的確十分有趣的一個職業。

烏瑟爾哀嘆了一聲,本來一位老巫師答應教一個屍語者,已經十分怪異了,但這可以歸咎於無法選擇的交易。

更離譜的是,一個著名的博學的巫師,教的還是個連字都不認識的文盲。

這要是傳出去,被他那些不知道還活著沒有的老朋友知道,他的這張老臉估計都跟沒皮了一樣。

沈宴居然聽懂了烏瑟爾的這一聲嘆息中所包含的一些內容,臉上帶笑地道:「我也不想這樣,但現實就是這樣。

」旁邊,趙闊問了一句:「什麼?」沈宴:「我在和烏瑟爾導師交談呢。

」連烏瑟爾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半響才憋出來一句:「不認識文字也好,愚昧讓人長壽。

」「但你以後不得在其他人麵前提及,我曾經教導過你語言和文字。

」沈宴點點頭:「好的,烏瑟爾導師。

」烏瑟爾:「……」沈宴將羊皮卷收了起來,想著,等他學會靈族文字後,就將上麵的內容多抄寫幾遍,這樣就可以進行多次交易。

趙闊就那麼看著沈宴。

沈宴趕緊打起了哈哈:烏瑟爾導師說今天天氣不錯,得乾一些更有意思的事情,就不要在一些小事上糾結了。

」烏瑟爾:放屁,他現在鬱悶得都不想說話。

趙闊看了一眼沈宴,個頭不大,秘密還挺多,關鍵是還在他眼皮子底下一點不遮掩地進行。

趙闊拍了一下沈宴的肩膀:「今天還真有一件大事……」話還沒說完,沈宴跟沒骨頭一樣滑在了地上,滿臉通紅。

趙闊都愣住了,他也沒怎麼用力?正準備去拉沈宴起來,沈宴趕緊道:我自己起來。

嘶。

手掌……好…好結實,手臂好有力量,搭在肩膀上的那一刻,他就軟了。

趙闊一臉疑惑,今天沈宴好反常。

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趙闊問道:「你這次真的沒有後遺症?」沈宴差點沒哭出來,沒看到他現在正處於後遺症中。

沈宴假裝沒事人一樣站起來,沒事人一樣問道:「如果有些奇特的後遺症,我是說如果,要怎麼才能有效的規避掉?」趙闊表情更疑惑了:後遺症無法規避,隻能去順應它。

沈宴心道:不不不,不能順應。

他一順應,還不得天天變成被雨露澆灌,很快花就被澆壞了。

似乎得到一張職業序章,也沒有那麼開心了。

等回到倉庫,蝗崽七個孩子居然沒有像往常一樣去麵鋪上幫忙。

開開心心地提著一個木桶,在等待著什麼。

蝗崽那個木桶,正在滿地自動移動,見沈宴回來,一群蟈蟈從木桶下四散。

沈宴很快知道了剛才趙闊說的,今天有一件大事是什麼事了。

筍子跑過來:指揮官說,帶我們去海邊抓魚,今天剛好是半神維克多一個月一次在海裡洗澡的日子,到時候海浪會卷上岸,等海水退去,活生生的魚就擺在岸上,等著我們去撿。

這是傭兵之城,一個月一次的「監典」,就像是難得的一個節日一樣。

沈宴都有些驚訝和好奇,這都可以?筍子幾個小孩開心得就跟過節一樣,他們很少有出城的機會,而每一個月的這麼一天,可以說是他們跟著大人一起,唯一的外出看看的機會了。

這時,趙闊開過來一輛卡車,遠遠地喊著:上車,去晚了,魚全部別人撿了。

幾個孩子高興地叫得嗷嗷的,提著水桶就往車上爬。

沈宴也走了過去,上了卡車,薑宇,郭大叔,董大都在,看來的確是一個了不得的好日子。

卡車上,一車的布匹應該是已經賣完了。

大海離傭兵之城有些距離,所以隻能開車去。

卡車的轟鳴聲響起,蝗崽正在點名:筍子。

「到!」「聖嬰,大蛇,算籌,小公貓,栗子。

」七個孩子,一個不少,正滿臉開心地坐得規矩矩的,今天特別聽話,生怕不讓他們去。

聖嬰,比筍子高了一個拳頭,對沈宴道:沈宴,今天我給你撿魚吃。

筍子趕緊一屁股將聖嬰擠開一點:沈宴,筍子給你撿魚。

卡出開出了城門,還能看到董大嬸等正忙碌地煮著麵條,看到熟悉的卡車,抽空招呼了一聲。

傭兵之城離海有些遠了,到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後。

等沈宴走下卡車,臉上的表情無法形容。

倒不是遼闊的大海什麼的,沈宴也不是沒見過大海,但一隻巨大的蘑菇頭,頭下全是觸須的巨正左海邊書獸,止仕海邊。

在它的腳下,有很多人在它的觸須上爬上爬下,不知道在乾什麼。

趙闊停好車,走了過來,這裡離海麵其實還有一些距離,估計是避開等會漲上來的海潮,擔心淹沒到車上。

趙闊說道:這個季節,翡翠大森林中有一種名叫刺果的果子剛好成熟,是半神維克多最喜歡的食物。

」「但刺果的藤條上全是倒刺,每一次維克多去采集後,都會沾一身的刺。

」「在它下海洗澡前,它都會來這,讓人幫它拔掉身上的刺。

」對於維克多的體型來說,那些騰刺估計就像人走到了草叢中,沾上的一些「粘巴子」,沒什麼傷害,但也讓人難受。

沈宴算是知道,為什麼趙闊以前說維克多擁有人性了。

眼前的龐然大物,安靜地那麼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似乎怕移動的時候壓壞了幫他拔刺的人。

看上去就像一個體型巨大的小孩,呆萌呆萌的。

它絕對擁有十分難以想象的智慧,甚至是可以交流的,溝通的,雖然語言不同。

老巫師烏瑟爾也有些感嘆,百年的時間,滄桑變化,當初他在海邊遇到維克多的時候,還是一個隻有正常人高的小孩,愉快地害怕地在撈海裡麵的魚,回去給他的母親作食物。

那個誕下半神維克多的女子估計已經老去,逝去,但她給維克多留下了豐富的人類的感情維係。

那是一個偉大的善良的母親,所以維克多才將人類當成了它的同類。

在它看來,人類或許是友好的吧,其根本原因,其實是沒人敢去招惹它。

太陽已經升到正中。

維克多發出嬰兒一般的諦名。

趙闊:它要下水了。

那些觸須上的人,也匆匆離開。

維克多甚至揚起一隻觸須到眼前,翻來覆去地看,似乎在檢查上麵的刺拔乾淨沒有。

沈宴這才將目光從這隻巨大的克蘇魯巨獸身上移動到海麵。

海麵已經被映照成了金色。

海麵上,汽笛的聲音傳來,是一艘一艘的蒸汽漁船,日色的濃煙從煙筒升起,正在駛離這片海域。

它們也不用開得多遠,在不遠的地方有一處海灣,將船開進去就能躲開掀起的海浪。

沈宴還是第一次看到傭兵之城的漁業。

海裡的資源向來豐富,沈賓都不由得說道:「擁有這些大型漁船的傭兵團,一定十分富裕吧,至少水產資源不缺。

趙闊卻搖了搖頭:的確要富裕不少,但這些漁船都是傭兵團從深淵中的人鬼那租來的,每一天都要交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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