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布女子和木匠(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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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狂風,誰也不能說他們這一趟就肯定會有收獲,這就是傭兵的冒險,充滿了熱血,未知,探索……大概又緩慢地行進了一個小時,雨都有些迷眼睛了。

董大嘀咕了一句:「怎麼越下越大了?看這情況,城外的那些麥杆全都得折斷在地裡。

」這時,沈宴突然伸出手指放在嘴前「噓」了一聲:「有聲音。

」「渴!」「渴!」隻有一個字,但重復著,很急切。

趙闊乾脆將車停了下來。

沈宴能聽到的聲音就更加清晰了,下了車,在雨中朝一個地方走去,也沒走多遠,大概離卡車兩百米左右。

沈宴用手遮擋住滴落眼睛的雨水,趴在地上聽了一會兒:就是這裡,向下挖試。

董大跑回去拿來鐵鍬,開始鏟了起來,沒鏟多久,大概一米左右,就看到了一具乾屍安靜地躺在那裡。

眾人不由得有些驚訝地看向沈宴,知道沈宴職業的很少,哪怕是同一個傭兵團的成員,都很少會向別人提及自己的職業,就像趙闊到現在也沒有告訴沈宴他的職業。

當然,接觸得久了,有時候是能猜測到對方的職業的,這時候團員之間也已經有了很深厚的感情,也不會將自己團內成員的職業到處宣揚。

董大直接將乾屍刨了出來。

屍體似乎有些年代了,布料一碰就散開成條,隻剩下一些鑲嵌進皮肉裡麵的還完好如初。

隨著搬動,一大堆銅鳩鳩撒落,大概有百來個。

薑宇跳進挖開的坑裡麵,將銅鳩鳩扔了出來,收獲還算可以。

上麵的人正檢查著乾屍上的其他東西,在乾屍的手指上有一枚銀色的戒指。

趙闊已經將戒指取了下來,翻來覆去地看著。

沈宴也看了幾眼,不是銀戒指,是抵針,古代織娘穿針引線時戴在手指上,用來推動針穿過布料時的抵針,也有防止手被針戳破的作用。

這是一件文物,而且用銀做材料的抵針,隻有言廷織衣坊的女官才會這麼用,興起於元代。

趙闊將東西收起來,乾屍也搬上車,乾屍能不能製作成啟示物,還得看它是不是畸變體,得帶回去研究研究,這乾屍即便虎豹傭兵團不用,說不定也能賣給其他傭兵團。

有了收獲,氣氛就不一樣了。

沈宴也是驚訝,聖器的價值他現在已經有一些了解了,哪怕隻找到這一件,都不虛此行。

這種發財方式,還真是……容易讓人上癮。

沈宴舔了一下嘴唇:「走,繼續。

」他有些喜歡這種「爆發戶」的感覺了。

這就是尋找寶藏的喜悅吧,尋找是為了收獲,一但收獲就想找到下一件,停都停不下來。

趙闊看著沈宴那興奮的表情,要給剛踏出第一步的菜鳥傭兵。

拿起旁邊的乾燥帕子給沈宴擦了一下濕漉漉的腦袋。

結果,沈宴直接軟副駕駛上。

趙闊:「……」忘了這詭異的後遺症。

也沒急著走,趙闊看了看天色:先補充一下食物。

等沈宴分到一個烤得跟鐵疙瘩一樣的麥餅時,滿臉苦澀,忘記這一茬了,心裡發狠,這一次回去之後,他一定要弄出一種方便攜帶的食物來。

跟要命一樣啃了兩口麥餅。

眾人也笑了,大概有些明白沈宴現在的心情,以前他們吃烤麥餅習慣了,或許不覺得什麼,但現在,這烤麥餅著實難吃了一點。

等吃完東西繼續上路,沈宴完全分不清楚方向了,雨水時大時小,反正就沒有停過。

趙闊避開了經常走的一條商路,在周圍行進,別說,效果還真有。

每隔一個小時左右,沈宴總能聽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屍體的聲音,當然,這需要沈宴集中精神,不然這些聲音就會被其他聲音掩蓋掉。

挖屍,撿寶。

但聖器就沒那麼容易被發現了,本就不是每一個傭兵都佩戴得有聖器,以前沈宴計算過大概的比例,十個傭兵大概有一個傭兵有聖器,大部分傭兵還是靠傭兵職業帶來的特殊能力生存冒險。

銅鳩鳩倒是撿到不少。

夜晚,趙闊正在不停地擦銅鳩鳩,弄掉上麵的鏽跡,下麵跟新的一樣,還能用。

越擦越開心,有沈宴發現屍體的能力,他們這挖屍撿寶,比鋪子上賣麵條還來錢,畢竟沒什麼成本。

沈宴也有些興奮,他好像體會到了其中的樂趣。

這是沈宴第三次來沙漠,第一次,被趙闊他們的隊伍救,第二次,去綠祖母的沙漠小鎮救商奇,第三次,就是這次,已經來挖屍撿寶了。

夜晚的雨聲,風聲,睡得並不好。

沈宴這次出門是帶著聖器箱的,他擔心他那個老舊盒子放床上出問題,所以背上了聖器箱,將呼喚孫慈的藥箱豎著放聖器箱,也能勉強放進去,那老舊青銅盒子就放藥箱裡麵。

箱子子套箱子,無限套娃。

沈宴拿出老舊青銅盒子進入幻境,他想著趙瀾已經將「祭品」交給了他的「譽者」,估計現在正激動得睡不著的等著聆聽啟示。

沈宴現在的處境特殊,所以隻是將趙瀾拉進了幻境,然後直接開始講金篆提爐槍和槍中術士盧俊義的故事。

的確是故事,這是一個綠林好漢,讓人氣血翻湧的故事,其中盧俊義的忠義,頭顱熱血,超強的膽識,和蓋世的武功,絕對讓人難以忘懷,千古傳名,他的一生就跟武俠小說中的主角差不多。

「北宋年間,世道混亂,人間不公之事常見……」「有三十六天罡星,七十二地煞星轉世……」「其中天罡星的轉世,在人間化名,盧俊義……!」從盧俊義出生時講起,然後是少年時,然後是提一杆金篆提爐槍,成就亂世英雄名……趙瀾聽得瞠目結舌。

故事有點長,趙瀾抓住船弦的手,筋絡都露出來了。

一是太過用力,二是太過激動。

少年人,聽英雄事,早已經讓他忘記了風暴的顛簸,一心隻想聆聽雷霆中的聲音,努力地,一句都不想聽漏了。

這是世間的真理,這是給與他的啟示,就像以前給與其他人啟示一樣,他們應該也是他現在同樣的心情吧。

沈宴講完就退出了幻境,畢竟明天還得繼續在沙漠裡麵前行,得養夠充足的精神。

第二日,隊伍繼續,收獲不錯。

不過沈宴也沒有興奮幾天,雨連綿著根本沒有停,每天都在車上呆著,挖屍體的時候跟在雨水裡麵泡一樣。

乾燥的衣服根本不夠換,在雨水中勉強洗一下的衣服也乾不了那麼快。

所以除了一開始的兩天,其他時間都穿的濕衣服。

加上隻有烤麥餅吃,精神力還得時刻集中,這種持續的精神集中,將自己變成屍體語言的接收器,一開始還沒什麼,但持續得久了,就變成了一種折磨。

靈感長期維持高度擴散,不斷的發散著,拉扯著,就算是鋼筋,都得拉直。

沈宴很想結束這種狀態,卻被趙闊阻止了:「這是最好的鍛煉你的職業能力的機會。

」一句話,將沈宴堵了回去,沈宴懷疑,趙闊這個守財奴是看到收獲頗豐,所以繼續奴役他。

無論如何,也沒停下來。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第八天,風雨之中,不斷地搜索屍體,不斷地聆聽屍體的聲音,不斷的和屍體交流。

沈宴終是沒堅持住,累躺在在了副駕駛室,都有些迷糊了:不行了,不行了,你就算用手指戳我,我也不起來。

」「我現在就想洗個澡睡個覺,吃點熱乎的東西。

」反正就算將他那啥了,他都不想動彈一下。

趙闊別並沉宴的眼睛看了一眼,瞳孔周圍的青銅色已經散發出了一絲銀色,這是第八序章白銀的顏色。

看了看這次攜帶的生活物資,也差不多了,然後道:「食物還能支持兩天,趕回去正好差不多。

」卡車開始往回走,因為不再像來時,不斷搜索,速度要快很多。

卡車上,眾人也在欽點這次的收獲,臉上的笑容就能看出,頗為滿意。

「光是搜到的銅鳩鳩,加上這些屍體,清理出來,大概都能抵這些天鋪子沒開張的錢了。

」當然最值錢的不是這些,而是那個銀戒子,以及後麵得到的一件聖器。

嗯,可能是聖器吧。

另外一件,是一個生鏽的小銼子,說它是匕首吧,也太短小了,而且看上去也沒什麼殺傷力。

沈宴倒是認識,那就是一個銼子,木匠用來在木料上雕花的工具,還是專門做鏤空雕花樣式的銼子,在清朝康熙年間,這種鏤空技藝各式各樣,發展到了極致,漂亮程度可能超乎現代人的想象。

可惜,這些瑰寶一樣的東西都丟失了,在那個民族自信心被打擊的年代,好像老祖宗的一切東西都沒有別人的好一樣,自己將這些本該在世界上大放光彩的東西埋沒了起來。

隻有古籍中能見一二,比如清代大家曹雪芹的《紅樓夢》中就有大量的各種樣式的鏤空屏風的描述。

當然,沈宴不能講出來,百分百地告訴大家,這就是文物,就是聖器。

以前他是不知道講述這些文物背後的故事的作用,現在他是得隱藏他在幻境中的身份。

等將卡車開回傭兵之城,離他們出城剛好過去了十天。

「這天氣還真是古怪。

」薑宇腦袋伸出車窗,曬著太陽道。

沈宴也被陽光照射得睜不開眼睛:可不是。

連續了十天的大雨停了,直接又是大太陽,曬得人的皮膚都刺痛了起來。

路過城門口,他們傭兵團的麵攤又開始做生意了。

蝗崽一群孩子看到自己傭兵團的卡車,唧唧直叫的跑了過來,一路跟著往回跑。

回到倉庫,沈宴直接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換上乾淨的衣服,不行了,什麼事情都別叫他,他得睡上一覺。

趙闊等將車上的屍體拉出去售賣,屍體太多,堆積著也沒用。

等沈宴醒來的時候,一堆孩子圍在床邊,嘴角都笑到耳朵邊上去了:「沈宴,快快快,起來喝骨頭湯,董大嬸在外麵立了個爐子,專門熬的,等你醒了就可以喝。

」「董大嬸說,淋了雨,喝幾碗熱湯,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r/>此時,星鬥正走在傭兵之城的大街上,這十日下雨,他也沒有離開過翡翠大森林裡的哨崗,這是雨後他再一次來傭兵之城。

但,僅僅過去了十日而已,他進入傭兵之城,所有人對他的態度怎麼就完全不一樣了?還是有人對他指指點點,但並不是那種喲,快看,一個靈族,或者這不是最討厭我們人類的靈族嗎?怎麼跑到我們人類的地盤來了這些看稀奇或者熱潮熱諷。

而是,怎麼形容他們的眼神呢,看上去還有點熱心,有一種想要交談的感覺?別說,還真遇到好幾個上前交談的人類。

「你就是靈族的星鬥?」「詩與歌傭兵小隊的星鬥?」「那個說大雨要下十日的靈族人?」人類突然的熱情,讓星鬥十分不習慣,他是一個靈族,就像靈族討厭人類一樣,人類也因為靈族的高傲和不好相處,態度並不會好,不然他第一次來傭兵之城也不會直接被抓起來關進了治安亭的大牢。

一路上,詢問他的人停都停不下來。

其實,一般的傭兵之城的人,對於星鬥也就是好奇而已,而那些有麥田的傭兵團的人就不一樣了,若不是星鬥的那句大雨會持續十日,他們且相信了,不知道今年的糧食要損失多少。

所以,星鬥就算是個靈族,他們說話怎麼也會變得溫和一些。

一開始,「大雨連續十日」的消息,聽說是鐵血傭兵團的趙瀾傳出來的,然後不怎麼的,說是趙瀾的消息來自一個名叫星鬥的靈族。

事情確實離奇,越打聽越離奇,這個靈族還和趙瀾組成了一個叫詩與歌的傭兵小隊。

據說,這個靈族因為呼喚出了一個十分了不得的英靈,這才準確預測到了大雨的情況。

反正,各種各樣的關於趙瀾和星鬥的消息傳得到處都是。

星鬥大概也聽明白了一些內容,第一想法就是,消息要是傳到翡林裡麵去了可怎麼辦?他是偷偷溜出來的。

他們的哨崗除了防止人類偷獵和防禦外敵外,本就也有打探消息的職責。

腦門疼,以傭兵之城這情況,消息傳回去是遲早的事情。

正想著,這時一陣風聲,直襲腦門。

星鬥抬頭,隻見一奧妙到極點的槍,正刺向他。

那是一柄刻有奇怪符文的長槍,槍術玄妙得如同在他眼中盛開的鮮花。

靈族的敏捷是十分不錯的,但在這一槍麵前,星鬥居然覺得躲無可躲。

這麼完美的一槍,他還僅僅曾經在白王肖淩塵的英靈身上看到過一次。

槍尖指向他的眉心,但停留在一寸之地。

星鬥手心都握緊了,根本無法反抗,但為什麼要襲擊他?這時,熟悉的聲音從旁邊響起:怎麼樣?有些炫耀,有些得瑟,跟一隻期待誇獎的小狗一樣。

星鬥一愣,趙瀾?星鬥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看向那槍:金篆提爐槍?猛地看向那人:「槍中術士盧俊義?」他還專門回去打探了一番,金篆提爐槍,天下排名第十,而他們家白王肖淩塵的虎頭湛金槍,天下排名第七。

一個名不見轉的人類少年,居然和他們靈族的英雄肖淩塵齊名。

所以看到指向他眉心那舉世的一槍,星鬥的確震驚住了,哪怕是在他們靈族,這樣的存在也僅僅是在書籍上稍微有記載。

而他們現在是同一個傭兵小隊的成員,感覺好奇妙。

趙瀾這兩天連做夢都能笑醒,他終於呼喚出了他聖器中的英靈,那張舊日文獻太值得了。

特別是盧俊義的故事,盧俊義的槍術,驚艷而玄奧的槍術,堪稱絕世。

夜晚降臨。

沈宴因為靈感大開持續的時間太久,正困到不行。

不過他沒有睡,因為趙闊坐在了他的床沿上。

趙闊正拿著新得到的兩件聖器:看看。

沈宴瞌睡都給嚇醒了,警鍾直響。

他才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因為不懂不了解情況,在趙闊麵前沒少講文物的故事,導致了幾件聖器成功進行了臨淵儀式。

可以說是巧合,但也可以透露出一些秘密。

看看趙闊這眼神,肯定知道點什麼了啊。

趙闊手上的「銀戒指」是抵針,穿針引線,縫衣織布相關。

但虎豹傭兵團現在的布賣完了,這文物就算呼喚出什麼英靈,暫時應該也用不上。

反倒是那隻木匠的銼子,沈宴早就覺得他們倉庫亂七八糟什麼東西都堆得有,太混亂了,早就想弄一些規整事物的家具。

他也嘗試過,但想法是美的,動起手來又完全是另外一回事,沈宴中學的時候上過木工興趣課,全手工的木活,一個課時最多弄一個筆筒的模子。

估計隻有真正的木工巧匠,才能不借助機器,依舊手到擒來。

⑩插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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