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和機械並沒有消失(1 / 2)
「兒渣?」沈宴覺得筍子一定聽錯了,將消息傳遞得變了樣。
他一個處/男怎麼可能就有了兒渣?他應該還是處/男吧?磨磨蹭蹭應該不算,雖然感覺也挺汙濁的。
帶著疑惑,沈宴去了一趟他們處理苧麻的地方,又是五輛裝滿去掉葉片,擺放得整整齊齊的苧麻杆子。
和他們預計的送達的時間差不多,能夠不間斷的生產布匹。
虎豹傭兵團的人正在將車上的苧麻卸下來。
沈宴正要走過去,這時候一個高大的野蠻人的腳後,伸出一隻小腦袋。
胖嘟嘟的一棵小樹人,歪著腦袋好奇的打量著沈宴,卡姿蘭一般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頭頂上一片金色的葉片打著卷兒,還沒有長開。
沈宴心道,亞人種?也不知道是哪個不知羞恥的人類,媾和出來的。
人類啊,怎麼就是管不住自己骯髒的管子。
那野蠻人看到沈宴,露出大大的笑容:「沈宴,智者讓我運冬枯草的時候,順道把你兒子也送來。
」沈宴直接一個趄,什麼?再說一遍?他一定是聽錯了。
「看看,你兒子多胖,荒城可沒有虧待他。
」「智者讓我轉告你和少司,怎麼這麼粗心大意,生了兒子就扔在荒郊野外,虧得智者突然感應到了血脈的聯係,這才去聖樹那接回來。
」野蠻人說的話,在沈宴腦海中簡直就是驚雷。
聖樹?黃金古樹?不就是他和趙闊放煙花的地方?難道……難道…自己真有了個長得跟棵小樹苗一樣的兒子?沈宴愣是半天才反應過來。
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確……確定沒有弄錯?」那野蠻人也愣了一下:「當然,那段時間就你和少司爬上了黃金聖樹,我們荒城的人都知道。
」一副你想想,你和少司在黃金聖樹上乾了什麼的表情。
沈宴:「…」突然有點臊得慌,肯定猜測到他和趙闊在樹上乾了什麼。
都知道!!!這時那野蠻人嘴角都笑裂開了,對小樹人道:找你爹去。
小樹人搖了搖腦袋,繼續躲在後麵,但又有點好奇的偷看。
沈宴也得緩一緩,那個不要臉的,骯髒的,汙濁的,羞恥的有了一個亞人種兒子的竟然是自己?詫異,茫然,觸不及防全在沈宴臉上。
喜當爹的滋味。
這時趙闊帶著人也來了,趙闊臉上的疑惑不比沈宴少。
倒是趙闊身後的人不閒事兒多:聽說我們指揮官的兒子都找上門來了,在哪裡?野蠻人直接讓開,露出腳後的小樹人。
瞬間,一片安靜。
亞人種?真的,讓人窒息的安靜。
小樹人眨巴了幾下眼睛。
那野蠻人說道:「我將你們兒子安全送到,也算完成了智者交代的任務,這小家夥就交給你們了。
齊刷刷地目光看向趙闊和沈寰。
「怎麼生的?」「還能是怎麼生的,肯定是闖禍了。
」「太不注意了。
」趙闊似乎比沈宴能接受得多,在看到小樹人腦袋上的黃金樹葉時,他大概已經清測到了原因,畢竟這個世界上的生育體係沈宴隻局限於理論,而趙闊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
更明白,闖禍的概率有多大。
傭兵是十分能忍耐的,不亂灑在任何地方,因為很可能就像現在一樣,突然有奇怪的亞人種上門找爹。
這下好了,真弄出來一個兒渣。
這時,筍子等幾個小孩也趕來了,最高興的應該是筍子,手上正拿著一條繩子,將繩尾巴遞了出來:「讓我帶讓我帶,我教他牽繩尾。
」哈哈,他以後再也不是繩尾了,終於有個小孩站他後麵了。
傭兵團的孩子就是這樣,大一點的帶小一點的。
沈宴好不容易從有了個大兒子的意外中反應過來,讓幾個孩子帶著小樹人在旁邊玩。
沈宴偷偷地問趙闊:「真……真這麼容易就……」話還沒說完,趙闊就道:「你說呢?」都擺在麵前了。
金色的太陽升到了半空,將翡翠河都映照成了金色。
筍子時不時的聲音傳來:呀,我怎麼一眨眼的功夫,你就鬆手了,走丟了怎麼辦?「呀,怎麼跑去尖叫草妖那裡了,你們雖然長得像,但你是金色的,家在我們虎豹傭兵團。
」翡翠河邊的一群尖叫草妖,時不時也對這邊指指點點,估計還以為是哪裡來的遠方親戚。
沈宴坐在旁邊守著,一邊給兒子取了個名字,胖嘟嘟的就叫,方便呼喚。
其實多看一會兒,還挺可愛,小腿一蹦的,跟個兔子差不多。
就是不知道他這大兒子是隻喝點雨水曬太陽就可以,還是得吃草吃肉還是吃啥。
等天氣漸熱,沈宴帶著一群小孩返回鋪子。
這時候,鋪子上星鬥正在四處張望,在星鬥旁邊,還坐著一個籠罩在兜帽裡麵的身影。
沈宴一想,應該是靈族的辛夷長老。
-是來送祭品。
二是來完成和沈宴的交易,也就是昨晚上在幻境中達成的用麥芽糖換取一個趕屍人能用的秘術或者附魔儀式。
沈宴走了過去。
交易十分成功。
辛夷長老遞過來裝舊日文獻的盒子,說道:裡麵就是祭品。
「希望那位閣下能夠幫忙窺視上麵的內容。
」沈宴心道,對方倒是將舊日文前的價值完全利用起來了,這樣就不用一張做祭品一張讓幫忙破譯。
沈宴也將準備好的麥芽糖交給辛夷長老,換取到了另外——張記錄得有秘術或者儀式的紙張。
整個過程,隻有虎豹傭兵團的人疑惑的看了幾眼。
當然也僅僅是疑惑。
等交易完成,沈宴欣喜若狂。
舊日文獻還不能看,因為趙闊不在,但另外一張他可以先睹為快。
打開紙張,上麵應該是辛夷長老的手抄版,用的是靈族的文字,沈宴大致能認全。
是一種永固儀式,名叫縫合儀式。
趕屍人可以利用這個儀式,將收集的屍體縫合起來,形成一個實力更加強大的縫合怪。
沈宴心道,還真是詭異,將不同的屍體縫在一起嗎?要是以前,他還會覺得邪惡,但自從和屍體打交道後,反而有一種親切感。
他現在正好有好幾具收藏品,綠祖母,千瘡百孔,心理醫生,蓮,苦行者……沈宴舔了舔嘴唇,正好全部縫起來。
儀式的內容挺多,需要奇奇怪怪的魔藥配合,還有神秘的似乎具有神奇力量的圖案。
這算是沈宴的第一個附魔儀式。
沈富-邊希蒂紙上記尋的父武式,一邊看了一眼趴在凳子上正在吃餛飩皮的嘟嘟,一邊對老巫師烏次要一邊有有紙上記錄的儀式瑟爾問道:「烏瑟爾導師,什麼是永固儀式?」烏瑟爾也就隨口一答:「儀式大致可以分為兩種,一種臨時生效,持續時間不長,統稱為即時儀式,一種效果永固,可以長時間起效,統稱為永固儀式。
倒是十分好理解。
沈宴研究著這個縫合儀式,這時,趙闊也回來了。
沈賓乾脆將縫合儀式的記錄給趙闊看看,買魔藥需要的藥材,還得這家夥幫忙。
趙闊看了一眼,隻是第八序章使用的永固儀式,他並沒有多大興趣,倒是答應一起去幫沈宴買材料。
兒子嘟嘟肯定得帶上,這小家夥最喜歡偷偷看人,眼睛中都是好奇。
買材料,跑的地方有些多。
四十三種材料,大部分都很好買到,小部分隻有一些獨特的地方才有售。
等買齊材料,都已經是下午了。
沈宴回到虎豹傭兵駐地,暫時征用了倉庫,正好白天也沒有什麼人。
別看他們地兒不小,但空間使用有限,沒有固定的魔藥室。
沈宴開始取出幾口坩堝,按照記錄熬製魔藥。
然後將幾口坩堝熬好的魔藥,按不同的比例和時機混合在一起。
他其實熬製的一種繪製神秘圖案的墨水。
將混合的墨水,按照要求繪製在地麵上。
等圖案形成後,似乎能感受到圖案散發的陰冷。
或許這就是神秘學吧,詭異,原理未知。
沈宴熬的魔藥,除了繪製儀式圖案的墨水,還有一種魔藥,名叫屍線魔藥,作用是用來浸泡縫屍體的線。
等沈宴將幾具屍體搬進倉庫,擺放在繪製好的儀式中間,用屍線縫合的時候,都忍不住感嘆了一句:「感覺自己越來越邪惡了。
」屍體的縫合並沒有固定的要求,重點是儀式圖案和屍線。
一針一線,從屍體乾枯的皮膚穿過。
以沈宴超高的靈感,能看到隱約的猩紅光芒在手指間隨著針線穿梭流淌。
要是在沈宴那個時代,一個縫補屍體的現場,估計都能將人嚇暈過去。
但作為一個快樂的趕屍人,現在隻剩下快樂和期待,就像小時候組裝屬於自己的玩具一樣。
這是屬於趕屍人獲取成就感的過程。
沈宴都不知道,他臉上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屍體……真漂亮呢。
幾具屍體的縫補,一直到了晚上,回來的人也沒有打擾沈宴。
整個倉庫變得陰冷,安靜,隻有屍體發出的聲音陪伴著沈宴。
窗外一道猩紅的月光照射了進來,正好照射在儀式圖案的正中央。
這是縫合儀式記錄的必需條件,必須在月光的照耀下,完成最後的儀式。
沈宴的手都已經麻木了,但依舊不敢停息。
一針一線,和屍體為伴,除了屍語,周圍的任何聲音都消失了一般。
等月光從儀式圖案上移動開,沈宴才算徹底完成了縫合儀式。
儀式的圖案已經變得腐敗不堪,散發的味道腥臭作嘔,就像失去了力量一般。
眼前,就是沈宴的作品。
一具身體,其他的肢體腦袋都縫合在這具屍體上。
看上去,高大,醜陋,邪惡,詭異。
安靜地坐在黑暗中。
沈宴想了想,低語了一聲:醒來,醒來,侍奉你的主人。
黑暗中,似乎有猩紅的光點亮起,是眼睛,身體上幾雙眼睛突然睜開,露出猩紅的光芒。
沈宴帶著大塊頭走出倉庫的時候,虎豹傭兵團的人正在逗嘟嘟。
眾人看向沈宴,沈宴臉上的邪笑還沒有完全消失,說了一句:我縫的大寶貝如何?趙闊突然有一種錯覺,他記起了流傳的一句話,屍語者這個序列的職業者,比起男人,他們更喜歡屍體。
還好,沈宴從月光中走到煤油燈下後,臉上的詭異的邪笑就消失了。
眾人不由得圍了上來:「這是個什麼?看上去有點嚇人。
」「特別是他們的眼睛,就感覺遇到了什麼邪惡的東西一樣。
」要是在無人的小巷子遇到這麼個怪物,估計真能嚇壞人。
第八序章的趕屍人已經有一些戰鬥力了,沈宴算是體悟到了趙闊曾經說的這一句話的意思了。
而且,他也感受到了普通人和職業者之間的差距。
沈宴正在試他縫合的屍體的威力。
第一,四頭八手臂,周圍都能攻擊到。
第二,力氣強大,或許是因為沒有了鮮活的身體的限製,力量變得十分的誇張,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抗衡。
第三,韌性極強,普通的刀劈斧砍,並不能造成致命的傷。
除了著實醜了一點,嚇人了一點,戰鬥的話,還不錯。
也不知道這樣溜上大街,會不會嚇到人。
這就是一個職業者擁有秘術或者儀式後的差別。
眾人看得津津有味。
「以後出危險的任務,都可以帶上沈宴了。
」「這玩意說不定能幫上不小的忙。
」以前對沈宴的認可,絕不包括實力,但現在,算是一個正常的第八序章的傭兵了。
加上沈宴每天都在練習的舉盾,震盾,格擋反擊,翻滾等,應該稍微有一戰之力。
對沈宴來說,這是他對這個世界的更進一步的適應。
趙闊也說了一句:找個機會,帶你去試試實戰。
以前不帶沈宴去冒險,是因為沈宴的確沒有能力麵對危險的情況,但哪有傭兵不去冒險探索的。
沈宴高興的點點頭,這種被認可的感覺挺不錯。
然後對屍體道:「休息吧。
」/>沈宴如今對趕屍人的天賦也熟練了很多。
天色也不早了,進去將倉庫收拾一番,眾人開始休息。
他們現在每天紡麻,織布,製作麥芽糖,出攤,每天過得十分充足。
按照原來的習慣,沈宴該進達蒙之門了。
但現在有個問題,多了一個嘟嘟。
想想看,兩個單身漢突然有了一個兒子的日子。
趙闊來了一句:「他為什麼不睡?」弄得沈寰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還好這小家夥不吵不鬧的,就是得有人陪著,不然這小家夥可是能到處亂跑的,深更半夜要是跑了出去,事兒就大了。
窗台上的油燈依舊。
趙闊突然抽出了《戈立安遊記》,說道:反正無事,將書看完?「坐門檻那看,光線正好,也不影響別人。
」沈宴心裡嘀咕,《戈立安遊記》可不適合兩個人男人晚上一起看。
說道:「又惹禍了怎麼辦?」看了一眼門檻:「還想生一個門檻?」大兒子是一個樹人,沈宴還能接受,要是二兒子是一個門檻,他想死的心都有。
趙闊:「…」那倒不至於,再說注意一點,也有不灑得到處都是的辦法。
夜深,窗外極遠的地方,時不時傳來一些不明所以的聲音,傭兵之城的夜晚本就是這般。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嘟嘟才亂七八糟的睡姿在床上睡著,沈宴給蓋上一個小被子。
這時候,趙闊正準備睡覺,沈宴道:等等,還有事。
趙闊心道,又不和他一起看書,還能有什麼事?沈宴將今天得到的舊日文獻拿了出來。
趙闊接過,看了一眼,不由得愣住了,又是一張舊日文獻。
沈宴不等趙闊詢問,說道:「準備好了嗎?」趙闊眼神變得微妙了起來,剛才不和他看書,現在倒是這麼積極了。
答道:「讓我醞釀醞釀。
」「這種事情太突然,我也得找找感覺。
」沈宴:「……」大半夜的和一個強壯得離譜的男人偷偷扌莫扌莫的找感覺。
半響,沈宴開始閱讀新得的舊日文獻。
這是一張材質和以往看到的那三張不同的舊日文獻,應該不屬於同一個時代。
甚至連文字都有些不同。
沈宴第一眼看上去的時候,都愣了一下,依舊是一種漢字的變體,但更加難以辨認。
應該是因為離沈宴那個時代更加的遙遠的原因,漢字變得越來越古怪了,已經有進化成另外—種文字的跡象。
沈宴也隻能通過模糊的軌跡,加上以前考古研究的經驗,將上麵的文字,拚湊成完整的內容。
吾名亞伯罕,一名比博雅城的孤兒,和博雅城中無家可歸的流浪者一樣,他們稱呼我為小偷,惡棍,乞丐。
才看一個開始,沈宴都不由得一愣,上麵似乎僅僅是一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的自述,這樣的文字沒有涉及舊日,按理不會有如此強大的汙染源才對。
隻有涉及舊日的文獻才能被稱為舊日文獻。
沈宴盡量從這些樸質的文字中去尋找關於它的秘密。
「我從一生下來,就充滿了骯髒和汙名,因為比博雅城曾經侵占和踐踏過英雄之城的土地,哪怕過去了無數年,依舊無法洗清我們身上罪惡的鮮血和曾經犯下的錯誤。
據說,這都是數千年前的事情,英雄之城在那位偉大的大帝和天譯者的帶領下,驅趕了所有的入侵者,他們戰無不勝,統治了整個大地。
真是熱血和輝煌啊,哪怕作為曾經的入侵者的後代,也羨慕著那麼壯觀的年代呢。
如今的H其雅城,和英雄城建文的鼎盛榮的永恆乾朝相比,就如同牛活在陰水溝裡麵的防腫的老鼠。
乞討,偷竊,搶劫,一切見不得人的事情,是我活下去唯一的途徑。
我曾偷偷看過永恆王朝的人,他們狩獵,豐收,歌舞,慶祝,他們每一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贊美著數千年前為他們帶來幸福和平的開創造者。
我羨慕他們,他們不用像我們一樣,過得如此卑賤,悲觀,絕望。
我嫉妒他們,他們所有的生活都是我求而不得的向往。
我也憎恨他們,比博雅城曾經也是這世上最富裕昌盛的城池,直到被英雄地的復仇軍擊敗。
我原本也能過著和他們一樣美好的生活。
仇恨,嫉妒,貧窮,痛苦,扭曲著我的思想,我開始憎恨一切,包括我的先祖,若不是他們的入侵之舉,說不定比博雅城也能被納入永恆王朝的疆域。
但不斷的折磨和懊悔又有什麼用,什麼都改變不了。
我像所有的比博雅城的人一樣,原本也是這樣認為,直到……直到一個聲音的出現。
我聽見了,我聽見了那個神秘而蠱惑的聲音。
那是希望。
」筆記隻有這麼一頁,而且比起沈宴以前看過的三篇日記,這一篇的內容就顯得單薄和稀少了,隻有這些內容。
或許,靈族那裡還有這個記錄的後續。
沈宴也有些被上麵的內容驚訝。
這是一篇可能涉及永恆王朝覆滅的記錄?老巫師烏瑟爾從地底焚塔一具古老的屍體得到了關於永恆王朝覆滅的線索,一個聲音。
而這篇記錄中,也提到了一個聲音,並被稱為這些入侵者後代的希望。
當然,沈宴依舊有很多疑惑,因為整篇內容都沒有和舊日相關的東西,但它依舊具備無法想象的汙染源,符合對舊日文獻的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