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諸葛臥龍(2 / 2)
得虎豹傭兵團這時候出來鬧事。
沈宴這話就有些微妙了。
果然有人道:「抓了就抓了,我們什麼時候怕過深淵人鬼。」
「媽的,深淵人鬼平時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凡是靠近他們的地域就得被抓走,現在他們來了我們的地盤還想安然離開,沒門。」
吵吵嚷嚷。
杜介看了一眼沈宴,然後繼續帶著人離開。
沈宴這時說了一句:「對了,當初我們虎豹傭兵團去緝拿緋月之夜的凶手和奧萊的時候,這幾位深淵人鬼駕駛著他們的飛空艇還協助過我們。」
場麵一下安靜了一下。
深淵人鬼中能開飛空艇的身份可都不一般。
沈宴其實也怕李響等人被抓走後出事,所以才說了這麼一句。
當即就有人諷刺道:「你們虎豹傭兵團的人膽小怕事,我們可不怕,真要惹火了我們,管他們是誰,保證一刀腦袋落地。」
沈宴說道:「人又不是我們虎豹傭兵團抓的,我們怕什麼。」
不多時,吵吵嚷嚷中,人被帶走。
其實,抓幾個深淵人鬼還真不是什麼大事,隻不過沈宴他們剛好被牽扯其中。
沈宴皺著眉,怎麼辦?真不管他們?
按理來說,食客被抓自然和沈宴他們沒有關係。
但李響會帶著這麼多人來他們鋪子上消費,卻是因為以前沈宴和李響的賭約。
算是君子約定吧,李響兌現了他的承諾。
沈宴眯著眼睛,若是不管,他和深淵建立的聯係就直接斷開了,生意想要做進深淵就難了。
而若是幫了李響他們的忙,虎豹傭兵團的生意還真有可能擴展到深淵去。
但現在有兩個十分現實的問題,第一個問題,就算沈宴帶著虎豹傭兵團的人一起拚命,拚到都死光也不可能將人從傭兵之
()城救出來。
第二個問題,明顯有人在後麵設計了這一切,說不定就等著虎豹傭兵團自投羅網。
沈宴看著人被帶走,手心都捏出了汗。
一定要冷靜,硬拚必死無疑。
若對方帶走的是虎豹傭兵團的人,還可以借趙闊的名字壓一下對方,這些人隻處理深淵人鬼,就可以看出,他們對趙闊還是十分忌憚的,哪怕趙闊現在不在傭兵之城。
但對方帶走的是深淵人鬼,虎豹傭兵團就沒有任何理由阻止對方。
沈宴站在桌子旁,眉頭都皺得能夾死一隻蚊子,旁邊栓在桌子腿上的狗子發出嗚嗚的可伶巴巴的聲音。
沈宴對虎豹傭兵團的兄弟問道:「我們就沒有一點辦法?」
其他人眼睛都縮了一下,沈宴這是想救人?
他們不知道沈宴準備拉攏李響的計劃,所以對僅僅是一群食客的李響,肯定不會有舍命相救的想法,這是十分正常的,怎麼說呢,傭兵團除了自己人,對其他人其實都十分的冷漠。
有人道:「沈宴你可能不了解,正因為我們是從鐵血傭兵團分離出來的,在傭兵之城生存反而更加的艱難。」
「特別是一開始,沒有任何人敢和我們接觸。」
開始的那一兩年,真是被完全排擠在了傭兵之城的圈子外,不然以他們的實力,也不至於差點連飯都吃不起。
所有人都會先看鐵血傭兵團的臉色和態度。
「所以,看在指揮官的實力上,自然沒人敢動我們,但我們想要乾涉別人,很難。」
沈宴有些理解這復雜的情況了,一個被排擠的新的傭兵團,隻能靠自己自力更生,想借助外力,比如現在,就沒什麼可能了。
沈宴愁眉苦臉了起來,這可怎麼辦?按照預期,趙闊他們還有幾天才能回來,而這幾天的時間,李響他們都不知道被怎麼樣了。
實力懸殊實在太大了。
這一個局因為涉及到了和人類矛盾十分激烈的深淵人鬼,虎豹傭兵團走錯一步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拚不過,但時間又不能拖。
今天,鋪子上收攤有些早,或許是剛才沈宴維護深淵人鬼的原因,讓傭兵之城的人對虎豹傭兵團有了些意見,食客都變少了。
沈宴心道,怎麼跟通敵了一樣?明明深淵開市集的時候,這些人不也蜂湧去深淵,也並不是完全都不交流了。
不得不說,設計這一局的人,還真是讓人無路可走,除了不管不顧明哲保身,似乎什麼也做不了。
沈宴敢保證,哪怕他現在跑去深淵通風報信,挑起深淵和傭兵之城的戰爭,估計中途就會被人攔下,別人正等著他這麼乾。
此時,傭兵之城,上城區,鐵血傭兵團駐地。
海莉絲夫人麵前站著幾個猶豫不定的人。
「我們趁趙闊不在的時候給虎豹傭兵團下套,等趙闊回來,會不會……」
話還沒有說完,海莉絲夫人就道:「幾位,當初驅趕
趙闊,你們也出了不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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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虎豹傭兵團發展起來,你們以為趙闊會放過你們?」
有人道:「即便虎豹傭兵團最近有了發展,但比起我們鐵血傭兵團還相差太遠。」
海莉絲夫人:「他不用和鐵血傭兵團比,能對付我們就足夠我們警惕。」
海莉絲夫人臉上不愉,若不是她因為奧萊的事情,最近在鐵血傭兵團受到了一些影響,很多生意她不再插手,不然她找這幾個人合作乾什麼,她一個人就能將這個局麵布置下去。
幾人不由得沉默了,虎豹傭兵團對麵那個鋪子,其實就是海莉絲夫人暗中讓人布置的,本也是抑製虎豹傭兵團的發展,但誰知道對方的那些食品,根本偷學不過來,反而成了個笑話,僅有監視之用。
幾人一咬牙,當初趕走趙闊的時候,他們就注定下不了船了,隻得一條路走到底。
就是不知道,虎豹傭兵團這一次入不入套。
海莉絲夫人臉上的表情陰鬱,她會讓虎豹傭兵團站到傭兵之城所有人的對立麵去的,等趙闊回來的時候,也無濟於事。
和整個傭兵之城為敵,看虎豹傭兵團還如何得意,這僅僅是第一步,一想到她弟弟奧萊死於趙闊的追緝,她就心疼如焚。
此時,下城區,虎豹傭兵團,地窖。
沈宴點燃支香,拜了拜。
就如同清明時節上香的時候總喜歡叨叨一些煩惱,以求庇護一樣。
沈宴也下意識的說了說他現在的困境。
「若僅僅是食客也就罷了,但是自那次君子約定後,又多有些交流,怎麼也算得上朋友了吧。」
「即便是為了和深淵做生意,我也應該想辦法救他們。」
但又能做點什麼呢?
最後頭疼的向外走去,都怪能力不夠阿。
才轉身,突然冥冥中似乎有一個蒼老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君子可內斂而不可懦弱,麵不公可起而論之。」
沈宴整個人都震了一下,就像有什麼東西擊在了他的靈魂上。
至聖拋誌……
沈宴猛地回頭,看向高處的那牌位。
如同醍醐灌頂一樣。
是啊,他在這猶豫,他在這擔憂,又有什麼用呢?本質上不就等於什麼都沒做。
李響他們被抓去了治安亭,還不知道要麵對什麼樣的酷刑。
自己卻因為猶豫,連一句公道話都不敢去說嗎?
傭兵之城的人能去深淵的市集,他們虎豹傭兵團開的鋪子也是市集的一種,為何深淵人鬼就不能來了?
沈宴喃喃,如同被點醒了一樣:「君子可內斂而不可懦弱,麵不公可起而論之。」
沈宴向外走去,走了幾步,又退了回來,恭謹的在香爐前行了禮,道:「至聖讓我
()去的,要是我出了事,你老人家應該不會不管我吧?即便你不親自出麵,你那些門人弟子徒子徒孫也行,總得來一個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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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有些灰頭土臉的從地窖跑了出來,因為他剛才開口說話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整個地窖都安靜得可怕,就像他說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他那話,翻譯成大白話的意思就是,你讓我去和人家講道理,我要是講不贏,那就得你親自去講了,喊點人手一起去也行。
沈宴也不敢盲目地前去,而是將小奶貓放在了肩膀上,將老巫師烏瑟爾的黃金手臂裝進聖器箱。
這才上了卡車,沈宴以前會開車,但這卡車和沈宴認識的有些不同,不過他也在沒事的時候學了學,勉強能開。
開著卡車,向上城區而去。
無論如何,他得去,隻有去了才能從中找到機會,哪怕能延遲李響他們受到酷刑也好。
隻要堅持幾天,趙闊也就回來了。
等沈宴的卡車開往上城區治安亭的時候,一直負責監視傭兵傭兵團的人也愣住了。
這和他們計劃的有些不一樣。
僅僅沈宴一個人,到底能不能代表虎豹傭兵團勾結深淵?站在傭兵之城的對麵?
但這也是好事,最怕虎豹傭兵團無動於衷,他們原本還準備了一些手段逼迫對方,現在看來都用不上了……
消息很快傳到了海莉絲夫人那裡。
海莉絲夫人都沒有想到這麼順利:「讓人去通知虎豹傭兵團,就說他們的人被打死在治安亭。」
「讓治安亭那邊按照計劃行動。」
沈宴到了治安亭後,直接去找季卓,結果沈宴倒是見到季卓了,隻是季卓被人五花大綁,嘴裡還塞了布條。
季卓說不了話,隻得聳了聳肩,怎麼還是來了?今晚在這等著的人可不少。
沈宴眼睛都縮了一下,不過他也不慫,是至聖先師讓他來的,他背後也是有人撐月要的。
迎接沈宴的是杜介,也就是今天抓走李響等帶頭的中年人。
杜介臉上都是冷笑:「來見你的朋友?」
沈宴答道:「來和你們講講道理,這世間當有公道在,以前是沒有人和你們講,但現在有了。」
杜介都愣了一下,啥玩意兒?
他們傭兵之城什麼時候開始講道理了?
可笑,活得越久越能看清這傭兵之城的本質,什麼秩序律條,什麼維護治安的治安亭,狗屁,都是誰的拳頭大誰說了算。
杜介臉色一變,厲聲道:「我們現在懷疑,虎豹傭兵團和深淵人鬼勾結,對傭兵之城圖謀不軌。」
「現將你逮捕,進行審訊,請你配合。」
沈宴被帶去了審訊室,沈宴問道:「那些深淵人鬼他們如何了?」
杜介嘴角冰冷的揚起:「你還是關心一下你自己,不過告訴你也無妨,你的那些朋友隻是被關押,區區幾個深淵人鬼,
()我傭兵之城還用不著大動乾戈。」
沈宴心道,不審訊李響,自己來了反而被關進審訊室審訊?
這些人不是針對李響他們,李響他們隻是這件事情的引線,當然他若不來,李響他們可能會不好受就是了。
沈宴說道:「你們真會像對犯人一樣審我?」
杜介:「……」
有一位傳奇在背後,的確不好辦,但……
杜介說道:「僅僅是詢問一些問題而已,你們虎豹傭兵團有和深淵勾結的嫌疑,那些深淵人鬼每天去你們的鋪子,見到的人也不少。」
沈宴皺了一下眉,當真這麼簡單?
不可能。
等審訊開始,沈宴就知道對方說的審訊是什麼意思了。
問的也是一些有沒有和深淵勾結的問題。
但審訊室中,除了杜介還有一個人,這人很奇怪,他在乾擾沈宴的靈魂。
沈宴的靈魂感覺時間在變快。
一個小時的審問就如同經歷了一天。
慢慢的審問,不讓沈宴有休息的機會。
明明沒有多長時間,沈宴開始變得頹廢,暴躁,精神疲憊而狂亂。
這是一種比上刑還厲害的酷刑,就如同讓人幾天不睡的人一直被審訊,且時間越長,靈魂受到的乾擾越厲害。
沈宴大概知道了對方的目的。
在對方的詢問中,沈宴的精神慢慢的開始被影響。
審問繼續,沈宴一次又一次甩動腦袋,精神好難受。
不行,不能這麼下去,不然不知道會講出什麼隨了對方意的話來。
但有些情緒並不是自己能控製的。
煩躁,發泄,激動,難忍。
手指開始抓在桌子上,沈宴都不知道,桌子的皮都被他抓出了指印。
不行,不能在這樣繼續下去。
必須得有什麼來分散注意力,或者緩解一直被詢問的疲憊。
沈宴開始不顧對方審問的聲音,而是自顧自的大聲叫喊了起來,或癲狂,被悲壯,或豪邁,或深情。
就像真的瘋了一樣,審訊室的人都愣住了。
而沈宴的聲音穿透性的傳向四周。
混亂的語言,糟糕的狀態,就像是在亂喊亂叫。
「人生如霧亦如夢,緣生緣滅還自在。」
「生當做人傑,死亦為鬼雄。」
「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
「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能有幾人回。」
「醉裡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估計沈宴都不知道自己在胡亂的念些什麼了。
但也隻有這些,才能讓他保持清醒。
其他人:「……」
該不會精神被汙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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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他們這審訊室並沒有汙染源存在。
而且,那聲音中的字句,自己明明從未聽過,為什麼感覺是什麼特別奇異的存在一樣,就像有一種讓人無法描述,不可名狀的力量在裡麵。
杜介眉頭都皺了起來。
作為第五序章的職業者,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異常。
但又實在說不上來,不由得看向審訊室的另外一人。
那人也皺眉的搖搖頭,但隨著沈宴越來越悲憤的激烈的大聲吶喊出那些句子,似乎有什麼東西開始滋生了。
這時,外麵突然傳來混亂的聲音:「你們快看,那是什麼?」
混亂聲越來越大。
杜介皺眉地對外問道:「出了什麼事,為何如此吵鬧?」
這才有人激動的來答話:「天空,天空又出現異象了。」
杜介不由得打開了審訊室的窗子,這樣密閉的房間,居然也有能看到外麵夜空的地方。
天空,星辰在閃爍。
隻不過這一次閃爍的是七顆明亮的星辰,它們耀眼得貫穿古今。
沈宴也愣了一下,這七顆閃亮的星辰,沈宴特別熟悉,北鬥七星。
於此同時,有一中年羽士提一燈,持一羽扇,走進了治安亭,就那麼向沈宴的審訊室走來。
每走一步,隻有靈魂才能看到的八卦圖案籠罩了整個治安亭。
沈宴也看到了他,看到他手上的燈。
七星續命盞。
看到了那籠罩的八卦圖,天覆、地載、風揚、雲垂、龍飛、虎翼、鳥翔、蛇蟠。
神鬼八陣圖。
看到了那羽扇論今,檣櫓灰飛煙滅之人。
沈宴:「……」
先生快扶我,我能扶得起。
沈宴笑了,大笑了起來。
以華夏血脈呼喚,哪怕是在萬年後,亦得到了回應。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