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1 / 2)
寧拂衣愣了一瞬,雖然不解,但也隻能照她說的做,靈巧地翻身落地,慢慢走到她身邊。
雖然看不見,但卻能根據聲音判斷出方位。
「蹲下。」褚清秋的聲音又響起。
寧拂衣便也順勢半蹲,將手伸出去,還沒碰到那溫熱的軀體,手背便傳來啪的一聲,疼得她縮了縮手。
她剛想腹誹一句真難伺候,手腕便傳來柔軟觸感,褚清秋的指尖沾著一點微涼的汗水,捏著她手腕往前伸去。
慢慢的,碰到了一根冰冷的東西,那東西表麵光滑,細細扌莫去能夠扌莫到上麵的紋路,寧拂衣一陣疑惑,順著那東西再往下,便扌莫到一處滑嫩的肌膚,麵前的身體忽然一顫。
她便條件反射般縮回手臂,將手藏進了背後。
奇怪,都是女人,自己驚慌個什麼勁兒?下一瞬,寧拂衣便不解地皺起眉頭。
「你受傷了?」她問。
褚清秋嗯了一聲,她似乎沒什麼力氣多言語,聲音有些飄忽,仿佛被風一吹便會散:「這獸牙有毒,我仙體受損,自己拔不出,須得你替我拔掉。」
寧拂衣點了點頭,她再次伸手,雙手握住那根拇指粗的獸齒,才隻是輕微一動,便聽見褚清秋加重了的呼吸。
「為何不讓我看著,如此會傷了你。」寧拂衣停下動作。
「別廢話。」褚清秋說。
好吧,寧拂衣想,於是召出仙力包裹雙手,隨後狠狠用力,便聽得噗嗤一聲,獸牙拔出的同時,鮮血也飛濺出來,灑了兩點在她臉上。
褚清秋倏地闔目,痛苦地後仰,卻咬牙忍住喉嚨中的聲響,直到嘴角溢出血跡,這才恢復了呼吸,隻是那呼吸太過快,聽在寧拂衣耳中,便如同細碎的呻/吟。
寧拂衣動作頓了頓,連忙扔掉獸牙,攤開手掌覆蓋在她傷口上,淡淡的光芒亮起又滅,減緩了褚清秋的疼痛。
少女蒙著雙眼,隻露出高挺的鼻梁和櫻桃般的嘴唇,兩滴血液沾染了她藕白的肌膚,一側碎發落下,她微微偏頭,去聽褚清秋的動靜。
褚清秋便盯著這樣的麵容出了神,過了許久,才移開目光,再次開口。
「白麟的血,可以解毒。」
寧拂衣頷首,她輕巧地起身,手中幻化出一個小瓶子,循著血腥味而去,白虎也很配合,主動往寧拂衣身上蹭了蹭。
取到血後,寧拂衣就又回了褚清秋身旁,將瓶子遞給她。
約莫又過了半炷香的時間,寧拂衣眼上的緞帶才自行鬆開,順著她鼻梁滑落。
一襲白衣委頓在地,衣上沾了很多血跡,褚清秋正坐在一塊岩石下,長發散落,清雋的麵容毫無血色,一看便知受了很嚴重的傷。
月匈口的白衣處洇出一塊血色,方才那根獸牙應當就刺在此處。
那自己方才碰到的是……寧拂衣忽覺臉頰一陣燥熱,不過她很快轉移了注意,沒有細想。
褚清秋衣衫也被撕破了,如今外衣正堪堪搭著雙肩,像是剛剛披好,或許這便是她方才不許自己看的原因吧,寧拂衣想。
不愧是褚清秋,大難臨頭都要注意臉麵,寧拂衣撇撇嘴。
不過褚清秋和白麟全受傷至此,可見方才進攻的獸群有多麼恐怖,可自己卻不僅毫發無損,甚至恢復了仙力,可見被保護得很好。
褚清秋居然會因為寧長風一句話而這般保護她嗎?往常一次兩次寧拂衣還可以當做是她真的守信,但如今她居然會冒著生命危險進入鬼眼,自己重傷至此都不忘替她診治,這豈是一句托付便能解釋的。
看來這一世的褚清秋身上,藏著不少秘密,寧拂衣盯著褚清秋泛紅的鼻尖,心中暗自忖度。
她也終於起了想要探尋真相的心思。
「獸群有一便有二,這裡血腥氣太多,過不了多會兒便會引來更多魔獸,若不快些離開,恐怕你我二人今日都要葬身於此。」褚清秋說著,按住岩石,緩慢起身。
寧拂衣下意識伸手去扶,褚清秋卻在半空改了手的位置,無聲躲過。
寧拂衣的爪子尷尬地停在半空,於是在心中哼了一聲,不想讓她碰,她還不願扶呢。
見褚清秋起身,精疲力盡的白虎便哼哼唧唧地重新變回了貓的形狀,往地上一趴便打起了呼嚕,褚清秋掌心微微攤開,白虎便化成光點,落進她腕上的一顆珠子裡。
那是一念珠,乃世間珍寶,據說能裝下萬物,寧拂衣前世也有一顆。
「走罷。」褚清秋道。
接下來的路程,褚清秋一直不曾出聲,隻背對著她緩緩向前,倒是寧拂衣話忽然多了起來,從天象說到地況,雖然褚清秋一句都不曾回應,卻硬是沒讓話掉了地。
「褚淩神尊,還有多遠啊?」寧拂衣將平安換了個肩膀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