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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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薑雲歲醒來時後腦勺還有些鈍痛,她的睫毛顫了顫,身體竟然爽利不少,不似被沉屙痼疾折磨了許久。

薑雲歲懶洋洋從床上坐起來,支起的窗格透進幾片春光,風搖翠竹,幾縷斑駁的竹影夾著日光映著朱牆。

簌簌而過的風拂動院中的竹葉。

廂房裡綴著淡淡的清香。

「郡主,您快些起來吧,都快晌午了。」宜春說罷便用金鈎挽起床帳,外麵的天光如雨傾瀉。

盡管薑雲歲重生了有一段時日,但她也時常會像現在這般發愣走神,恍然還以為在夢中。

薑雲歲用指甲輕輕掐了下掌心的軟肉,輕微的刺痛感逐漸叫她從恍惚中清醒,她走到銅鏡前,少女氣色紅潤,白皙的雪膚透著溫軟的薄紅,黑漆漆的眼珠映著朦朧濕意,濃密如綢的長發慵懶滑開。

她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心想上天還是待她不薄。

竟真的給了她一次重來的機會。

不過可惜…

她和裴聞的婚事,尚未作罷。

薑雲歲委實是怕極了裴聞,上輩子裴聞在她身上用的那些手段,傳出去也不會有人敢信。

裴聞是淮安侯府的嫡長子,他少時隨著他的舅舅出入軍營,身手也是極好,長得又豐神俊朗,風流瀟灑,品行端正。而後又正兒八經參加了科考,登科及第,被陛下欽點了探花。

不過剛出仕,就被破格選到了都督府的少都督,此後手握權柄,誰見了都得讓他三分。

都說裴聞是溫柔體貼的郎君,可薑雲歲卻覺得裴聞隻不過是表麵看似儒雅,這個人就像個不知饜足的野獸。

幾乎想要生吞活剝了她。

他在她身上玩得那些花樣。

她從前亦是聞所未聞。

薑雲歲早就發覺裴聞的那些嗜好已經很病態,好似讓她裡裡外外都染上他的氣息還不滿足,還總是喜歡迫使她主動去討好他,說些好聽的話,做那些讓她覺得羞憤欲死的事。

薑雲歲在他身上吃盡了苦頭,他渾身上下哪裡都是硬邦邦的,力氣又格外的大,有時不耐瞧她眼淚汪汪的可憐樣子,就反手扭過她的胳膊將她扣在綾羅錦被裡。

膝蓋遭罪。

喉嚨也跟著遭罪。

憶起前塵往事,薑雲歲時至今日都還心有餘悸。

少女娥眉微蹙,臉色漸次泛白,她下意識咬了咬唇,心裡愁緒萬千。

宜春見郡主又沒有好好穿衣裳就下了床,雖說現在已經開了春,但小郡主身子骨弱,怕她有受風著涼,趕忙拿了件外衫給她披好。

「郡主,裴聞昨兒剛從鄴城回了京,這兩日你若是還要後花園透氣,可得小心些。」宜春知道郡主從小就有些害怕裴聞,她名義上的未婚夫,便小心翼翼提醒了她兩句。

說起來這樁婚事也不是盲婚啞嫁。

裴聞的母親和薑雲歲的母親,是閨中密友,手帕之交。

兩個孩子剛出生不久,就定下了娃娃親。

薑雲歲的父親勤王封地遠在膠州,位置偏遠,氣候乾燥,那裡實在不是養人的風水寶地。

皇權式微,勤王為了妻女,請旨留在了京城的郡王府。

薑雲歲小的時候,她的母親就時常抱著她到淮安侯府做客。

她和裴聞,總是被大人湊在一起。

隻是裴聞他們,並不喜歡她這個動不動就生病暈倒的病秧子。

嫌她太過纖弱易碎。

薑雲歲也怕裴聞,他太愛咬她了。

往往偏要將她欺得眼淚汪汪,才肯罷休。

前兩年的冬天,背地裡趁著沒人時,薑雲歲被裴聞拽進後山的假石裡,他的手強勢壓在她的月要間,在她的唇上重重咬了一口,還不許她說出去。

薑雲歲回過神來,輕輕抿了下薄唇:「嗯,我知道的。」

她輕輕垂下眼睫,攥緊了手指,輕聲細語仿佛在對自己說:「我不會再去惹他了。」

婚期未定。

她隻需要在成婚之前,順順利利將和裴聞的婚事退了就好了。

隻不過這輩子,薑雲歲得想個辦法讓裴聞自己主動退了婚。

她覺得應當也不難,裴聞又不喜歡她。

他上輩子要娶的威遠將軍府上的千金,趙敢寧。

那定然是他心中萬分歡喜的人,他才會心甘情願用八抬大轎迎娶趙敢寧進門。

薑雲歲和趙敢寧不太合得來。

趙敢寧和他們一樣,嫌棄她體弱多病,太過嬌生慣養。

「宜春,我想回郡王府住。」

「可是那個道士說,您得在裴家這兒養上一年,病才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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