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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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扶光滿院,春色正濃。

宋硯璟淡淡說完這句話,仿佛隻是閒暇時隨口一提的話,並不重要。

裴聞聽見了確實有些不高興,卻不是因為薑雲歲可能同皇後一起算計他這件事,而是潛意識就排斥旁人如此關心她的事情。

「她膽子小,又好哄騙,怨不到她頭上。」裴聞抿抿唇,精致漂亮的側臉陷落在柔和的陽光裡,他說這句話時眉眼的神色是很認真的。

宋硯璟麵色未改,依然是一派淡然。

他心裡也清楚那日裴聞未必也是真的想要她怎麼樣,不過是讓她長個記性。

吃一塹,長一智。

下回不要再傻乎乎聽皇後的話。

要她做什麼就做什麼。

依裴聞的脾氣和手段,那天他沒有讓她吃完整盤糕點已經是心慈手軟。

宋硯璟背著手站在他身側,目光淡淡望向遠處的天空,他說:「我看未必,興許她同皇後心裡想的是差不多的。」

頓了片刻,宋硯璟又用往常的語氣提起往事,「她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待你,裴聞你還是小心她為好,莫要在溫柔鄉裡栽了跟頭。」

宋硯璟提的是好幾年前的事情,裴聞在宮裡遇刺。

宮宴當晚,一箭幾乎貼著他的心口穿透了他的月匈膛。

那天夜裡他是要送薑雲歲回殿內歇息,她門還未來得及關上,耳邊疾風穿過,箭矢擦過他的臉頰,落下一道明晃晃的血痕。

裴聞叫她藏好,「別睜眼。」

他很快就處理完了那兩名刺客,寶合殿這麼大的動靜都沒有驚動旁人,連個人影都見不到。

裴聞那次並非全身而退,月匈前的衣襟被血染成了深黑色。

薑雲歲怕得渾身發抖,可能以為他要死了,眼淚簌簌的掉,又擦了擦淚站起來說要去找人來。

裴聞等了半個時辰,也沒等到她回來。

他折斷了月匈口的箭矢,隨便包紮好了傷口,才麵無表情回到主殿。

宋硯璟不提,裴聞都快忘了這件事。

裴聞回過神來,下頜線繃得很冷,他抿直了唇角,漫不經心地說:「我看你平時待她也很客氣,溫溫柔柔,像個和煦的兄長,怎麼在我麵前好像還挺瞧不上她的?」

宋硯璟平日對薑雲歲的確是很客氣的,至少禮數周到,偶爾還會幫她一些無傷大雅的小忙。

薑雲歲和宋硯璟的庶妹,關係也還不錯。

兩個小姑娘時常走動,宋硯璟給他妹妹買的物件,時不時也會給薑雲歲捎帶一份,在她麵前可以說是包容。

「我便是對有血海深仇的仇敵,也是如此溫和。」

「這倒也是。」

宋硯璟平時在大理寺裡不苟言笑,下屬都不太敢與他說話,最怕的便是宋大人笑吟吟的閒散模樣。

他越笑,他們就越怕。

宋硯璟沒有再繼續順著薑雲歲的事往下說,再說下去裴聞就該懷疑他了。

「趙景淮這次帶回來的賬本裡,舉足輕重的權貴可不少。」

雍城地處要勢,易守難攻。

每年朝廷撥的軍款都不少,去年旱災又給了一大筆銀錢賑災。

直到流民上京,才知道這些銀子全都不翼而飛。

並未用來救濟災民。

裴聞側過臉,眸色淡淡望著宋硯璟,懶洋洋地開腔道:「這件事歸你們大理寺管,宋大人去慢慢處置吧。」

宋硯璟嘖了聲,裴聞還真是會算計,轉頭就把棘手的事情扔給他來做:「我可不想得罪人。」

裴聞挑了下眉:「我看你在牢獄裡刑訊逼供時下的都是死手,這可不像是不敢得罪人的樣子。」

宋硯璟

沉默不語。

裴聞既然辦完了事情也並未多留,「走了。」

宋硯璟望著男人離開的背影,不知在想什麼,他緩緩收回目光,要裴聞自己悔婚,也非易事。

過了會兒,宋硯璟也回了府。

宋硯璟的母親已經開始為她兒子的婚事發愁,他也到了能成婚的年紀,這兩年她也幫兒子相看了一些適齡少女。

都是挑得家世相當,才貌雙全的女子。

可是她兒子好像壓根就對這件事沒興趣,他從前科考中第,就已經有人上門來說親,還是工部侍郎家的嫡長女。

那位姑娘宋夫人也是瞧見過的,安靜沉穩,長得沉魚落雁般,也是很好看的。

可她兒子就是沒那麼心思,隻說不急。

一晃好幾年過去,他好像還是沒這個意思。

宋夫人實在坐不住了,有張羅起了他的婚事。

如今宋硯璟已經是大理寺少卿,肉眼可見前途無量,且他在外的名聲一直都很好,都道他是皎皎如月的貴公子,看著就是個會疼妻子的人,婚後必能相敬如賓。

宋夫人送走媒婆,把兒子叫到了跟前來。

「我前幾日見著了紀家小姐,她也隻比你小幾歲,性子活潑可愛,長得……」

「母親,我的婚事我自有主張。」宋硯璟打斷了母親的話,淡淡地說。

宋夫人聽見這句話就來氣,冷著臉拍了拍桌子,「你有什麼主張?!別再拿這句話來哄我,你瞧瞧與你年歲相當的裴聞,早早就定下了婚事,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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