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2)
一想到南州,江崇煜心裡就更不踏實了。
他打算去西邊村口看看,或許還能「路過」南州家,看看鬱小年是不是在他那裡。
也巧,剛出門,就碰上了趙大娘。
於是,他便開口詢問:「趙大娘,你有沒有見過小年?知道她去哪裡了嗎?」
趙大娘打量他急躁的神色,眼裡閃過了然的笑,點頭說:「嗯。見了。往西邊村口去了。估計是去找南州了吧?」
後麵一句是她故意說的。
其實鬱小年根本沒去找南州。
她確實往西邊村口去了,卻是背著竹簍,說是去山裡采些草藥。
那時天色還早,她正在菜園子摘菜,恰好就看到她了。
她還特意向她打聽一種安神助眠的草藥。
鬱小年是個苦命孩子,豬窩狗窩裡都能睡著,從沒聽她說睡不著。
顯然這是給江崇煜采的草藥。
不過,她不會告訴他,還打算替鬱小年遮掩一番,也好瞧瞧江崇煜這小子對小年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江崇煜不知趙大娘心裡的小算盤,一聽她說的話,就蹙起了眉頭:又是南州!這陰魂不散的家夥!
趙大娘看出他的煩躁,知道他多少還是在意鬱小年的——那麼個漂亮媳婦,隻要是個男人,怎麼可能不在意?
這麼一想,再看江崇煜,便有些幸災樂禍,打趣人了:「怎麼,一會瞧不見,就著急了?」
江崇煜強作淡定:「沒有。我隻是好奇她去哪裡罷了。」
趙大娘看破不說破,隻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哦。那希望你永遠不著急。」
江崇煜:「……」
他告別趙大娘,快步去了南州家。
南州家的木門緊鎖。
他人不在家。
去哪裡了?
鬱小年也不見了?
兩人一起去哪裡了?
他越想越狂躁,仿佛飢荒年裡最後一塊肉,他小心翼翼珍藏著不敢吃,隻敢偶爾拿出來聞聞味道,卻被人全部搶了去。
可恨!
他握著拳頭,壓抑著怒火。
就在這時——
隔壁的門開了。
一個留著絡腮胡的青年男人走出來。
他生得粗狂,比南州還像個獵戶,卻是個好吃懶做的。
這會嘴裡咬著個細小木棒,正剔著牙縫裡的野雞肉,待看到江崇煜,眼前一亮,笑道:「是小蟲子啊。你來找南州?」
江崇煜聞聲看去,是村裡出名的懶漢,叫趙富順,人都三十多了,看那家徒四壁的,估計也沒娶妻生子。
他向來厭煩這類社會蛀蟲,懶得多說,隻點頭問:「對。他人呢?」
「去山裡打獵了。」
趙富順跟南州是鄰居,平時沒少蹭南州的獵物,又是賣又是吃,生活水平都好了很多,就很關注他的行動:「他說要多打些獵物,給小年多置辦些聘禮。」
江崇煜:「……」
他親耳聽南州說過這些話。
不想他還跟別人說。
仿佛在故意做實跟鬱小年的關係一樣。
他還沒鬆口呢!
可恨!
實在可恨!
他心裡酸妒的難受:孤男寡女一起進山,都還沒嫁娶呢,就這麼不避嫌的嗎?
「餵,小蟲子——」
趙富順拿手肘捅了捅江崇煜的胳膊,問道:「你真舍得讓小年嫁給別人啊?」
他總覺得南州在誆騙他。
鬱小年那般漂亮的媳婦,傻子才不要呢!
傻子江崇煜恨恨點了頭:「嗯!」
「草!真的啊!」
趙富順驚得趔趄一下,然後上下打量江崇煜,尤其是他臍下三寸,盯了好一會,顯然是多想了:該不是戰場受了傷,不行了?所以那麼漂亮的媳婦,白白便宜別人?
江崇煜看穿他的心思,忍著怒火道:「我很正常!」
趙富順聽了,半信半疑:「哦,那你的心真大!小年那麼漂亮,身段又——」
「你閉嘴吧!」
江崇煜聽不得後麵的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他目光凶狠,狠狠瞪過來,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趙富順看著人高馬大,實則外強中乾,也就敢口頭占點便宜,收到他的眼神警告,立刻就閉嘴了。
江崇煜不想跟趙富順這種廢物浪費口舌,抬腳就走。
趙富順多年來不務正業,還喜歡貪人便宜,在村裡很不受待見,平時說話的人都沒有,因此,見了江崇煜,就想多說幾句:「哎,你等下,小蟲子,說實話,我有些想不通,小年本來就是你媳婦,隨時要了她,都沒人說你的不是,可你偏偏把她往別人懷裡推,你這是咋想的?你不在家,可是不知道,十裡八鄉有多少人惦記著她呢。如今倒是便宜了南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