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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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見了康熙後,許雯雯將現在就出發前往下一處城鎮尋個客棧住下來的想法一說,原本正慵懶地半躺在軟榻上的康熙坐直了身體,驚奇道:「你不是說要看一看這大好河山嗎?這才多久,你就對這大好河山沒興趣了?」

許雯雯經歷了這麼多,也算是明白同康熙說話的技巧了,剛剛她不去看一眼側福晉就匆匆趕過來也是這個原因。

「兒臣剛剛確實在看這大好河山,然後蘇培盛過來說兒臣的側福晉她染了風寒,於是兒臣便匆匆來皇阿瑪這裡了。」許雯雯抬頭看了一眼康熙,「雖然皇阿瑪一直待在裡麵有火盆烤著,可這外麵寒風呼號,這帳子紮得再緊也會有風進來,皇阿瑪您……那個,兒臣覺得皇阿瑪還是先行出發找家客棧住著,這樣就不容易感染風寒了。兒臣知道,生病的感覺是很難受的。」

康熙盯著許雯雯亂轉的眼珠沉默了幾秒,「你……」

「皇阿瑪恕罪,」許雯雯猛的低下頭,「是兒臣太過孟浪了說什麼看一下這大好河山,若是因為兒臣之故讓皇阿瑪也染了風寒,兒臣真是……該死!」

康熙隻是沉吟就被搶了話頭,按理來說他應該生氣的,不過瞧著跪在下麵的蠢兒子,康熙心下卻沒那麼生氣,甚至還有心情調侃,「你不傷心了?」

許雯雯抬頭看向了康熙,瞪大了眼睛眨也不眨,眼圈沒一會兒就開始發紅了。

「朕很欣慰,你並沒有視生命如螻蟻。不該死的人就死在你麵前,你心中難受,這是常理,你不用為此感到羞愧。」康熙將手放在膝蓋上,語重心長道:「朕願意在這裡停留一段時間讓你看這大好河山就是想讓你記住,朕經常巡視就是為了讓不該死的人活下去。對待貪官汙吏要嚴酷,把他們的腦袋掛起來警醒剩下的人。對待百姓要仁慈,因為有他們在,朕的大清才能安穩。」

許雯雯緩緩低下了頭,說不出心中是個什麼滋味,「謹遵皇阿瑪教誨。」

「好了,退下吧。」

「那兒臣這就讓人去收拾東西,」許雯雯說完這話後停頓了一下,沒有聽到康熙的反對聲後便繼續道,「那兒臣先告退了。」

「嗯。」

……

許雯雯起身離開後便尋到梁九功告訴他一會兒就要出發的事情,在看到後者開始調動起在場的所有人後才去了側福晉身邊,看了一眼對方略有些蒼白的臉色後扭頭看向旁邊的太醫。

「她現在需要靜養嗎?」

禦醫聽了許雯雯這話後有些遲疑,這皇上外出巡視特意帶上他,可不僅僅因為他醫術好,還因為他更懂眼色,更能明白這些貴人那話裡話外的意思。

「回四貝勒的話,這感染了風寒之後最要緊的是不要見風,是否需要靜養還是要看側福晉現在的身體狀況。現在若是外出的話側福晉需要穿的厚實一點,多飲熱水。」

許雯雯嗯了一聲,「所以側福晉坐在馬車上注意保暖的話是隨行出發的對嗎?」

「是。」

「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嗎?」

禦醫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若是路上側福晉身體有什麼不適,四貝勒您就派人傳喚我。」

「好,」許雯雯輕輕點了下頭,「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那臣先告退了。」

「嗯,」許雯雯扭頭看向蘇培盛,「蘇培盛,你送一下太醫。」

「嗻。」

蘇培盛同太醫都離開了,許雯雯才抬腳走到了軟榻前,伸手扌莫了扌莫側福晉的額頭。不是很燙,沒有發燒,這倒是一個好的跡象。

「含巧?」許雯雯抬頭看向站在一旁的丫鬟,「你收拾一下東西,一會兒隨行出發,等到了客棧後就能安心歇下來了。」

含巧應了下來,低著頭轉身去收拾行李,許雯雯這才坐到了側福晉旁邊。

「你扌莫我的額頭做什麼?」

許雯雯低頭看向側福晉,發現剛剛還閉著眼睛的人現在已經睜開了眼睛。

「看看你有沒有發熱。」

「哦。」

胤禛哦了一聲,許雯雯張了張嘴發現沒什麼可說的最後便也回了一聲嗯。

胤禛再次閉上了眼睛,他倒是睡不著,但現在的他不太想睜開眼睛看到任何人。

這眼睛一閉再次睜開的時候是含巧進來伺候著胤禛穿衣,裡外穿了許多件衣裳將整個人都裹成了一個大圓球後,含巧便默不作聲地攙扶著胤禛往外走。

待上了馬車坐好,胤禛轉了轉脖子看向自從她生病之後就變得沉默寡言的含巧,微微嘆了口氣出聲道,「這不怪你。」

「小主……」含巧抬起頭,眼淚一下子充滿了眼眶,「都怪奴婢沒有照顧好小主……」

「噤聲。」胤禛立刻出聲叫停。

含巧用力點點頭,背過身去抹掉不停往下流的眼淚,看上去悲傷極了,不過哭過這一場後,整個人看起來比 以前那副樣子有精神多了。

也許是因為來時的路上吵的那一次架,許雯雯和胤禛單獨待在一起的時候隻說些必須要說的事情,如今胤禛生了病,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要說,許雯雯想說點什麼閒話吧,但是看著胤禛一直閉上眼睛的樣子便也默默閉上了嘴巴。

蘇培盛作為胤禛的貼身太監,原本應該是最熟悉兩人的相處狀態的。不過在側福晉生病的這段時間,蘇培盛卻有些迷茫了。他幾乎天天能聽到下麵的人討論四爺和側福晉兩人夫妻情深,那小話傳的,蘇培盛聽了幾句都信了自家四爺和側福晉感情好的不得了。

可他這轉頭跟在四爺旁邊,瞧著四爺和側福晉這一言不發的相處氣氛,那是真的一點也找不到兩人有情的證據,相反,側福晉不想見到四爺,四爺也不想見到側福晉,兩人互相嫌棄但卻非要湊在一起的證據他倒是掌握了不少。

於是,那些說小話的人就倒黴了。蘇培盛把這些人一個個叫到跟前,耳提麵命地罵了許久:做奴才的,做好自己的事就行,有什麼想法都給咱放在心裡,管住自己的嘴,不要死到臨頭了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死的。

一頓親切的勸誡過後,蘇培盛果然再聽不到這些小話了。不過到底是這些人不敢說了,還是專門背著自己不說蘇培盛就清楚了。索性這次跟過來的太監丫鬟他心裡都有數,等回京了就換上一波聰明伶俐話還少的人。

……

許雯雯一行人是在二月中旬離京的,原定的計劃是需要大半年的時間去五台山,不過因為渾河災情,康熙沒有了那個心情,如今剛過了五月份便回了京城,早早就得到了消息的大臣們前來迎接,卻被康熙罵了個狗血淋頭,從親眼看到渾河災情後便一直壓抑著怒火的康熙將剩餘的憤怒盡數傾瀉給「屍位素餐」的大臣們,並讓他們盡快拿出計劃,讓渾河的災情不再發生。

一頓訓斥之後,康熙便回了乾清宮,見了許久不見的兒子們,簡單問詢了一下他們的近況不等自己的兒子們關心一下他有沒有受傷便讓他們都退下了。

幾個已經成年的阿哥們魚貫而出,出乎許雯雯意料的是,他們竟然都沒有徑直離開,反而是圍上了許雯雯,七嘴八舌地關心起了她的傷勢。

就連平時對許雯雯一直橫眉冷豎的大阿哥都開口關心了幾句,語氣全然沒有以前跟他講話時的那種冷厲。

「傷口深不深?現在好了沒?」

「對了,太醫說你什麼時候能吃酒啊?」胤礽一開口,其他幾個兄弟都止住了聲,齊刷刷扭頭看向大膽發言的胤礽。

「啊?」許雯雯搖了搖頭,「我沒問過太醫這個問題。」

「改天問問吧,若是能吃酒了,孤給你辦個接風宴!」胤礽伸手拍拍許雯雯的肩膀,語氣爽朗,「如何?」

「是極!就應當辦個接風宴去去晦氣,二哥這個想法好!四弟,到時我送你一副我珍藏已久的書法。」胤祉也笑著附和。

「那我就送四哥我最近新得的一對玉如意。」

「那我送四哥一個美人吧……」

「別!」許雯雯連忙扭頭對七阿哥胤祐說不,頓了頓又連忙追上解釋,「管的嚴。」

陰霾還沒來得及染上胤祐現在這顆頗為脆弱的心就被許雯雯一句「管的嚴」逗得哭笑不得了,「四哥是在說笑嗎?」

「你府上有幾個人來著?」胤礽笑著出聲調侃,「我數數,好像才四個而已,你的福晉這就不願意了?需不需要做哥哥的我讓太子妃幫你說說?嗯?」

「我的福晉也可以幫你說說。」大阿哥胤禔冷不丁開口,「隻是多個美人而已便要不高興,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胤祺頓了一下,「額,四哥,要不我跟皇祖母……」

「不,不用了。」許雯雯一臉堅定地搖搖頭,「我是自願被管的,真的!」

胤礽吭哧吭哧地笑了起來,上前一步摟住許雯雯的肩膀,「沒想到啊,我的四弟還是個情種啊!」

「二哥……」許雯雯看向胤礽,眼神頗為幽怨,「都怪你,說什麼接風宴。我缺一口酒喝嗎?二哥若真是為我想,為何不送金子?」

「哈哈哈……」胤礽不加掩飾地笑了起來,語氣跟哄小孩似的,「行,送!都送!孤不但給你送金子,還請你吃酒,如何?我這個哥哥當的夠意思吧?」

許雯雯默默推開胤礽,「臣弟現在不想跟太子殿下說話。」

眾人哈哈笑了起來,許雯雯有點不太明白她剛剛說的這話笑點在哪裡,但是既然都笑的話……

「你們先聊著吧,我先走了。」許雯雯頓了頓,輕輕哼上一聲,「管的嚴。」

許雯雯說完這話就轉身走了,後頭又傳來便宜兄弟們爽朗的笑聲。

許雯雯:並不是很懂你們男孩子的笑點,可惡!

「四爺,我們現在是直接回府嗎?」

許雯雯腳步頓了一下,偏頭看向蘇培盛,「怎麼了?」

「德妃娘娘先前派了身邊的掌事嬤嬤過來,說是知道四爺您回京了,想見見您。」

「現在嗎?」許雯雯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天快黑了啊……」

「那奴才跑一趟,說四爺您明日再求見?」

「不了,還是現在去見吧。」許雯雯搖了搖頭,「帶路。」

「嗻。」

有一說一,許雯雯這聲「帶路」現在說得可順溜了,以前不這樣,以前還會有點小心虛,現在就不一樣了,都敢小小的崩一下人設了。

嗯,或許崩人設也是保持人設的一種辦法。當自己一直維持著高冷人設,偶爾說出點平常不會說的話,臉上的表情稍微豐富一點,就能讓對麵那個人成就滿滿了——等等,剛剛那群便宜兄弟是不是就是這個想法來著?

許雯雯心裡琢磨著剛才的事,人都走到了永和宮外麵忽然想起德妃上次被禁足了半年,如今好像還不到半年吧,頂多三個多月。

「四爺?」蘇培盛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忽然站在原地不動的許雯雯。

「額娘被禁足半年,如今還未到時間吧?」

蘇培盛懵了一下,連忙算了下時間,「是,是的。」

「這旨意是皇阿瑪下的,」許雯雯緩緩垂下眼眸,「你進去同額娘說一聲,雖然我也很想見到額娘,但皇阿瑪的聖旨不能違背,所以便隻能在外麵磕幾個頭了,還望額娘見諒。」

什麼玩意兒,差點就上當了。德妃不會覺得自己出去一趟受傷了就連腦子也丟掉了吧?隻要她進去了,不管是什麼態度,在外人看來就是她想見德妃了。正好她受了傷,德妃再往康熙那邊遞個話說她這個做額娘的想照顧「她」,這禁足說不定就沒了。

雖然,這個想法是她自己猜的,但許雯雯覺得猜的八九不離十。不然還能是什麼呢?難道還能是德妃真的想自己了?

不過,她為什麼會這麼做呢?或者說,她為什麼有自信覺得自己會過來見她呢?難道,不會真的信了她給外人表現出來的「愚孝」表麵了?

許雯雯晃晃腦袋將這種想法甩掉,不再多加揣測:德妃畢竟是她的「生母」,不管她對自己做了什麼,自己都要維持表麵上的那份孝順,哪怕自己已經成為了皇帝也需要維持麵上的孝順。

所以,不用管德妃在想什麼,做了什麼,對自己說了什麼話,她都不需要去猜測,隻要做好別人眼裡的孝順兒子,如此,便可以了。

許雯雯都想好了,自己登基後,最好的條件都提供給她,物質條件什麼的都給德妃最好的。但要是她想要什麼精神上的待遇,那就想都不要想了。

瞧著蘇培盛出來了,許雯雯也沒問他德妃到底是什麼反應,在宮外朝著永和宮的方向咣咣咣磕了幾個頭,又起身站在原地枯等了一會兒,確定自己已經被足夠多的人看到後才轉身慢慢離開。

……

今天中午還在城外的時候,許雯雯就和側福晉他們分開了,許雯雯隨著康熙直接進了紫禁城,而側福晉他們則是坐著馬車回到了府邸。

等許雯雯回到府上的時候,太陽已經完全落下了山頭,月亮冒出了點腦袋掛在樹梢上。

「四爺,到了。」

許雯雯掀開馬車簾踩著小凳子下了馬車,抬頭看向停在不遠處的馬車,「那是誰家的馬車,為何停在這裡?」

蘇培盛眯起眼睛仔細瞧了一眼對麵的馬車,「四爺,奴才先前沒見過這輛馬車。」

「四爺稍等,奴才過去問一聲。」

「嗯。」許雯雯輕輕點了下頭,背著手站在原地稍微等了一會兒蘇培盛就問回來了。

「四爺,那是湖廣巡撫年遐齡家的馬車,那車夫說今日是載著自家少爺和小姐過來的。」

年家的馬車?

年家的……糟糕,怎麼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呢?

「停在那裡做什麼?」

「那,」蘇培盛把自己的腦袋低的更低了,「那車夫說,年家的小姐同四爺您是舊相識,聽聞四爺您受了傷便特意趕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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