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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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聞言鬆了一口氣:不是因為自己的事情被叫過來就行。至於胤禔這個家夥……

「原來是去給四弟打下手啊,」胤礽輕笑著看向了胤禔,「確實算不得什麼好差事。」

胤禔的怒火頓時被點燃,「你……」

「直郡王……」小太監匆匆跑出了宮門追趕已經離開的胤禔,見對方還沒有走後便立即放慢了腳步控製住自己微喘的氣息,「奴才見過太子殿下,見過直郡王。」

「起來吧。」不等胤礽開口,胤禔便迫不及待地讓小太監起身,「你來尋本王是有何要事啊?」

胤礽瞧著胤禔的樣子有些不爽地皺了下眉頭,正想開口說話梁九功就湊了過來。

「太子殿下,皇上在裡麵等著你呢。」

胤礽狠狠瞪了一眼胤禔,隨後一甩衣袖轉身大步離開。

胤禔嘴角上揚,心情格外舒暢愉悅。

「回直郡王的話,皇上差奴才傳話給您,說八貝勒的大婚在即,讓您和雍親王到時候一起回京。」

胤禔收回自己的視線,低頭看向說話的太監:「你剛剛說什麼來著?聲音太小了,本王沒聽見,再說一遍。」

「奴才剛剛說……」

……

「兒臣見過皇阿瑪。」

康熙抬頭看向胤礽,麵上沒什麼表情,「你還記得自己是太子嗎?竟然在宮門口同自己的大哥吵了起來,如此行事,成何體統!」

胤礽心髒的跳動霎時間快了起來,他把腦袋低得更低,「皇阿瑪恕罪。」

康熙輕輕哼了一聲,隨手拿過一旁的奏折批了起來,晾了胤礽一刻鍾後才將奏折收了起來,「起來吧。」

「謝皇阿瑪。」胤礽從地上站了起來,腦袋依舊低著。

「過來,」康熙朝著胤礽招了招手,等胤礽走到近前後便將手中的半截信遞給了胤礽,「自己看。」

胤礽有些疑惑地伸手接過了這隻有半截的信紙,瞥了一眼從一旁拿出了一份奏折放在身前的康熙,這才低頭看起了手中的半截信。

「看完了嗎?」康熙看著胤礽,「什麼想法?」

胤礽收起信,略微思考了一番道:「這群官員實在可惡,若不是四弟親自去瞧了一眼,他們定然還會如此敷衍行事。」

「還有呢?」

胤礽抿了抿嘴唇,「四弟他有些莽撞了,萬一喝了那清粥傷了身子該如何,那姓洪的官員倒有些眼力勁兒。」

康熙閉了閉眼睛,「還有?」

「唔,」胤礽忍不住低頭將手上這半截信快速瞥了一眼,「兒臣以為煮好的粥僅僅隻有白糖作為調料是不夠的,還應該有一些小菜,這樣才更加相宜。」

康熙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若是這些官員隻熬煮了這一鍋粥呢?」

「他們怎麼敢?四弟如今可是雍親王,欺瞞一個親王的罪責他們擔得起嗎?」說到四弟如今是雍親王的胤礽表情瞬間變得誇張了起來,「皇阿瑪實在是多慮了。」

「如果這次去山西治理渾河的不是老四,而是你,你當如何?」

「兒臣會第一天就會派自己的人盯著他們,不讓他們如此行事。」

「若是你派出去的人被收買了,當如何?」

「他們不敢,兒臣是太子,即使為了自己的腦袋他們也不敢如此行事。」

康熙輕輕唔了一聲,垂下眼眸將剩下半截的信遞給胤礽,胤礽一頭霧水地接過信低頭看了起來。這次,他剛看了幾行字眉頭就皺了起來,隨後臉蛋漲得通紅,而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這,這群貪官汙吏實在是膽大妄為!皇阿瑪,兒臣有罪,兒臣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如此禽獸不如!」

「你何罪之有?」

「兒臣識人不明。」

康熙微微嘆了口氣,伸手將幾張輕飄飄的紙扔到了胤礽麵前,「你確實識人不明。你自己瞧瞧,這上麵寫的都是誰的名字?」

胤礽撿起了紙,隻看了幾眼便麵色發白,捏著紙張的手開始顫抖。

「你若是去了山西治理渾河,別的太監不帶,這首領太監總是要帶的吧?隻需一箱金子就能買通他,讓他閉嘴,你若是如老四那般去往每一個縣,便不會知道他們在誆騙你。」

「兒臣,兒臣識人不明,不夠仁慈……」

「你是太子,是儲君,為何要仁慈?」

胤礽怔怔地抬頭看向康熙。

「為君者,要有仁慈之心,但亦要有殺伐果決之念。過於仁慈你就是扶蘇、朱允炆再世,隻會枉送自己的性命。可若沒有仁慈之心,你便是如桀紂那般的暴君。」康熙靜靜地注視著胤礽,「你有果決之心,亦有仁慈之念,隻是一出生便是太子,所以不知世事,你以為自己是太子便沒有人敢騙你?」

「你錯了,朕是皇帝,有些人連朕都敢騙,為何不敢騙你?你說,老四為何能一眼看出來那些家夥是騙人的?」

胤礽低下頭,聲音低沉,「兒臣不知。」

「因為白糖。你日日都用,所以覺得沒什麼奇怪的地方。可這天下的百姓,一些底層的官員,他們都是逢年過節才會買些質量如此好的白糖。」

「朕幾次帶你去巡視,本以為你總歸能長點見識,卻沒想到你依舊什麼都不懂。」康熙輕輕嘆了一口氣,「像這些事情,你可以不放在心上,你可以不在乎,但是你必須知道。你知道的越多,下麵的人就越難誆騙於你。你可以不知道具體怎麼去做事,但是你必須知道要怎麼做,怎麼用人。」

「若你依舊做不到,那你就要管好手底下的人,不要對他們一視同仁,挑幾個拔尖的,平時做事時賞罰分明,不要依著自己的性子用人,不要總覺得隻有滿人才信得過。在一堆滿人裡的那個漢人,若他確實有些才能,你重用他,他才會是那個最衷心的,明白嗎?」

「兒臣明白。」

「朕希望你是真的明白了,」康熙擺擺手開始趕人,「行了,下去吧。」

「兒臣告退。」

胤礽慢慢退下,出了乾清宮後忍不住抬眼望天,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了起來。

果然,他才是皇阿瑪最愛的那個兒子,即使其他人再努力也比不過他。胤禔那個蠢貨,還真以為皇阿瑪器重他了。唔……他要不要去送送胤禔呢?

胤礽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糾結了幾秒後就放棄了剛剛的想法。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將那幾個背主的奴才給解決了。

胤礽低下頭,手中默默捏緊了那幾張格外輕薄的紙。

……

乾清宮內,讓胤礽離開後的康熙沒有繼續低頭批奏折,而是拿起了許雯雯遞過來的信重新看了一遍。隨後,他的視線停在了那句「兒臣覺得自己很沒用」的字據上,又看了一遍許雯雯在信上所寫的,她準備用自己來威脅那群官吏的辦法。

隨後,康熙輕輕嘆了一口氣。

「梁九功?」

「奴才在。」

「傳李輝祖。」

「嗻。」

也就是這個月初的事兒,湖南茶陵州民陳丹書等人因當地知州趙國瑄私吞銀兩而造反,已經派兵前去鎮壓。

叛亂平息後,整個湖南的官員上上下下都被押到了京城,殺的殺,關的關,李輝祖也是其中一員,不過因其隻是不據實,所以目前隻是被革職,要將他發配到哪兒康熙先前還沒有什麼頭緒來著。

不過現在就不一樣了。

……

胤禔帶著鑲藍旗的旗兵,一騎雙馬,爭取在一個月內從京城趕到山西。

在未分府之前,未成年的皇子都跟康熙一樣,族籍是滿洲鑲黃旗。而在胤禔、胤禛他們成年分府後,族籍就會發生變化,即使是太子胤礽也不例外。

而之所以會這樣,有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是為了鞏固皇權,畢竟成年後的阿哥們已經有了一定的資本,康熙作為上三旗的旗主,絕對不允許有人染指上三旗。

下五旗的旗主是固定的,每旗的旗主都是大清開國時候的鐵帽子王,不過當初努爾哈赤搞這個製度的時候沒想到自己的後代能堅持那麼久,固定的幾個旗主也就一直流傳下來,勢力龐大,甚至一度威脅到皇權的存在。這個八旗製度到皇太極時,還一直都是「內二旗」的製度,直到順治將原來屬於多爾袞的正白旗收為己有,上三旗、下五旗的製度才正式確立。1

康熙為了鞏固皇權,也為了遏製旗主的勢力,所以等自己的兒子都成年之後便按慣例為他們分府,將他們的族籍牽到下五旗,分給每個皇子數量不等的佐領,讓皇子成為所謂的領主,借此大大削弱了一番旗主的勢力。

胤禔、胤礽和胤祉現在是隸屬於鑲藍旗的領主,胤禛、胤祺和胤祐現在是屬於鑲白旗的,胤禩目前是正藍旗的領主。1

正白旗之所以能成為上三旗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多爾袞這個人很猛,是正白旗的英雄,讓正白旗成為了八旗榮光,巔峰之時甚至讓當時的內二旗都要低頭,是其他旗的公敵。多爾袞死後,正白旗被順治強行升為上三旗由他自己掌管,正白旗的榮光才逐漸落幕。而當初靠著跟在正白旗後麵打輔助撈了不少戰功的鑲白旗便順利繼承了「萬人嫌」的名號,畢竟人家正白旗現在已經是由皇帝來管了,其他下五旗的人除了正藍旗外都不敢當麵罵,於是便隻能罵罵鑲白旗的人了。

雖然鑲藍旗的旗兵們出了名的忠誠,但麵對繼承了萬人嫌封號的鑲白旗領主,心裡也難免犯嘀咕,即使麵上不說,心裡卻抱有懷疑的態度——聽說雍親王是個很厲害的人,這是真的嗎?

怕不是騙人的吧,就鑲白旗現在那樣兒,還能再出一個英雄?

「去前麵問問,我們這是到哪兒了?」胤禔勒馬停下,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的渾河裡,那正揮灑著汗水正加固著兩岸河堤的百姓。

唔……怎麼回事兒?清理淤泥清這麼快的嗎?不到一個月就全部清理完成了,現在已經開始加固兩岸的河堤了?

「嗻。」一位鑲藍旗的旗兵站了出來,應了一聲後便一路小跑離去。

他站在河道邊,用視線搜尋了半天才找出來一個看上去穿的很像當官人的家夥,將他叫了出來。

「餵,你,過來!」

「這裡是哪裡?離太原府還有多遠?」

「奴才回官爺的話,這兒是朔縣,離太原府的距離,離太原府的距離……這,奴才不知啊。敢,敢問官爺,你們這是去太原府做什麼?」

「你打聽這個做什麼!」旗兵眼睛一瞪,「我們家主子爺可是直郡王,來這山西自然有要事要辦!」

原本表情木楞的男人一下子就笑了開來,「你,你們可是來尋雍親王的?哎呀,你們這來遲了啊,前日王爺他剛好就在我們朔縣,現在的話王爺他不是在應縣就是在懷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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