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高額學費(一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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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暨被撲麵而來的龍傲天語錄給糊了一臉,隻覺振聾發聵仿佛連靈魂都在戰栗。

有些話能成為膾炙人口的經典發言也是有原因的,就算乍一聽是有些中二,但細想之下就覺其中所蘊含的哲理十分令人深醒。

岑暨確實是說過提刑衙門不養閒人這種話,畢竟連酒樓掌櫃招個廚子進來都還得看對方手藝是否達到標準,更不用說提刑衙門這種正經官署了。

那兩個學徒入門不過一月還什麼都不會,留在這兒純純浪費口糧,岑暨自然是沒這個耐心。

加上三司放著正經件作不給,隻摳摳搜搜請來兩個初入門的件作學徒,這種行徑跟打發叫花子無異。

分明就是存了惡心人的心思,簡直就是照著岑暨的肺管子戳,他沒有當場翻臉就已經算是給麵子了,於是當即就將人遣返,眼不見心不煩。

岑暨之前並未覺得這有什麼,可被燕寧一番搶白下來,岑暨突然就有一種自己將那兩個學徒轟走,就是將原本能長成參天大樹的幼苗給扼殺在搖籃中的錯覺,心中還莫名生出一絲罪惡感。

還高攀不起…對於燕寧的誇張言論他原本該冷聲嗤笑,可當對上她唏噓譴責的目光後,岑暨卻一時語滯半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不禁臉色變幻莫測,卻又不知想到了什麼,最後終於恢復平靜,踟躕片刻,語氣艱澀略顯猶豫開口:其實教學也不一定非得找那兩個學徒…「哈?」燕寧一愣,不知道岑暨為何突出此言。

麵對燕寧疑惑目光注視,岑暨深吸了一口氣,就仿佛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露出一臉豁出去了的表情,微抬下巴目光斜睨,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雲淡風輕一點,輕哼一聲:你不就是想教人驗屍麼?就算那兩個學徒現在不在,但天底下又不止他們能學,我同樣也可以!岑暨的邏輯思維很簡單,既然邦兩個學徒已經被他轟走了,那就乾脆換個人補上,教誰不是一樣教?總好過讓她一個勁兒在這暗點內涵。

燕寧:喵喵喵?看著岑暨一臉「你不過就是想過把當老師的癮,那我就好心滿足你」的大義凜然忍辱負重表情,燕寧簡直目瞪口呆,差點被自己口水給嗆死。

這究竟是什麼神奇腦回路?!燕寧不禁抬手扶額:「等等,你的意思不會是想讓我教你吧?」她都要被岑暨這神來一筆搞懵逼了,這難道就是所謂「替補」。

好家夥!燕寧直呼好家夥!見燕寧麵色古怪,看他的表情就仿佛是在看什麼奇怪生物,岑暨成功會錯意,心中略有羞惱,當即就顰眉不爽質問:「怎麼?難道我還比不上那兩個什麼都不會的學徒?」想他好歹也是一堂堂提刑官,雖然不是正經乾件作的,但過往命案卷宗不知看了多少,也算是月匈有溝壑,論經驗難道不比那倆不知從哪個旮旯角落找來一問三不知的學徒強?自己願意臨時充當「學徒」角色已屬纖尊降貴,她倒好,居然還敢嫌棄!岑暨一張俊臉陰沉如墨,眼刀子颼颼往燕寧身上扔,大有一種她要是敢點頭說比不上他就當場翻臉與她拚命的架勢。

看著開始渾身冒黑氣的岑暨,燕寧:「……」「怎麼會!」燕寧已經無力吐槽,居然還跟倆學徒攀比上了,隻能說這人腦子著實病得不輕。

秉持著不跟神經病一般計較的原則,燕寧露出職業假笑,臉不紅氣不喘故作誇張大吹特吹:世子您可是禦前欽點探花郎欽,簡直堪稱文曲星下凡,那叫一個滿腹經綸才高八鬥文江學海不學無識鋒芒畢露目中無人…」起先聽著還是這麼回事兒,可越聽到後麵岑暨就眉頭擰地越緊。

看著還在不斷往外扔成語的燕寧,岑暨忍不可忍打斷:什麼叫盛氣淩人才高運蹇?你確定你說的這些都是誇人的話?」見岑暨表情難看,燕寧微瞪雙眸,詫異反問:「難道不是嗎?」岑暨嘴角一掀,冷笑:「你說呢?」「啊…那或許是我記混了吧。

」燕寧一攤手,狀似無辜:「沒辦法,我這人打小就沒讀過書,比不得世子您博文廣識通學達理,隻知道是個成語就能用,至於到底是什麼意思還真不清楚。

燕寧直接戴高帽:「世子您應該也能理解的吧,您可是讀書人欸,千萬不要和我這個文盲一般計較。

岑暨:「……看燕寧一臉「我讀書少,你乾萬別欺負我」的表情,岑暨一噎。

r/>就沖她這牙尖嘴利明譏暗諷氣死人不償命的架勢,還讀書少?打死他都不信!「當然,世子您放心。

」隻見燕寧輕咳兩聲,義正言辭:雖然我沒讀過幾本書,文化水平不怎麼高,但論驗屍我還是專業的,教您絕對沒問題,以您的聰明才智領悟能力,目測最多半年就可出師,隻是吧…燕寧頓了一下,在岑暨死亡凝視中突然就朝他伸出手,食指與大拇指交錯搓碾,麵露微笑委婉提醒:「那什麼,俗話說得的好,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鑒於我還年輕,磕頭奉茶無痛當娘就不必了,隻是吧,知識無價付費教學,世子您家財萬貫財大氣粗,想來也是不會吝嗇於出這乾兒八百兩的束惰吧,您看要不要給表示表示?」燕寧自問要價很公道,畢竟沈景準給她的零花錢一出手都是三千兩,回國公府之後沈夫人又給她塞了一乾兩作為平時小用。

燕寧從前白粥麵鹹菜的時候做夢都沒想到自己還會有幾千兩餘額可供支配的一天,甚至都產生了一種通貨膨脹貨幣貶值的錯覺,就像是前世隔壁某國,票麵金額最少都是一萬起。

而岑暨身為皇親國戚又是獨子,手中資產比起沈景淮來肯定是隻多不少,但凡要價低了點那都是對他的不尊重,萬一他覺得自己瞧不起人可怎麼好?磕頭奉茶…無痛當娘…束修…岑暨:「!」清亮女聲就這麼毫無阻隔的鑽入耳中,看著手心朝上一連羞澀靦腆,嘴裡最口口聲聲說隻要現錢的燕寧,岑暨隻覺一股熱氣從腳底躥起直沖天靈蓋,瞬間就俊臉通紅連耳後根都沒能逃過。

隻是這回跟羞赫半毛錢關係打不著,純粹就是被氣的!岑暨後槽牙緊咬,再也維持不了所謂儀態風度,氣急敗壞,一個字一個字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你做夢!」「噴。

」燕寧對岑暨幾欲吃人的目光卻無所畏懼,自顧自搖頭嘖嘖,煞有其事嘀咕:「還提刑官呢,連學費都不願意交就淨想著白嫖,真當天下掉餡餅呢,一點都不尊重別人的知識產權,可見並非誠心想學,絕對是一時興起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看來這年頭收學生也得擦亮眼睛,不能是個人就要…」岑暨:「!!!」/>雖然燕寧是自言自語,但說話聲音是一點都不低,足以叫周圍眾人聽清。

看著目露鄙夷將他一否到底的燕寧,岑暨隻覺一口老血哽在心間,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直接厥過去。

旁邊一眾還未散去的圍觀全程的官吏聽完這犀利誅心之語早已風中石化。

看著被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原地暴走的岑暨,再看那撂完話後就泰然自若徑直進入府衙的陌生姑娘,一眾官吏腦中隻閃過一個念頭——好家夥,居然能將出了名的尖酸刻薄言辭犀利的岑世子給懟到啞口無言,究竟是誰家姑娘這麼牛叉?真乃吾輩楷模啊!朵力白術燕寧最終也沒能達成收徒傳道受業成就,誰讓唯一個主動送上門來的學生都因為高額學費而望而卻步。

是的,燕寧始終堅定認為岑暨是因為她開價太高所以才出爾反爾臨時變卦。

燕寧還有些後悔,早知道岑暨這麼吝嗇,身為皇親國戚公主獨子卻連一千兩的學費都不願意交,她就該再報價低一點。

畢竟蒼蠅再小也是肉,能賺一點是一點。

盡管有沈景淮與沈夫人的補貼,燕寧現在小金庫充足並不缺錢,但掌心朝上不勞而獲實在不是一個新時代獨立女性應有的行為,燕寧決定還是得自食其力。

而眼下就有一條很好的商機…燕寧琢磨著待會兒再試試岑暨的態度,要是他還願意學,那給個友情價打半折也不是不可以。

這年頭賺錢可真是太難了!不過眼下燕寧暫時沒有時間去想收徒賺錢的事了,因為太常寺少卿王家府上來人了。

雖然外頭陽光正盛,但停屍房裡卻略顯陰冷。

跟燕寧之前想的差不多,岑暨初上任提刑官就被三司排擠刻意為難的事在盛京官吏中間並不是什麼秘密。

今日三司一推四五六袖手旁觀,將京郊林子裡的這樁潛在命案推給岑暨的事兒也早就在盛京傳遍了,岑暨在盛京的人緣不怎麼好,於是等著看笑話的人也多。

而太常寺少卿從前與岑暨可是有過節的,眼下陸兆居然拿著岑暨的月要牌直接上門,開口就是「京郊發現的那具男屍很有可能是你家三公子,來個人跟著去驗屍」,這就像是捅了馬蜂窩。

要不是陸兆長得人高馬大又是個練家子一看就不好惹,差點都要被王家下人提著掃帚打出來。

這不是故意詛咒他們公子呢麼!王少卿還在官署沒有回來,府中掌事的是王夫人,一聽從前與王少卿有過不睦的新上任提刑官岑世子居然派人來讓去衙門認屍,說死的是她兒子,王夫人立時就氣了個仰倒。

王夫人也是個潑辣的,當即就啐了陸兆一臉口水,要不是下人攔著,隻怕王夫人得沖上去撓花陸兆的臉。

王夫人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平時都是當眼珠子看的,連擦破點皮都得大驚小怪恨不得請太醫,更不用說是聽人講她兒子死了,不扇他個大嘴巴子才怪。

想到之前王夫人那激動的樣子,陸兆都還有些心有餘悸,幸好他躲得快,不然怕是得毀容。

總而言之,王少卿府上就沒一個人信說出事的是那位三公子,但在陸兆的堅持下,還是來了一個管家跟著前來辯認。

陸兆都能想到,如果萬一真是秦執記錯了,死者壓根就不是什麼三公子,那新仇舊恨加起來,明日早朝世子鐵定又會被那位王少卿逮著一頓彈劾。

雖然世子也不怕就是了。

管家跟在陸兆身後進來的時候嘴裡還在不斷念叨:「這真不可能是我們家公子,我們家公子眼下正在莊子上專心讀書呢,莊子上伺候的人那麼多,若是公子不見了早就該告訴府裡了,又怎麼會拖這麼好幾天?你們絕對是認錯了…」「行了行了。

」陸兆不耐煩打斷:「就這麼幾句話你都翻來覆去念叨了一路了,至於到底是不是你看看不就知道了?管家平時在府裡也是威風八麵,手下管著百十來號人,除了幾個主子之外尋常下人還真沒幾個敢這麼不留情麵跟他說話的。

可現在管家卻生不出什麼傲氣的心,在府裡他可以橫著走,但在這提刑衙門他還真得悠著點,萬一把那位給惹惱了打他板子呢?「世子,這位就是太常寺少卿府上的管家。

」既然陸兆已經將人帶回來了,在辨認死者身份的這一重要時刻岑暨自然也得在場。

他還是一身褚色官服,長身玉立清雋出塵,隻是臉色卻十分陰沉難看,頭頂烏雲密布渾身都是低氣壓,往那兒一站周圍溫度瞬間驟降就仿佛一人形製冷機,隻看一眼都叫人忍不住心中發慌。

/>世子這又是怎麼了?陸兆也是跟隨岑暨多年,知道他這樣子就說明心情已經糟糕到了極點,唯有遠離才是正解。

陸兆心中咯噔了一下,不由向旁邊秦執投去詢問目光。

秦執同樣苦著一張臉,無聲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明明剛才還是好好的,怎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又開始烏雲密布了呢?秦執之前先一步送死者來停屍房,並沒有見證府衙門口發生的那一幕,因此對岑暨突如其來的變臉也是滿頭霧水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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