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菠蘿罐頭 IF線-狂奔向你不停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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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 瀾江國際機場。
行程匆匆的人在大廳來來往往, 匆忙中視線仍不受控製地被左側的男人所吸引。
男人模樣高大斯文,鏡片後銳利的眼在此刻很溫柔。
「檸檸再睡一會兒,靠著爸爸。」岑義謙抱著懷裡的小姑娘,拍拍她的背, 「爸爸幫你看著媽媽出來。」
小姑娘一大早便鬧著要來機場等, 吃過午飯便困了,抱著他的脖子, 眼皮合上又睜開,憋得眼睛都紅了, 舍不得睡。
岑青檸搖搖頭,小小的腦袋努力思索怎麼能不犯困。
她想了很久, 最後小聲道「爸爸,我想吃冰淇淋。」
岑義謙和眼眶微紅的小姑娘對視一眼,兩秒後妥協,抱著她去便利店 ,陪她認認真真地挑了一根雪糕。
小姑娘自己拿著吃,嘴巴被凍得通紅。
啃了半天, 她咧嘴一笑, 說不困了。
岑義謙嘆氣,湊到她耳朵邊道「一會兒媽媽來了不能說偷吃冰淇淋了。不然她生我的氣。」
上周岑青檸牙疼,和傅碧初視頻的時候撒嬌。
傅碧初麵對女兒時好聲好氣, 轉眼就打電話給岑義謙發了脾氣, 他保證牙醫說沒事。
其實是小姑娘貪涼,吃雪糕刺激的。
但他瞧著女兒乖乖的無辜模樣,沒出賣她。
岑青檸彎著眼睛應「我馬上就吃完 」
今天原本是陰天,不知怎的, 午後放了晴。
陽光照進航站樓,讓這個深冬變得溫暖。來自西雅圖的飛機在陽光下滑過長空,降落在跑道。
一頭栗色長卷發的女人是人群中的焦點。
她戴著墨鏡,皮衣短裙長筒靴,得不像在冬日,玫瑰色的唇好心情地向上揚著。
岑青檸拽著爸爸的手,一雙眼將女人望了又望。
她有些踟躕,隻在視頻裡和媽媽見過麵的小姑娘,在這瞬間生出膽怯,害怕這是又一次幻想。
直到岑義謙拍拍她的腦袋,溫聲道「是媽媽。」
小姑娘鬆開他的手,像第一次在幼兒園參加田徑運動會一樣,用跑向終點的速度跑向媽媽。
車裡,小姑娘沒抵過睡意,小手緊緊地摟著傅碧初的脖子。
傅碧初第一次抱長大的小女孩,掂了掂重量,吃驚道「長這麼結實,視頻裡看起來小小一隻。」
岑義謙視線落在她臉上,「檸檸愛動愛跑,吃得也多。」
「她牙怎麼樣」傅碧初捧著女兒的小臉,有心想掰開她的嘴看看牙,又無從下手,「你有沒有認真管她」
傅碧初見到岑青檸便摘了墨鏡,清冷的眼和女兒如出一轍,但她待人沒有距離感,熱烈真誠。
唯獨麵對岑義謙時,脾氣格外大,說著便想嗆兩句。
分開五年也一樣,絲毫不改。
岑義謙移開眼看窗外,低聲道「我不管她還能管誰」
傅碧初聽不分明他的話,沒深究,她對懷裡的小姑娘充滿好奇,扌莫扌莫頭發親親小手,簡直愛不釋手。
車裡的兩人默契地沒提起離婚的事。
這一趟傅碧初回來,是來和岑義謙商談離婚事宜的。真見了麵,誰也不想第一個開口。
不知道在較什麼勁。
「訂了哪家酒店」岑義謙問。
傅碧初回來,萬事不讓他插手,住哪兒也沒告訴他。她不想他過問,他便沒去查,免得又惹得人不高興。
傅碧初隨口報了個名字,離半山別墅不遠。
她抱緊懷裡的小女孩子,「這幾天讓檸檸跟著我」
岑義謙頓了頓,沒拒絕,隻道「晚上我來給檸檸講故事,講完我就走。你們睡。」
傅碧初低頭,小姑娘睡著了,卻時不時去蹭岑義謙的外套,爸爸的味道讓她安心。
她把拒絕的話咽了下去。
他和以前一樣,喜歡穿暖色調的大衣。
駝色的大衣罩住她和檸檸,柔軟的羊絨輕輕摩擦著她光裸的肌膚,他的味道絲絲縷縷。
清爽的木質香味,在冬日很溫暖。
岑青檸整整一周都和媽媽住在一起。她們每天去外麵玩,玩到累,一起回酒店洗澡,洗完澡,岑義謙便來給她講故事。
她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朋友。
這一晚,瀾江下了雨。
岑義謙到時大衣上都是水,沒去抱岑青檸,去浴室簡單擦了擦,出來時傅碧初給他遞了杯溫水。
他一怔,忘了去接。
傅碧初明目張膽地翻了個白眼「喝不喝」
岑義謙接過水一口氣喝了個乾淨,手仍握著杯子,低聲問「檸檸呢,睡了還是在畫畫」
傅碧初指指客廳,「在畫畫,說要等你來。」
岑義謙彎唇一笑,女兒和媽媽在一起還想著他,這讓他感到熨帖,至少檸檸以後不會忘了他。
他去落地窗前找女兒,一點兒不嫌棄在地上坐下。
小姑娘坐在小矮凳上畫得專心,沒發現他來了。
一個坐著畫畫,一個安靜陪著。
屋外的雨淅淅瀝瀝,模糊了夜色和燈光,一圈圈光斑氤氳出幾分暖意。
傅碧初抱臂靜靜看了會兒,忽然道「岑義謙,我們談談。」
岑義謙握著空杯子的手緩緩收緊,似乎還能觸到傅碧初留在玻璃上的溫度。
他放下杯子,說了句好。
岑義謙的助理還在,負責兩人不在時看著岑青檸。
傅碧初沒打算在房間裡和岑義謙談離婚的事,她在走廊盡頭的露台停下,仰頭看了會兒天。
瀾江的冬日不冷,雨日也清爽。
這是個十分適宜居住的城市。
岑義謙望著她略顯單薄的肩頭,下意識想去解大衣,動作到一半想起衣服沾了雨放在房裡。
他走得太急,助理跟不上,雨淋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