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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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宴用酒多是陳壇佳釀,太後薑月見跟前的卻不是。她自知酒量不佳,因此沿用慣例讓典賓隻備了純度不高的果酒。

太後鳳眸微垂,長指蜷在紅案上的寶藍掐絲琺琅果叉上,叉上銜了一瓣林檎果肉,指尖勾住,一瞬息之後放落了。

酒飲得不多,然而身體卻席卷開來一股陌生的乾燥悶熱之感,熱酒激發梨落的香氣,不用桃夭的催化,薑月見的手指已有些戰栗之感。

不愧是西域王室隱而不宣的秘藥。

薑月見將自己的虎口掐進,陷入疼痛的清醒裡,隨即起身,離席而去。

眾人見太後忽然離去,不明所以,小皇帝也驚訝不止,手裡的肉也不香了,立馬要跟著去,誰知錢滴珠竟將她摁在了席麵上,出聲告誡他:「陛下,娘娘吃醉了酒,您這會兒過去,隻怕娘娘撒起酒氣來,您的……」

楚翊想到母後酒品不好,她喝醉了要是睡過去還好,要是清醒著,人畜勿近,必有災殃。小皇帝悻悻然坐了下去。

錢滴珠道太後不勝杯杓,冷香宴繼續。

賓客得到安撫,便不再惶惶。錢滴珠餘光輕瞥,隻見方才酒席上與端王妃言笑晏晏的儀王殿下,此刻也不知上哪去了,也全然不加以掩飾。

翠袖與玉環作為內官,跟隨薑月見出了宴殿,晚風披拂,吹在炙燥的身上,平息了一些不受控的悸動,靈台暫時恢復清明。

牙道兩旁如霰雪般的晶瑩梨花樹,煙氣般彌漫整座行宮內圍,時近暮春的氣候,入夜還是有些涼意,薑月見的指拈緊籠身上的昂貴雀金裘,腳步不疾不徐。

紫明宮巡檢部率領的鐵甲馬隊在宮牆之外來回巡邏,仔細聽,風裡夾雜著細微的喝探聲,從遠處遙遙飄進來一絲。

「皇嫂。」

身後跟近了一人,笑吟吟地從旁側柏木森森的晦暗處踱了出來,神情自在得宛如閒庭信步,不期然在此與她碰麵,純屬巧合。

薑月見凝眸,「原來是儀王。」

他一靠近,身上那襲染得無比濃烈的桃夭的香氣,便無孔不入地鑽進她的皮膚,又熱又嗆,薑月見身上為數不多的力量被這兩股夾雜著的奇異的熏香瓦解殆盡。

原來宴殿之上,催使她身體焦渴燥熱,並不是她杯中之物,而是儀王,即便當時他在廳中與她相隔數丈之遠,但借著舞袖冷風的流動,仍然不可避免地交纏在一起,那麼遙遠的距離,都足夠讓她短暫地失去理智,何等厲害的催情香。

薑月見腳下酸軟,身體有些支撐不住重量,儀王見狀,伸臂攔住了弱柳扶風的太後娘娘,左右翠袖與玉環落後一步,儀王冷盯著她們:「太後的寢宮本王知曉,本王親自送太後回去。」

他跨上一步,整個身體擋住薑月見,掌心握住了皇嫂的軟月要。

勝券在握。越近,纏得時間越久,桃夭與梨落混合的香氣更濃烈,直往人體膚侵入,滲進血液,湧向四肢百骸,讓身體發膚每一寸都不受控製地產生渴望,皇嫂已經醉眼如絲,隻怕此刻都已分不清麵前之人是誰。

他需要立即解決這兩個礙事的女史,翠袖與玉環被他這麼一喝,果然破了膽,竟有些踟躇,儀王當機立斷,勾著薑月見柔軟的纖月要,徑直飛快地踅進了柏木林。

薑月見頭重腳輕,身體綿軟,使不上一絲力氣,儀王拽著她,加緊腳步進入了昏暗得無一盞宮燈的林中,皇嫂失去了力量,幾乎整個人掛在他的月匈前,此刻最是好欺。她麵布紅雲,柔若無骨,他也悶痛得恨不得立刻在此野蠻地要了她,但理智告訴他,懷中的女人畢竟是太後。

一夜貪歡過去之後,太後也許會殺了他。

為山九仞,不得再此關頭功虧一簣。

她的寢宮已近在眼前,儀王將薑月見整個粗暴地夾在脅下,往燈火錦繡的寢殿沖去。

然而狂奔了十幾步出去,背後突然傳來悍然的力道,將他甩脫出去,儀王這浮囊臃腫的身體,竟虛得跌倒一旁,薑月見也花鈿委地,月匈脯急促起伏,大口呼吸著。

儀王愣怔望著太後,她眼光斜飛而來,一雙眼睛如淬了火焰,鋒芒銳利。儀王竟嚇得一縮:「皇、皇嫂。」

「臣、臣弟,隻是護送皇嫂回寢宮。」

薑月見扶住身後的林木,徐徐支撐身體,將自己抵靠在樹乾之上,冷眼斜睨:「儀王,哀家是太後,你皇兄的遺孀,可知你已僭越?」

儀王被輕飄飄一句質問,嚇得背後即刻冷汗涔涔而下,「臣弟、臣弟絕不敢……」

薑月見道:「念在先帝份上,你且未能鑄成大錯,哀家故意任你拖入這無人之境,警告你,若此時哀家呼救一聲,即刻會有巡檢部的甲衛沖進來,哀家此刻衣衫狼狽,若被人撞見,你便是死罪。」

她方才被儀王拐帶著一路往小路上竄,雀金裘被剝落,錦衣遍布褶皺地挎在香肩,幾欲垂落,長鬢淩亂,珠釵斜掛,滿臉紅絲如雲霞般暈染,知曉被外人一看,便自有揣測發生何事,儀王便是百千張嘴也摘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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