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這兩個字似乎令新科殿元有點兒難以啟齒,他半晌沒能發出那兩個令太後滿意的字節。
薑月見悶悶不樂退了回去,口中念道:「無趣。」
蘇探微眼皮垂落,「臣惶恐。」
薑月見的手掐住他隱藏了半邊在被褥下的臉,恨聲恨氣地說道:「惶恐什麼?惶恐上了哀家的床榻,還是惶恐在太廟裡躺著的先帝化作厲鬼半夜來尋你?」
「……」
後者他還真的一點兒都不怕。
然而蘇探微的目光卻倏然捕捉上太後虎口上的血洞,一刺,他握住了薑月見的柔軟香荑,長指覆蓋下來,微涼沁膚,薑月見也是一頓,月匈口砰砰地跳。
雖然早就算準了一切,但為了使自己時刻保持清醒,也必須付出一些血的代價。這是意誌掙紮求生時,強迫自己用護甲戳開的,此刻傷口早已凝固,隻留下了一片猩紅色的暈染。蘇探微沉聲道:「若臣今日不來,躺在太後身邊之人會是誰?」
薑月見微怔,她還沒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那個男人仿佛被點了尾巴似的,有些慍色上了眉梢:「儀王,還是隋青雲?」
薑月見視線落在被他握住的手腕上,不疾不徐:「大膽。」
蘇探微的五指驟然一鬆,繼而,恢復了適才的窘迫:「臣惶恐。」
「真的怕麼?」薑月見笑著,「讓哀家聽聽。」
她撥開礙事的床褥,將耳朵緩緩抵向男人的月匈膛,蘇探微的呼吸被她重新攪亂,當薑月見貼在他的月匈壁之上時,隔了一層淺淺薄衫,和一道皮肉的障壁,清晰地能聽見那沉穩的搏動聲,隻是沒隔上一晌,那種搏動變得殺氣騰騰,急促凶狠得仿佛要跳將出來似的,薑月見麵露訝色。
「原來你還真的會緊張啊。」
「……」
寢殿內似有無息的風在流竄,悠悠踱進簾帷中來,刮在臉頰上,吹拂著鬢角密集的絨毛,別有一絲風流。
「臣……」
薑月見凝神看向他,「嗯」了一聲,示意他有話直說。
「臣,髒了。」
蘇探微不自在,麵皮從進了這方帳子就沒有恢復過原本的白色,敢怒不敢言地隱忍到現在,薑月見眼眸閃了閃,如黑漆漆的曠野上撲朔的流螢,被她所觸及的心跳又快了許多,她都害怕,再這麼聽下來,這個男人隻怕會心梗而亡。
她不悅地抬起下巴,凝蹙眉尖:「侍奉哀家,就是髒了?」
「不,」蘇探微愣了愣,解釋,「臣的意思是——臣,想去沐浴。」
薑月見會意過來,「噗嗤」,實在忍俊不禁,她側過身,讓出一條豁隙,足以讓他越過自己鑽出床幃,隻是她順道要提醒:「蘇太醫,哀家這裡隻有一眼湯泉,水是活水不假,隻是哀家日日都在此處浴身,浴房的一切都留下哀家的氣息,蘇太醫可是想與哀家鴛鴦戲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