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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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九清完全沒察覺他的小心思,爽快道:「當然可以呀。」

封玉開心起來了,這次是肉眼可見的開心,他的乾活效率比起之前高了很多。

胡九清驚嘆地看著他叮叮當當東錘西鑿,心想傳言竟然是真的,喊親密些真的能大大提高乾事效率。

決定了,以後都這麼喊。

偶爾有零落的火星濺在封玉身上,又被堅硬的鱗片反彈走。

胡九清托腮看著他,若有所思。

她東張西望看了一圈,從隔壁借了把軟尺,盡量在不影響封玉的情況下丈量他。

封玉對熱度非常敏感,還在忙碌著,就感覺到一團熟悉的暖烘烘的熱團子朝自己靠近。

他頭也不抬地問:「怎麼了?」

胡九清說:「沒怎麼,你別動。」

封玉疑惑地回頭看,然後腦門上被貼了一把軟尺。

他:?

胡九清小聲嘀嘀咕咕,封玉凝神細聽,發現她是在小聲默記自己的身軀尺寸。

一瞬間,從頭到尾,封玉整條蛇都紅透了。

他難得結結巴巴的:「你……你在做什麼?」

胡九清尾巴尖豎在唇邊,看都不看他,一邊把軟尺往他身軀上圍,一邊道:「噓,你做你的,我不打擾你。」

封玉心說你這樣我還怎麼做得下去。

不是乾擾,勝似乾擾。

漆黑蛇軀繃得緊緊的,胡九清皺了皺眉,看向他,問:「你很緊張麼?」

封玉定定地看著她,不說話。

胡九清被那雙水亮亮的眼眸一看,不知為何,心裡忽然有點發虛。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現在好像和封玉的距離過近了。

好像……過於親密了。

胡九清默默往後退了退,把爪子背到身後,乖乖巧巧地說:「你忙你的吧,我,我不動了。」

封玉愣了幾秒,才繼續垂頭忙碌。

他心中莫名有些失落。

他悄悄用眼角餘光看了眼胡九清,卻見她果然在原地不動了,更失落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心情,封玉糾結得快要擰巴了。

胡九清目光放空地盯著虛空一點,自由地走神。

她在回憶自己私庫裡有哪些麵料。

唔,上次鮫人族給的鮫紗好像還沒用,織羽絲綢應該也還在,吉光綢應當也是在的……

封玉看著一動不動、麵色凝重的胡九清,心裡忐忑不安起來。

她的麵色看起來不太好看,是生氣了麼?是因為之前那件事,還是因為我的手工作業讓她不滿意了?

他不知道她隻是在神遊。

封玉緊張又忐忑。

他把完成的作品用尾巴卷起來,猶豫要不要現在給她看。

胡九清愣了一會兒,想好所有待辦事項後,才回神,一回神,就看到惴惴不安看著她的封玉。

她一愣,心想我是什麼大魔王麼?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

封玉見她看向自己,試探地、慢慢地把作業遞給她,語氣裡不自覺帶上了期待:「清清,你看如何。」

他喊出了這個專屬昵稱,剛剛的一點忐忑如煙般消散,他又變成了那條開開心心的小黑蛇。

胡九清不負他的期望,興奮地比出大拇爪:「阿玉果然是最棒的!」

小小一塊石頭上,假山、池塘、水麵下的魚群、垂釣者具有,岸邊的高大樹木和綻放花朵活靈活現,甚至還有翻尾的錦鯉與它盪出的水波。

是一件很精巧的石雕作品。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胡九清簡直不敢相信這樣完美的垂釣石雕群是封玉用尾巴卷著刻刀一點一點雕出來的。

她自信地道:「我們絕對穩第一!」

說完後,胡九清看了看別的地方,果不其然,笨手笨腳的狐狸們還在忙碌著。

雖然他們忙碌得熱火朝天,但做出來的成果卻讓人不忍直視。

隻有寥寥數狐做出的作品是可稱精美的,但也比不上封玉做的。

胡九清對他愈發好奇:「封玉,你的爹娘是匠人麼?」

封玉沉默了一會兒,不知想到什麼,情緒變得沮喪起來。

他搖了搖頭,低聲說:「不是。」

胡九清意識到自己可能觸到了他的傷心處,急急忙忙轉移話題,提起別的事情:「解藥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煉出來,很快了,你放心。」

她實在不是轉移話題的高手,轉移得生硬而刻意,但封玉的心情還是慢慢好起來了。

他笑著說:「嗯。」

--

接下來的一周,胡九清都神神秘秘的。

往常每次下學,一狐一蛇都會坐在院中的石桌上一起寫作業,偶爾胡八和塗照衡會來串門,和他們一起寫。

但是現在,一回去,胡九清就鑽進房間,閉門不見任何人,連窗戶都是閉上的,問她怎麼了,支支吾吾遮遮掩掩,每次都敷衍過去。

短短七天,封玉就有種被拋棄的傷心感。

他的好夥伴為什麼不願意搭理他了。

封玉很難過。

在封玉傷心難過的時候,胡九清的心情也不太美妙。

「嘶。」少女不小心把毛衣針紮進手指,指尖瞬間就冒出血珠。

胡九清隨便把血珠擦乾淨,繼續和手裡的毛線作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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