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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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策:「不過,殿下擅自納她為妾,是否有僭越之嫌?畢竟她的身份敏感,其他南鄔皇室都尚未發落,是否得等陛下旨意?」

奚曠道:「我自有分寸。」

過了一會兒,如月與其他幾個粗使婆子便抬著浴桶浴具等物走了過來。

「賀家的人這幾天在做什麼?」奚曠問朱策。

「勸降大臣都勸得差不多了,實在勸不動的,也把人勸死了。」朱策說,「哦,他們還在找賀暄。」

奚曠:「本王放出去的那些線索呢,他們找著了沒?」

朱策:「這……屬下再去細查!」

眼見朱策飛快地跑了,奚曠才收回目光,看向披香殿的門口。

粗使婆子們陸續出來,朝奚曠行了一禮後便離開。奚曠在外等了片刻,也沒等到如月出來,想必是成功留在了桑湄身邊伺候。

今日的陽光很是明媚,可照在身上,卻並不覺得暖和。

有不怕冷的鳥兒在枝頭跳躍,尋找能果腹的食物,可奚曠剛一上前,它便受到了驚嚇,撲簌簌地飛走了。

他想起他在披香殿書架上翻出的公主手稿,其中不乏一些信手塗抹之作,花鳥草木,寥寥幾筆,皆是她這方小庭內的景色。

鳥都是再常見不過的灰雀,藏在枝椏裡,不留神便看不見。

可她喜歡的其實都是色彩鮮艷的鳥兒,譬如藍仙兒。

哪怕是崴了腳,也要趴在他背上下車,去看那一閃即過的鳥兒。

「我有一支簪子。」當時她的呼吸就在耳邊,像是傾訴,又像是自言自語,「上麵的點翠十分漂亮,有人跟我說,那鳥不是一般的翠鳥,是擷陽一帶的鳥。隻有那一帶的鳥,才會有藍中帶綠的長尾羽。

「聽說是殺了這些鳥才會有那些點翠,我便不太高興。那人便跟我說,下次帶我去擷陽親自看看,鳥兒在山林裡,才會是最漂亮的,死物再如何裝飾,也遠遠比不上活的。」

「那他人呢?」奚曠悶聲問。

「他嗎?」公主輕輕地笑了,「不重要了。」

多年之後的奚曠立在蕭蕭風中,看著光禿禿的滿庭雜枝,自嘲一笑。

當時的他沒聽出來她話中的含義,隻是倏地覺得,她好像很難過。

看到了心心念念的藍仙兒,應該是件高興事,可她為什麼這樣難過。

心軟是一個人投降的開始。

年少的他終究是沒有見過世麵,被公主三言兩語攪弄得心神不寧,竟鬼使神差地覺得,留在公主府裡也不是什麼壞事——她都知道他的所作所為了,卻還會安慰他:「是對方挑釁在先,你失手殺人並非本意,無需介懷。」

公主都不怕養個殺人凶手在府上,那他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殊不知,原來最可怕的,乃是溫柔刀。

-

屋內,如月服侍桑湄沐浴。

她頭一次服侍人,難免緊張,連幫人搓洗都不會,一下手便讓那羊脂玉一般的脊背紅了一片。她下意識地想道歉,又忽然想起自己是個啞巴,隻能緊緊閉了嘴,放輕了手裡的力道。

「如月。」桑湄似乎並不在意她下手輕重,隻是偏著頭問她,「你服侍我多久了?」

好在這個答案寧王早有交代,如月十分果斷地比了個「四」。

「四個月?」

如月搖頭。

「四天?」

如月點頭。

桑湄吃驚道:「才四天!這麼說來,你是殿下抵達南鄔後,才到我身邊服侍的?」

奚曠攻下建康,這是人盡皆知的事。他不會在這上麵誆她。

如月點頭。

「我還想問問你從前的事呢,這都沒法問……」桑湄揉著額角,有些惆悵道,「殿下說我病了,也不知是什麼病,怎的讓我前事盡忘?倘若是撞到了腦袋,腦袋上也沒傷……」

她忽而轉過身,胳膊疊在浴桶邊上,一雙黑淩淩的眼睛望著如月,關切道:「我真是殿下的侍妾麼?」

如月除了點頭,別無選擇。

「那我病重的這幾日,殿下待我好麼?」

如月看著一無所知的桑湄,心頭浮上一絲悲哀。

曾經不染纖塵的清鸞公主,殉國不成,反倒失了記憶,給了寧王好大一個可乘之機。她自然是想不到什麼政治上的彎彎繞繞,隻理所當然地覺得,是寧王看上了公主,要把她強占了去。

而公主已經不記得那些煩心的國事,有這樣一個年紀正好、風姿勃發的青年當丈夫,應該也很難拒絕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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