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雲聽白仿佛並沒有聽清楚宋葭葭說了什麼,他的雙眸失神,沒有焦距,呢喃著輕聲問道:「你,你說什麼?」
其實每個字音,他都聽得無比清楚。
但他隻是不敢相信。
宋葭葭那根捂在他唇珠的手指緩緩下移。
她冰涼的指尖仿佛一條遊移的滑蛇,卻又像是一簇無形無聲的焰火,沿著他的臉頰炸裂,又順勢而下,慢慢靠近他的月匈腔。這股難耐的溫度燒得他耳根通紅,一時之間耳朵裡此餘下盲音,充斥著自己的心跳聲,聲如擂鼓。
宋葭葭指尖終於停滯,不再移動,隨後——她單指挑起了他的下頜。
如此輕佻、如此放盪、如此不尊師重道的動作!
明明眼前之人修為低微地就如同一隻螞蟻,如此的弱小。
雲聽白甚至不需要動用一層的功力,便能讓她即刻暴斃。
可宋葭葭的那根手指仿佛重若千鈞,就像是一條致命的毒蛇正在嘶鳴,竟讓波瀾不驚的雲聽白的額上沁出冷汗,動彈不得。
「師尊,你應該知道我的心意吧。」
宋葭葭自信地勾起唇角,又重復了一遍。
「承認吧,其實你也很為我著迷。」
宋葭葭的話音剛落,雲聽白的額角有一滴冷汗掉落,滲留一灘清晰的水漬。
「胡言亂語,瘋了,真是瘋了……你若是再敢胡說,為師一定會,會……」雲聽白驚慌失措地說著含糊的字詞,但後麵的話卻像是噎在了嗓子眼裡的一根刺,遲遲沒有吐出來。
耳後根的燒熱,已經從他的雙頰蔓延,最後緩緩暈染了眼尾。
斷情絕愛,謫仙一般的尊上,此時此刻他的耳朵是紅的,臉頰也是紅的,就連眼角眉梢都堆疊著抹春意薄粉。
而這還不算是最詭異的畫麵。
宋葭葭的指尖還挑著雲聽白的下頜,就像是惡霸調戲小媳婦。
而雲聽白竟然沒有任何反抗的意識,還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
偏偏宋葭葭還比雲聽白的身形矮了不少,雲聽白的下巴被迫高高揚起,始作俑者宋葭葭就隻能更努力地踮起腳。
顯得本就詭異的畫麵更加的不正常了。
雲聽白終於像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他仿佛覺得自己很不堪似的,微抿了抿唇,隨即將頭緩緩偏開,冷聲緩緩道。
「本尊仁慈,今日便不追究你的過失。但本尊不解,何時何事竟然讓你有了這樣的妄念癡想?」
「嗬。」宋葭葭邪魅地歪嘴一笑,理直氣壯地叉著月要:「你既無情,為何偏偏要收我為徒?」
雲聽白皺眉:「那還不是你的爹娘苦苦相求,甚至動用關係讓其他長老一同求情……」
「嗬。」宋葭葭邪魅地歪嘴一笑,攤開雙手:「天衍宗幾千年來這麼多關係戶找你求情收徒,你怎的就不應允呢?」
「那還不是因——」雲聽白愣了愣,似乎想說什麼,卻被宋葭葭打斷:「你既無情,當初為何又要出手相救,才致使少女懷春,苦苦相思多年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