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2.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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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排到最後,就隻能讓孩子消失了。

漩渦蘆名靜靜聽完,若有所思的點頭。

「這樣啊。」

雖然思路不太兼容,但老族長輕易理解了這裡麵的利害關係,然後瞬間舉一反三。

「這個孩子不能白流。」

年邁的忍者若無其事說著冷酷的話:「要不就再搞一次三人會麵吧?」

「到時候弄出點沖突,讓那位未婚妻『意外』把美由紀的孩子撞掉?」

這樣我方直接變成被害人,別管是名頭,還是在禦曹司那裡的愧疚情分,多少能占一波上風。

話音落下,沒人接茬。

漩渦蘆名低頭,正對上漩渦水戶莫名認真的雙眼。

怎麼說呢。

雖然內裡黑的人不敢細想,但小孩子的眼睛,在五官比例中占比很大,客觀上就是幼態又圓潤的,看人但凡認真點,都會顯的很像一麵映照人心醜惡的鏡子。

漩渦蘆名居然生生被她看的一點愧疚之心。

老頭當即清了清嗓子,直接開始說教。

「這種事情哪裡值得驚訝嗎?」

他嚴肅的哼了一聲:「麵對必然要發生的事情,就該考慮如何把利益最大化!」

——話說你之前提起流掉「弟弟」的時候,神態不是挺雲淡風輕的嗎?

乾嘛突然用這種眼神看人!

對麵,漩渦水戶安安靜靜的聽完他教訓,全程超乖,超有禮貌的「嗯」著點頭。

等他說完了,小女孩才緩緩眯眼,露出了個體貼的笑容後,欣然誇獎說:「爺爺想的真好,爺爺說的都對。」

兒戲的仿佛在誇一個小孩【你居然有好好的吃飯唉~】

肉麻的漩渦蘆名原地無語。

但漩渦水戶是認真的。

她是真的覺得:爺爺好天真啊。

麓川殿什麼的,結婚夫人什麼的,雖說拿到手了,但對那位禦曹司來說,從頭到尾都是突然襲擊吧?

丟了那麼大的臉,他能高興就鬼了。

還愧疚呢……

他不覺得這是種脅迫就算好的了,據她觀察,姑姑最近在宮城裡的日子,可不太好過哦。

隔天,漩渦水戶去藥房逛了幾圈。

漩渦蘆名頗為執著的關注著這件事的後續,最終確定:

家裡在月初的時候,往麓川殿漩渦美由紀那裡,送了一副墮胎藥。

三日後,一個明月高懸的夜晚。

姑姑在事發之後,第一次主動去找了禦曹司。

她拉開障子門,直接在堂中跪下,回憶著密文中寫明的步驟,先行跪拜,然後二話不說,坦然了己方之前的利用。

坦完馬不停蹄就開哭。

反正就突出一個身不由己。

哭完了,她才意思意思道了下歉。

這段,要求上隻標注了幾個重點詞,但她自由發揮可好——

你要細究起來,漩渦姑姑至今為止的所有重要業務節點,其實都是靠哭渡過來的。

她可會了。

等這波演完,女人我見猶憐的抽噎了半晌,才終於在已然緩和的氣氛中,把漩渦水戶曾經告訴蘆名的那番分析,掰開了揉碎了,重新跟禦曹司講了一遍。

「您也感覺到了吧,那邊最近的冷淡。」

「想要別人幫忙,您總要讓他們覺得有利可圖才是啊……」

女人語帶無奈的說完這兩句台詞後,淡然就是一笑——

到了這時,多餘的挑撥也沒有必要了。

漩渦姑姑當著男人的麵,主動喝藥流掉了孩子。

氣氛烘到這正正好。

因為劇痛而臉色蒼白的女人,滿臉虛汗,身下隱隱透著血跡,卻在蜷縮著時,對他露出了無怨無悔的笑容。

怎麼形容呢。

一種為了他的大業,義無反顧的愛和奉獻?

原本產生隔閡的年輕貴族,雖然因為那些話,頭一次如此清晰的意識到:自己和兩位「妻子」的家族,都是不容玷汙的利益聯合。

但他還是免不了在女人這樣的決絕和犧牲下,重新找回了些曾經的憐惜與柔情。

到這裡,「弟弟」姑且算是按計劃的物盡其用了。

一晃又是兩個月。

漩渦蘆名期待了許久的三方會談,第一次成型了。

大體內容就那幾樣,細節上的需求,是姑婆和五位長老,根據漩渦一族現階段的情況,一次次投票投出來的。

漩渦蘆名雖然依舊對貴族們的腦回路一知半解,但在這樣詳細的預案下,居然輕易完成了會談。

突然無事一身輕。

漩渦老族長認認真真的掐算了一下時間:未婚妻家搞串聯,最少也要大半年。

也就是說,他現在全是空閒。

「……」

老族長麵無表情的抹了把臉,決定收拾包袱去千手。

貴族的破事太搞了,還是忍者好。

忍者他熟練!

====

森之千手的族地,在火之國腹地深處。

氣候宜人,物產豐富。

因為多是擅長土遁和水遁的族人,族地內部更是生機盎然。

同樣一條南賀川流過門前,千手這邊,就連野草,都肉眼可見的比宇智波那邊綠些。

漩渦蘆名連坐船帶趕路,風塵仆仆大半個的月,但看到這樣的樸素的風景後,居然有種久違了的輕鬆感。

「……」

也不知道是貴族壓力大,還是水戶給人的壓力大——

總之,在恍若隔世般的感概中,漩渦一族的族長,再次踏進了森之千手的地盤。

他受到了極其熱烈的歡迎!

當晚的酒宴上,漩渦蘆名就見到了周歲禮的主人公:

千手扉間。

一個挺有勁的白毛小嬰兒。

漩渦蘆名抱了他一刻鍾,被鍥而不舍的踢了十幾腳,千手夫人看著笑的不行,半天才緩過勁來,同這位叔父聊起了育兒經。

扉間出生的時候,下巴上有道紅色的胎記。

雖然不難看,但意外的別扭,千手夫人等到孩子滿了百日,做主直接給他紋了麵。

除了下巴那道,又在臉頰靠近眼下的地方地方加了兩道——

原本是想顯的威嚴些的,但扉間太白,胭脂草朱紅的色澤沉澱不多,最終意外顯出一種鮮妍的玫紅。

說到這裡,千手夫人將孩子重新接到懷裡,一邊晃著,一邊自然的問起了漩渦水戶。

「都已經四年沒見了呢。」

夫人還挺感概:「說起來,那孩子就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出生的,因為太安靜了,我可提心吊膽照顧過她好一段日子呢。」

她倒沒揪著身體不好這事不放,稍稍一提,是拉近關係,但說多了,就好像嫌棄一樣。

那畢竟是未來的兒媳婦,要注意分寸的。

她對麵,漩渦蘆名無聲無息的慫了下去。

半晌後,在後輩催促般的注視下,老族長最終隻能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含含糊糊的說了句:「水戶就,還好吧。」

長的可愛,四肢健全,乖巧不鬧騰——最起碼外在都挺好。

至於內裡……

瑪德她內裡跟恐怖故事似的,說出來再把剛吃奶的扉間嚇著!

老族長訥訥無言,隻能靠喝酒轉移話題,生生裝出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提著酒壇找千手佛間對飲去了。

酒過三巡,宴會就亂了。

正經擺開的案幾全部被推歪,相熟的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年輕的孩子們更是跟撒了歡一樣,在前堂後院跑來跑去。

漩渦蘆名喝的也有點多。

——他主要是怕千手佛間也跟他聊兒媳婦的事,試圖通過大量飲酒,在話題尬死前率先放倒自己。

結果喝到後半程了,千手佛間沒說什麼,反而是捧著個飯團的千手柱間小朋友,頂著蹭了一嘴的米粒和魚糜,可鄭重的來找他說話了。

千手柱間年底滿七歲。

他個也挺高,比同齡人平均大兩個size,雖然還是留著和小時候一樣草率的西瓜頭,但分明長開了些。

尤其是那雙眼睛。

明明是傻裡傻氣的年紀,眼型也圓,但認真看人的時候,有種奇怪的壓迫感。

漩渦蘆名一言難盡的掃了他好幾眼,默默掏出了個手絹。

「……你先把嘴擦了。」

千手柱間也不認生,說了聲謝謝爺爺後,接過就用了。

漩渦蘆名看他下半張臉埋在手絹裡,搖頭晃腦的跟小狗喝水一樣,好笑的問:「找我做什麼?」

千手柱間放開手絹,一板一眼的坐好,還特意清了清嗓子,才說:

「我想問問水戶的事。」

他挺鄭重的向前傾了傾身子:「水戶,我是說,我的表妹,她長的好看嗎?

漩渦蘆名:……

漩渦蘆名心說怎麼,你小小的年紀,居然已經是個顏狗了嗎?

對麵,柱間不太會讀空氣的樣子,沒等他回答,就自顧自的說:「我見過族裡原本從漩渦家嫁來的長輩,覺得水戶也該是很好看的,但是,嗯,可以給我詳細描述一下嗎?」

「紅色的頭發我見過了。」

他拍了拍月匈口,那裡卡著個荷包,是他母親準備的,裝著一縷紅色的胎發,從小的係在常服上。

男孩帶著一種嚴肅且考究的神情,認真問:「頭發之外呢?」

「眼睛的形狀,鼻子耳朵嘴唇,頭發,手指,還有臉型……什麼的吧?」

說到後麵,他分明已經不太確定了,但還是執著的列出各種細節,眼底充斥著莫名其妙的勝負欲。

蘆名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心說怎麼的:「你還要跟我們水戶比美嗎?」

柱間一愣,憨憨的唉了一聲,直說不是的!

男孩撓著後腦勺,鼓著臉頰憋了一下,才說:「是我最近認識的一個朋友啦……」

「所以是你那朋友要和水戶比美?」

「才不是呢!」

柱間嗷了一嗓子後,手舞足蹈的開始說前情提要:

就某年某月某日,他出去玩,然後在南賀川附近,意外碰到了個超級聊的來的新朋友。

對方也是個忍者。

他倆認識後,除了在聊天,就是再打架,但切磋的多了也單調。

於是在忍術之外,他們又開始比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比如爬樹啊,打水漂啊,還有單純誰吃的多。

「然後那天聊天的時候,我們聊著聊著,就說到以後了。」

柱間是相當安定的性格,談夢想都是一板一眼的,他說起的未來除了家人,肯定還有妻子。

畢竟有表妹嘛!

對麵,他那好朋友雖然還沒考慮過這個事情,甚至考慮了還是覺得結婚什麼的挺煩,但——反正呢!

輸人不能輸陣!

他們家一直是族內通婚的,嫡係更是代代如此。

「區區結婚而已,我也有好幾個表妹呢!」

於是話題原地飛起。

看似【他】vs【他】。

實則是【表妹】vs【表妹們】。

「我覺得肯定是我的表妹贏。」

千手柱間深沉定論。

「斑那裡明明連個確切的真人都沒有,表妹們名字都記錯,就擅自挑三揀四的……」

「因為不服氣讓我更勝一籌,他還質疑水戶!」

那家夥甚至敢說我一號表妹頭發好,二號表妹眼睛大,三號表妹長的超級白——

這麼數來數去的,他是要跟水戶搞車輪戰嗎?

耍賴皮啊他!

想到這裡,男孩固執的抿了下嘴唇,超認真的大聲說:「我要拿到切實證據,直接去給斑個厲害瞧瞧!」

說完恨恨錘了下手心,榮譽感原地拉滿。

漩渦蘆名:……

反正到底還是比美的事唄?

老頭麵無表情的嘖了下嘴,下一秒,直接丟開酒壇,在小男孩的西瓜頭上猛的按了一把——

「還真是個臭小子啊!」

老丈人不爽的厲害。

「多大的年紀啊,學不會好好對待,就先拿她出去耀武揚威了——我們水戶是你新得的忍具還是玩具啊,居然這麼輕易的就拿出去說嘴了嗎?!」

手下,被壓著頭的男孩不服氣,就硬強,居然生生頂著他的力道揚起了頭。

「我才不輕易呢!」

柱間因為憋著勁而咬牙切齒的:「我明明一直就很認真!」

「斑是我認定的朋友,就是因為認真聊,我才會跟他提到水戶,而且,而且好朋友要做一輩子的!」

男孩發出了吭哧吭哧的聲音:「不論比不比,和一輩子的朋友說到水戶了,我都想鄭重的介紹他們認識啊!」

話才說完,漩渦蘆名手上一鬆。

千手柱間登時頓在原地,然後直接往邊一歪,嘰裡咕嚕滾出去好幾圈。

老頭看著齜牙咧嘴的小鬼頭,遙遙判斷了一下神情。

嗯,還好。

這話說的是認真的。

老頭心情稍微好了點,等男孩嘟囔著再次蹭到他身邊坐下,便大大咧咧的抬手,在他後腦勺擼了一把。

柱間直覺超敏銳,察覺到他態度軟化,立刻順杆晚上爬。

「所以,我可以和表妹見麵嗎?」

漩渦蘆名:……

漩渦蘆名說:「還是別了吧。」

他表情復雜的又在柱間腦袋上糊了兩下,才低聲說:「現在你還小呢。」

為了安全起見:

「還是等長大了,你接受能力夠強了,再談見麵的事吧。」

彼時,千手柱間完全沒有聽出話中深意,隻因為爺爺的表情過於一言難盡,以至於他在很長一段時間,憂心忡忡著表妹是不是哪裡不對——

別是真的要輸給斑了吧?

彼時,漩渦蘆名也完全沒注意到柱間話裡的細節,隻當小男孩憨憨著還沒開竅,跟同齡人亂打嘴炮——

他完全沒有意識到那個拿表妹團出來跟人車輪戰的斑,其實和死對頭家宇智波的大兒子,叫的是同一個名字。

輕鬆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

漩渦蘆名在千手家,重溫了一下忍者舊夢,順便擬定了一批輔助忍具的訂單——

反正誰也不會嫌錢多的。

然後秋天過去,嚴冬將臨。

老族長收到了來自渦之國的催促消息:

【前情已備,要動手了哦】

又是新年,又是三賀日。

隔了區區兩年而已,熟悉的場地上,再次發生了熟悉的事件。

這次結束的比上次還快——

漩渦們瞬間就處理掉了宮城守備人員,年輕的族人甚至靠著大力出奇跡,硬生生用肉|體,砸毀了大名斥巨資修建的進攻機關。

可以說是相當的輕而易舉了。

事到臨頭,大名當堂放了把大火,站在大殿前,披頭散發的無能狂怒:

「你們居然背叛我!」

對麵,禦曹司站在隊伍最前列,雲淡風輕的沖他叔叔嘆了口氣。

「你這樣沒有器量的人,是留不住下屬的。」

明明已經接觸到了最強的兵器們,卻不會好好珍惜利用——

年輕的勝利者,終於忍不住露出了刻薄卻快意的神情。

「看。」

他微微抬手,展示般的,虛虛點過正在用水遁控製火勢的紅發忍者們。

「強者是會自己做選擇的。」

「比起當臣屬仆從,結姻親不是更好嗎?」

此時此刻,背景是一片煊赫的大火。

散亂的背景音遠隔在宮牆之外,虛的恍如隔世,隻有木質建材被燒裂的劈啪聲,偶爾打破一下寂靜。

禦曹司站在狼狽的大名身前,意氣風發的訴說著勝利者的宣言。

漩渦蘆名站在不遠處的陰影中,明明看著副逼格拉滿的畫麵,但在火光躍動扭曲下,卻隻能想到八個月前。

漩渦水戶懶洋洋的坐在姑婆手邊,遙遙抬手指著哭泣的姑母,撇嘴嫌棄的跟他們說:

【既然能當親戚,為什麼還要做家臣?】

竟然一語成箴。

大火燒了半夜,塵埃徹底落定。

年輕的禦曹司,成了渦之國的新任大名。

緊接著,這家夥就簡單卻鄭重的,一連結了兩次婚。

貴族女兒做了禦廉中,麓川夫人成了禦台所。

這倆都是正妻的名號。

——一種既可以說是自欺欺人,但也可以說是雨露均沾的分豬肉行為。

反正一碗水端的挺平。

大火燒毀了舊日宮城的大半,新大名乾脆新年新氣象,從頭蓋個新的。

在這裡,我們不得不再次提及《火影忍者》的設定問題。

以各路劇場版一閃而過的各種鏡頭來看,火影世界的大小,和地球相差仿佛。

公轉都是一年,自轉二十四小時一天。

這麼看質量也差不多。

隻是戰國時代,忍者混戰,科技都還沒影呢——

這麼個生產力低下的年月,突出就是一個地廣人稀。

渦之國雖然是個遠離大陸中心的小島國,但隻約麵積,也能約出一個爪哇島的大小。

而依照2014年公布的數據來看,爪哇島地方不大,還有火山,但核定承載人口,卻超過了145億。

真要挖掘一下,渦之國也是很有潛力的。

因為當初是漩渦家的禦台所先辦婚禮,所以大名上位後,很端水的先接見了禦廉中的家屬。

貴族公卿,所求簡單,姑父大手一揮,直接給了一座大城的領主之位。

除此之外,還有一川一河,和兩者間廣袤的耕地。

然後第二波見漩渦。

此時,漩渦一族的正稱已經成了渦潮氏,家紋錄入史書,隨著新大名繼位的國書,正式昭告了天下。

姑父很會做人,全程表情親切,直接用親戚間的稱呼和他們聊天。

等茶喝完一波,場麵話說的差不多了,年輕的大名主動起身,從漩渦水戶的手上,摘下那根掛著金珠的紅繩。

「物歸原主。」

他微微一笑:「這樣,算是協議完成了嗎?」

算嗎?

當然不算啊!

當初他加碼的時候,可是說過給領地的!

還有最初的最初,水戶耐著性子對他散發可愛時,可是問過【可以給我封號嗎?】的。

「你說可以的。」

小女孩細聲細氣的抱怨了一句後,抬手拉住了紅繩的末端,沒讓他抽走。

「姑父說話不算了嗎?」

姑父:……

姑父好脾氣的笑了。

「這個當然算啊!」

他在幾不可查的停頓後,淡定略過了領地的事,興致勃勃談起了封號。

姑姑眼見娘家要和丈夫針鋒相對,下意識便配合起了他的節奏,開始湊趣似的轉移話題。

她說:「水戶繼承我麓川殿的名號怎麼樣?」

本來就是他們家的東西,丈夫不需要吝惜——

何況自己用過的封號,再傳給侄女,也算是貴族們說的傳承吧?

說著,她轉頭看向水戶,滿以為是個不得多得的好主意,結果正看到小女孩坐在原地沒動,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輕飄飄落在了她臉上。

女人瞬間後腦發涼。

捫心自問:

我想封她,是不是有點得意忘形了?

沒等水戶多做什麼,她立時捏緊了手指,然後在大名將要接茬的檔口,自然的笑著打臉說:「我開玩笑的。」

雖然有點突兀,但怎麼說呢。

頂著一脊背的白毛汗,姑姑盡量溫聲細語,竭力暗示丈夫到:

麓川殿這個稱號,它是帶著前任大名的蔑視和惡意的。

現在舊事翻篇,新生將至,徹底把它丟去塵埃裡才最好!

「既然是您認真答應過水戶的,就由您仔細斟酌一個好聽的封號吧,而且——」

女人幾不可查的咽了口唾沫,抓緊時間重溫舊夢:「您當初在枇杷殿裡牽起我的手時,明明答應過,一旦重回雲上,就要把北島送給我們的!」

這話是真的。

大名也記得自己說過,他甚至清楚的記得,自己說的不是送【她們】,而是在漩渦水戶孩子氣的索要了後,單單說要送給【她】。

但那時候隻是口嗨,現在他是真的有一座北島啊!

貸款許諾不心疼,兌現的時候卻跟割肉一樣——

姑父已經拚著名聲受損,把渦潮氏的家紋附在了自己的國書上,付出到這種程度,領地就不是很想給了。

就算給,小城一座也就打發了,了不起挑個富庶點的地方。

但北島……

年輕的一國之主好脾氣的「啊呀呀」了兩聲,笑著執起妻子的手,玩笑似的捧場道:「由紀真的想要北島嗎?」

由紀夫人頓時原地坐蠟。

講道理,這是她該經歷的修羅場嗎?

這樣的問題甩在臉上,答想,顯得太蠢,答不想,又太虛假。

在這裡跟他掰開揉碎了分析利害,倒是能講清楚,但講的太清楚,就不像是被愛的女人,反而是利益交換的合作者了啊!

她正糾結的連笑臉都快端不住時,軟綿綿的童聲打破了對峙。

水戶說:「我想要啊。」

年幼的女孩子盤腿坐著,和案幾幾乎一邊高。

她自然的抬手去扌莫桌子上的點心,無所謂的說:「我們家的神社在北島的山上,和族地很近的。」

「神社?」

「嗯哼。」

漩渦水戶根本沒給漩渦蘆名開口介紹的機會,輕飄飄的截住話頭後,就認真吃起了點心。

事實上,漩渦一族紮根渦之國的年月,長的都已經不可考了,就連渦之國這個名字,很大概率都是後來者們,從原住民自稱中截取的音節。

北島漩渦神社,通稱納麵堂,供奉著包括死神麵在內的二十七張大麵具,是個半公開設施,多年以來,一直都是不少島民新年參拜的首選。

大名不是很清楚這個事情,但隱隱約約的,居然真的知道有這麼個地方!

【族地】【神社】。

關鍵詞一清二楚。

還是那句老話,原本就屬於對方的東西,給出去才不心疼。

大名心說正好,由頭都有了——

「既然是祖傳的場所,應該很重要吧?」

他用玩笑般的語氣開口試探:「這麼一說,不如把神社所在的山,連同曾經的族地一起封給你們算了。」

「正好水戶想要封號。」

「與其讓他們因為【忍者出身】的事嘰嘰歪歪,不如從繼承神官之位入手算了。」

神職人員,純粹的虛名。

但細究起來,地位也可以名正言順的往上抬:「我記得最高可以封到齋王呢。」

短短幾句話下來,既點明了自己不容易,還成功偷換了概念,甚至把「答應給封號」和「答應給北島」兩件事,含混著完成了捆綁。

反正要麼就再議,要麼你們就有點眼色,直接接受這個兩樣都打了五折的結果——

撒,東西已經擺出來了。

選吧。

漩渦蘆名:……

漩渦蘆名考慮著是不是該彪點殺氣警告一下他,旁邊,水戶高高興興的握著點心,欣然說好。

漩渦蘆名原地卡住。

那邊廂,水戶像是沒注意到這份異常一樣,滿臉好奇的追問道:「最高可以封到齋王的話,我可以直接當齋王嗎?」

姑父掃了眼重新沉默下來的漩渦蘆名,心頭輕輕鬆了口氣,一麵感嘆自己的急智,一麵饒有餘裕的逗起了孩子。

他說:「這個大概不行呢。」

「齋王一般由王室出家的女兒擔任,所以才能封王,但王號不行,院號卻可以。」

「我封小水戶當齋院吧。」

小水戶本人:……

嗯。

怎麼說。

雖然猝不及防的膈應了一下,但現在這個場麵,本就是她盡力引導出來的——

空頭支票而已,能兌到這種程度,已經遠超當初的預期了。

所以:「我委屈一下,當齋院算啦。」

小姑娘說罷,超可愛的歪了下腦袋,這才緩緩鬆開了一直捏著紅繩末端的手。

明明是兒戲般的動作,在這樣的場景下,卻有種奇異的儀式感。

大名看著她,也輕鬆的笑了,垂首收起那根紅繩,像是終於成功切割掉了自己灰暗的過去。

就這樣,漩渦水戶成功在5歲前夕,成了渦之國的齋院。

是公主了呢(笑

因為拿來供奉的神社在北麵,一般稱作漩渦北齋院。

又因為齋院本身是一種製度,是虛指,並不代表明確的院號,漩渦一族在正式拿到原族地、和族地後那片山脈的地契時,便以大山北邊,那麵總是映照著金色陽光的崖壁為名,奉其為鏡光院。

通稱:北島鏡光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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