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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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此處滿是被火焰灼燒後的灰燼,果真如同產屋敷無慘所說,麻倉葉王在與兩麵宿儺那一戰中受了重傷,現下,他的右手始終沒有抬起來過,也沒有捏出一個法訣。

他隻是在用從前的符咒,而產屋敷無慘,也因為毫無防備地受了少女符咒的攻擊,現下正是強弩之末,這兩個人的戰鬥,遠不如從前和宿儺那一戰那般炫目、輝煌。

滿目煙塵,遮擋住了她的視線,她沒有受到波及,因為就像上次一樣,麻倉葉王在戰鬥之餘,還給她設下了保護的結界。

她看不清外麵的形勢,心急萬分地等了許久,突然間,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她害怕極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到底期望誰勝誰負,抬頭看,就看見麻倉葉王袖口染著血,產屋敷無慘斷了一隻手臂,兩個人站著不動,誰也沒有再發動攻擊。

分明傷得更重的產屋敷無慘冷笑道:「引頸受戮吧。」

接著,煙塵散去,少女便看見了周圍數不清的惡鬼。

他們麵目猙獰,又像是失去了神智的木偶,跟隨著產屋敷無慘的視線,他看向哪,他們便一同看過去,壓迫感十足,她被嚇得發抖,下意識往後躲了躲。

麻倉葉王看向她,安撫道:「莫怕。」

產屋敷無慘捂著斷臂,隻覺得他這姿態簡直是令人作嘔:「麻倉葉王,你怕是忘了,葵和我才是夫妻。」

接著,他看向她,神色溫和地笑了笑,復而看向葉王,緩慢而清晰地說道:「我夫人知道你心悅於她,特地燒了傳信符,引你過來,為的就是殺了你,好叫我們夫妻二人從此逍遙,再無後患。」

少女一愣,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此時此刻,產屋敷無慘的臉上,滿是勝利者的自得,那張令她神魂顛倒,魂牽夢縈的臉,在現在,竟然顯得如此可怖。

「你死以後,這世間便再沒有可以鉗製我的人了。」無慘帶著些許憐憫,諷刺道:「大陰陽師,為情而死,也不失為一段佳話了。」

他話音剛落,那些鬼便盡數朝麻倉葉王沖了過去。

她茫然地看著這一切。

她的夫君,數不清的鬼,和被她連累的麻倉大人。

那一天,她想去見兩麵宿儺,麻倉大人給她借傘,給她符咒,又立下了保護她的結界,她去還傘,看見他右手滴血,她擔憂,他便把袖子掀起來給她看,騙她說沒關係。

後來嵐山夜雨,他明明身受重傷,依舊撐著傘來救她,就像今夜,她消失得如此莫名,但收到傳信以後,他還是來了。

他從來不說,為什麼救她,又為什麼對她這樣好,他隻是做。

而另外一個人,會給她寫和歌,和她成親,說盡世間愛語的人,她的夫君,他做了什麼?

他給她被摔在地上的小鳥,給她被打死的狼犬,給她枯萎的花草,給她一碗一碗的毒藥,和無窮無盡的謊言。

他在騙她,一直都在騙她。

他今夜所作所為,隻是為了引麻倉葉王過來,除掉這個威脅。

怪不得……怪不得他久久不曾殺她,還這樣拖延時間,那她算什麼,他手底下的棋子嗎?

他也會向棋子哭,也會向棋子說那樣的話嗎?

她不知道。

他眼裡分明是有情意的,他分明是愛她的,如若不然,她怎麼會一次又一次地跑向他,她沒有那樣傻,如果他不愛她,她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欺騙?

可是為什麼?同樣是愛一個人,為什麼他可以愛得這樣狠,可以愛得這樣殘忍?

哪怕到了現在,葵也分不清楚,剛剛他的示弱,那樣脆弱的表情,究竟是因為他真的痛了,還是他又在騙她,好叫她崩潰、絕望,然後把麻倉大人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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