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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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敬堂看著有些怔愣的南枝,扌莫了扌莫她的臉:「去吧。」

他能看出她一閃而逝的驚慌,他原本也想著她還小,有些事情怕也正常,等她想清楚了再要不遲,隻是今夜三房的事讓他明白,他的等待仍讓旁人存著覬覦的心思,這是他無法容忍的。

***

南枝自是一夜沒有睡好,翻來覆去了半夜,才不知何時睡了過去,待再睜眼時,隻覺腦袋昏昏,又見外頭天色大亮,起身下榻叫了小丫鬟進來:「什麼時辰了?」

「約莫有辰時中了,南枝姐不必急,公子已去衙門了,他吩咐了不必叫你起來,早晨是紫蘇姐伺候的。」

南枝謝了聲,神思不屬地洗漱拾掇了番,又覺腹中飢餓,想著去小廚房領碗白粥。

侯爺不在,府裡的丫環婆子便鬆散了許多,她這一路上倒聽了不少八卦,她聽了一耳朵,有說三房昨晚吵鬧的事,也有說,老夫人娘家的謝表小姐接到府裡住了。

又聽有婆子說:「聽說大夫人那邊下午也要將娘家的外甥女接過來。瞧著都是替咱們侯爺議親準備的,老夫人和大夫人向來不和,兩位表小姐在同一天接進府裡,我瞧著跟打擂台似的。」

「我還聽說大夫人前些日子特意將要為侯爺議親的事散了出去,這日子不少世家夫人來府上拜訪,馬上便是老夫人的壽辰了,大夫人又透出了意思,擺明了是要在老夫人壽辰上相看,可不得把老夫人慪壞了,擺明了不想讓那謝家的表小姐進門。」

「不是說大夫人也將娘家的外甥女接過來,怎麼又想著相看別家的小姐?」

「這我倒是不明白,保不齊是兩手準備,畢竟大夫人娘家不算顯貴,又說接來的又是個庶女,做妾也是有可能的,隻怕鐵了心不想要讓謝家小姐進門,可不得兩頭張羅。」

說著又嘆道:「瞧著侯爺這些年便要大婚了,也不知娶進來的新婦是個什麼樣的,好不好相與,待夫人娶進門,那南枝姑娘也要被抬做姨娘了吧,三房昨晚的事你聽說了沒,鬧得那叫一個凶,聽說三夫人將三老爺的臉都抓花了,哎喲,待日後咱們大房新婦進門,姨娘再納幾個,院子可沒這般清靜了。」

南枝隻做未聞,抬腳繼續往前走,那兩個婆子見南枝走過來,忙收了聲,上前迎請道:「南枝姑娘,怎個親自來了,有什麼事,打發小丫鬟過來便是了。」

兩個婆子笑嗬嗬地迎著,心裡卻打著鼓,生怕方才的話被她聽到,起了什麼麻煩事,南枝隻是笑笑:「不是,眼下公子不在,我樂得清閒,拿碗白粥墊墊肚子。」

其中一個婆子殷勤,讓南枝在外頭等著,不一會兒便捧著個食盒出來,找個小丫鬟替她拎過去,南枝婉拒了,提著食盒往回走,待回到了屋裡,食盒一打開,裡頭果然有白騰騰的熱粥,並有幾碟子小菜,想來是那婆子特意孝敬的。

南枝沒什麼胃口,草草吃了小半碗的白粥,剩下的小菜給院子裡的丫頭分了,她坐在妝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發著呆,果然見鏡中的自己神色疲憊,眼底有掩不住的青黑,便取了粉隨意遮了遮。

打開妝盒將昨晚那隻芍藥流蘇簪拿到手中看了看,又擱了回去,半晌也提不起精神來,其實自那夜開始她便明白,她是逃不掉的。

***

齊敬堂今日回來的時辰還算早,衙門裡的事不多,他畢竟不似那些低微官員,成日要點卯熬時辰,公務少的時候,還算得閒。

南枝磨磨蹭蹭過去伺候的時候,齊敬堂已換好了燕居袍,站在窗邊兒處,隨手往缸裡撒些魚食,長隨圓石正同他回稟著三房昨夜的事。

南枝有些驚訝,他竟然會關注三房的事,便支著耳朵聽了些圓石的匯報,原來那晚家宴後,三夫人回去便氣得將兒子罵了一通,覺得疑惑,即便兒子這麼多年都惦記著,卻怎麼在此時突然生了膽子,朝齊敬堂討要南枝。

逼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是有兩個小丫鬟故意在自己兒子麵前嚼碎嘴子,故意說些侯爺將要議親,南枝那般絕色,日後無論哪個主母進門,隻怕都容不得她,最後難免是個被打殺的命,諸如此類的話。

大夫人一查便查到柳姨娘頭上,頓時火氣直冒,帶著仆婦便沖到柳姨娘那兒生生給了她好幾巴掌,三老爺也趕過來聽說了事情的原委,卻仍舊偏幫著柳姨娘,罵三夫人沒管好兒子,幾人大半夜打鬧起來,直到天明才消停。

與白日裡聽小丫鬟們講的差不多,南枝原本還以為是有誇大的成分,如今看來是著實鬧了一場。

「去將三老爺叫過來,便說我得了好茶,請他來品品。」

齊敬堂說著便將手中最後一點魚食撚進缸裡,幾尾紅鯉躍出來,水珠在西斜的日頭下泛著粼粼的光暈。

圓石聽命退下,走之前還朝南枝打了個招呼,齊敬堂遠遠地便見南枝默不作聲地立在那兒,瞧著臉色不是很好,他招手讓她過來。

待她到了近前,抬手將她下巴一抬,便見她麵色疲憊,臉上是強打的精神,還敷了薄薄的粉,大概是她平日習慣素麵朝天的樣子,很少上妝,那粉敷的實在算不上好,他指腹在她眼下輕輕一抹,便瞧見她眼底的青黑。

「出息。」他往她額頭上推了下,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南枝捂著額頭,不明所以地看一下齊敬堂。」

「去煮茶。」

齊敬堂的語氣更不好了,南枝不知他哪裡來的火氣,巴不得離他遠遠的,自然乖乖去煮茶。

三老爺也很快便趕了過來,其實按理說齊敬堂是晚輩,要見三老爺也該是他去三房拜訪才對,隻是如今齊敬堂是侯爺,又素來看不上三老爺那窩囊樣子,不肯給他體麵,不過比起被打壓得厲害的二房,三房也已算過得很好了。

南枝將茶端進去的時候,兩人正在下棋,三老爺有心事,明顯有些惴惴,心思也不在棋盤上麵,見來上茶的是南枝,接過茶道了聲謝,再不敢多看她,心慌得更厲害,畢竟齊敬堂無事從不找他。

他原本覺得兒子要的不過是個丫鬟,沒將此事當回事,現在細細去想,卻已驚出了一身冷汗。

「不合三叔胃口?」

齊敬堂話語很輕,然而落在三老爺耳中,那語調便讓他想起這侄兒當年回來那夜所做之事,一陣惡寒。

「怎會、怎會……」 三老爺察覺出自己的失態,猛灌了一口,嗆了一聲,人咳嗽了起來,一張老臉漲得通紅。

南枝撇過臉去,心裡也不大瞧得上三老爺這窩囊做派,他好歹輩分擺在那兒,若是個明白的便該知道,不犯大錯,齊敬堂不會拿他怎麼樣。

「三叔慢一些。」

好一會兒三老爺平息下來,神色訕訕的,實在挨不住隻好先開了口:「昨夜是你五弟不懂事,我已狠狠教訓了他,如今他也關在房中自省,三叔保證往後這此類事再不會發生,回去後我再好好教訓他一頓,一定讓他記住教訓……」

齊敬堂落下一子:「五弟還是少年心性,易受人挑撥,既已罰了禁閉,三叔也不必苛責。」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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