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腰(2 / 2)

加入書籤

南枝隻覺自己方才真是魔怔了,怎麼就能那樣想他?明明自己剛惹了禍,他沒有責難她,反倒將她救出來,自己卻恩將仇報,要這樣想他,他如何能不生氣?

南枝顫著眼睫抬眸,見他微微隆起的眉頭仍含著怒意,她抿了抿唇,抬起的眸中含著歉意:

「您別生氣……是奴婢失言。」

見他不肯出聲,以為他還生著怒氣。

南枝閉了閉眼,隻想快些平息他的怒火,抬手便要往自己麵上摑去,卻剎那間被他有眼疾手快的扼住了手腕。

南枝抬眼,那一刻麵前之人似乎怒極,周身的沉冷壓都壓不住,讓人有種黑雲壓城城欲摧之感。

而甚至除了憤怒之外,南枝還在他眸中讀出了些疑惑和訝然。

齊敬堂不明白,他自識得南枝以來,她身上便有一種很奇異的矛盾感,她同其他的奴仆一樣順從恭敬,會下跪會低頭,但跪著的時候脊背仿佛永遠是挺直的。

這也是當時她被老夫人送過來,他一眼就注意到的地方。

再如她犯錯時會請罪,但從不求饒。再如他想要她的時候,她卻敢頂著會隨之而來的盛怒,說出「她不願意」這樣的話。

就好像她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真正的奴婢。

可是明明在他調查她的過往時,知道她原本是江南薛家的家生奴婢,後來薛家敗落,她才被賣到侯府,可是她一點都不像那種生而為奴的人。

可是就在剛才,她抬手要掌自己的嘴。

從前的南枝無論如何也不會做這樣的事。

他覺得她身上好像有什麼東西,變了。

齊敬堂鬆開手,不想再陷在這些思緒裡,隻冷聲道:「退下。」

南枝有些頹然地垂下手,淚水不知怎麼就突然滑落下來。她跪在那兒仍不肯走,淚珠墜在裙上,暈開一片水漬。

她艱澀地開口:「奴婢從前在三房時,也曾被人這般設計過。那個時候無力地癱倒在炕上,身子熱的像是要著了火。可在奴婢最絕望的時候,是沈家妹妹將我救了出來。而時過境遷,到了如今,奴婢如何能見死不救?奴婢太知道她的性子了,是個寧死不屈的,她以後要怎麼活……」

說到尾處,她聲音裡帶了些顫,隻是到底理智猶存,不敢提沈知章,隻說是當年救下自己的是沈清月。

當聽她說出「絕望」二字時,齊敬堂隻覺得心口仿佛被針猛刺了一下,紮的生疼。

原來在她還沒有來到自己身邊時,曾過得那樣艱難。也是,畢竟她是這樣這般的容色。

他忽覺好像有什麼在漸漸失去掌控,他很討厭這種失控的感覺。就在他要答應她的那一瞬間,理智回籠,依舊沉著聲音:「你今日拚死救她一回,已算償還了,退下吧。沈清月的事你不要再管。」

他說完便不再管她,隻手拿起公文看了起來,希望用忽視和沉默讓她知難而退。

然而耳邊卻傳來窸窣的響動。

等他抬頭去看時,隻見衣衫鋪陳散在地上,而她恰好勾開係帶,上襦被褪下,露出瑩白的肩頭,纖巧的藕臂,鎖骨勻稱,肌膚雪白……她身上隻留一件水紅色的肚兜,裹著她纖儂合度的身子,下擺處還露出一截不盈一握的細月要。

南枝抬起頭來看著他,眸中浮了一層水光,貝齒輕咬在鮮嫩充盈的唇上,目光卻堅定無比。

她覺得自己可笑,明明前幾天,她才冒著惹怒他的風險也要告訴他她不願意,而今,不過幾日,她已這般在他麵前,輕巧地解下了自己的衣。

她不知道自己的堅持是什麼時候被打碎的。

或許是她忍著羞恥隻穿著一條空盪的裙子在一個男人麵前走來走去的時候,或許是猝不及防到來的一段葵水,又或又或許僅僅是因為沈清月的事……那一刻,她思緒很亂,卻前所未有的清醒——在絕對的權勢麵前,一個女子的意願、尊嚴、清白渺小得不值一提,無論是賤如奴婢,還是生於官宦之家,都是如此的微若塵泥……

隻要這個掌著權勢的男人想要得到,便無處可躲。

那一夜,齊敬堂隻是短暫地放過她了而已……極短暫的。

他對她的袒護,他看向她時目光裡的炙熱,他若有若無的碰觸和親昵,都讓她愈發明白這種放過隻會轉瞬即逝,如果,注定了逃不掉,那就讓它失去的有價值些吧,至少能救下沈清月。

一個奴婢的清白值幾個錢呢。

她能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炙熱的目光,南枝呼吸發緊,水光在眼中顫動,卻仍仰著頭看著他。

「公子,求您,救她。」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科幻相关阅读: 到你的太陽裡 我聽熱戀 穿成靖康之恥後的帝姬 打工人她總在脫線[快穿] 真千金其實是超級富豪 七十年代小嬌媳 穿書後被女配聽到心聲 春遲 為你服軟 她是貴族學院的背景板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