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1 / 2)
二樓杜元哲的臥室
他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麵漆黑的夜色,思考夏凝覓到底為什麼生他氣。
被夏凝覓摔了一跤,杜元哲再傻也知道惹夏凝覓生氣的是他。
可他回家不過一個小時,話都沒說幾句怎麼會惹到夏凝覓?
杜元哲想不通,隻能從他進家門開始回憶。
一開始夏凝覓還是正常的,會主動和他說話,之後他去做飯,夏凝覓就已經生氣。
那這中間發生了什麼?
驀地,他想到客廳沙發上的那一堆禮物。
杜元哲臉色變得古怪,她不會是在氣他沒給她買禮物吧?
這怎麼可能?
那可是夏凝覓,她怎麼會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
可除了這個他實在想不出來夏凝覓為什麼生氣。
三分鍾後,夏凝覓臥室門口
杜元哲深吸一口氣敲響房門。
咚咚咚——
下一秒,夏凝覓打開門,身上還帶著剛洗完澡的水汽,麵無表情地看他。
杜元哲抿嘴問道:「你剛才生我氣,是不是因為我沒給你買禮物?」
夏凝覓怔然,移開視線說了句「不是」就打算關門。
「等等!」
杜元哲伸手撐住門:「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生氣好不好?」
夏凝覓看他:「為什麼非要知道?」
「我惹你生氣了,總要知道原因啊,這樣我以後才不會再犯。」
「如果你沒有做錯呢?」
杜元哲道:「惹人生氣和做錯事並不一定是因果關係,每個人的忌諱不同,我們既然住在一起,就應該互相體諒,互相包容。」
夏凝覓靜靜看他:「杜元哲,你真是個好人。」
有正確的三觀,有一顆善良的心,更難得的是懂得體諒別人。
杜元哲笑了一聲:「在網絡上,這可不是什麼好話。」
【乾嘛突然發好人卡】
夏凝覓再次想要關門:「我要休息了。」
杜元哲執著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夏凝覓道:「我不想回答。」
杜元哲皺眉:「你不告訴我,生氣難受的隻有你一個人,你告訴我,哪怕我什麼都做不了,你也會緩解很多。」
夏凝覓依舊不回答。
杜元哲有些生氣:「你這人怎麼這麼別扭,說出來就會解決,為什麼」
「說出來不會解決。」
夏凝覓出聲打斷。
杜元哲怔住。
夏凝覓聲音飄忽:「三歲那年,上幼兒園後,我第一次知道原來爸爸媽媽是會陪孩子過生日的,我和我媽說我也想讓他們陪我過生日,她笑著答應了,可直到現在她都不記得我生日是什麼時候。」
「五歲那年,我從樓梯上摔下來,身上很疼很疼,我想讓我媽抱抱我,我說了出來,但她忙著試穿新衣服,讓保姆把我抱起來,她甚至都沒問我疼不疼。」
「十六歲那年,周沉朗出現,周衡出軌的事被發現,他們很快離婚,我媽把我送到老宅,我求她別丟下我,我可以照顧好自己,我也可以照顧好她,我把心裡話都說了出來,可她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夏凝覓從回憶中回神,目光重新落在杜元哲身上:「說出來除了增加痛苦,什麼用都沒有。」
杜元哲看著她,抿抿嘴:「你」
夏凝覓淡淡道:「我現在把這些說出來,你除了同情我又能做什麼?依舊什麼用都沒有。」
她重新關門,這次杜元哲沒有阻攔。
夏凝覓背靠著房門,閉上眼睛。
杜元哲站在門外。
他一直以為夏凝覓天生性子冷漠,從小就對對其他事都缺乏好奇心,原來不是的。
小時候的夏凝覓,和其他小孩子一樣,渴望父母的愛,可她比其他小孩子不幸,她沒從父母身上感受到一丁點的愛。
直到現在她還是渴望的。
她對周衡的稱呼很冷漠,但她始終喊夏憶瑤「媽」。
她的渴望一直被辜負,她不是沒嘗試過表達,隻是失敗了,她就不想再表達。
杜元哲看著房門,揚聲道:「夏凝覓,夏憶瑤隻是你人生中的過客,她隻是一段很短很短的旅程,你接下來還有很長很長的旅程要走,還會遇到很多人,總有一天,你會遇到一個你隻要說出來他就會幫你解決,你的所有渴望都能得到回應的人。」
下一瞬,房門再次被打開。
夏凝覓盯著他:「你是心理醫生嗎?」
「什麼?」
「是不是隻要遇到經歷不好的人,你都會這麼好心,非要把人治好才肯罷休?」
杜元哲搖頭:「怎麼會,我又不認識人家。」
「那如果認識呢?」
杜元哲沉吟:「如果是認識的人,能幫一把的話當然要幫忙。」
夏凝覓淡淡道:「杜元哲,我不需要你治。」
「為什麼?」
「我要的是特殊,獨屬於我的特殊。」
夏凝覓再次關上門。
杜元哲神情震驚,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回到了自己房間。
淩晨三點
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很久還是睡不著,拿出手機翻開通訊錄打電話。
「嘟」了將近一分鍾,在將要掛掉時,電話被接通。
「餵,誰啊?」
那邊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倦意。
杜元哲道:「小胖,是我。」
小胖腦子還是迷糊的,下意識問道:「你是誰?」
「我是你哲哥。」
小胖依舊不清醒:「哲哥?哲哥是誰?我不認識這個人。」
嘟——
杜元哲瞪大眼睛,這就掛了?
好小子,老板的電話你都敢掛,你這是要造反啊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先饒了他。
杜元哲放棄再打回去的想法,繼續騷擾下一個人。
嘟——
「餵~」
還是經紀人靠譜,接得就是快。
「劉哥,是我。」
劉旭要比小胖清醒很多,道:「我知道是你,這個時間打電話,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劉旭開著擴音,正在打開微博。
「沒事,我就是想和你聊聊。」
劉旭手一頓,看著手機上的時鍾,壓抑著怒氣道:「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
哪有人淩晨三點打電話把人喊醒聊天的。
有病吧!
杜元哲道:「也就才三點,還早。」
還早?
劉旭冷笑,陰陽怪氣道:「也就是還有幾個小時天亮罷了,確實挺早的。」
故意在「早」字上加重音。
杜元哲忽略他的語氣,高興道:「劉哥也覺得還早吧,那我們多聊會兒。」
劉旭眉心直跳,懶得和他扯皮:「想說什麼就直說。」
「就是隨便聊聊。」
「不說我掛了。」
「等等,」杜元哲乾咳兩聲,舔舔發乾的嘴唇,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吧,我有一個朋友。」
「然後呢?」
「我那個朋友和我說,有個女孩子跟他說,希望他對她是特殊的,而且這種特殊必須獨屬於她,我朋友問我那女孩子是什麼意思。」
杜元哲故作輕鬆笑道:「我那朋友也真是的,我一個沒談過戀愛的怎麼可能了解感情的事,我想著劉哥見多識廣肯定知道,我就幫他問問。」
劉旭聽完,幽幽道:「你這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