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曾經我的模樣20（1 / 2）
唯一捧場的是瘋人院,他一進門就：「哇哦！酷！」
程霆難得給了個笑臉，還給他買娃哈哈。
瘋人院不怎麼吵人，隻要給他一張紙一支筆,他能坐到天荒地老。
是程霆先忍不住,站在窗邊打電話,這一次，對麵接的很快。
聲音聽起來也很穩：「程霆。」
程霆笑著嗯了聲,問：「在做什麼？」
「烤餅乾。」小姑娘乖噠噠地回答。
對話很沒營養，程霆問她：「烤餅乾給誰？」
「快遞小哥。」
「沒有我的嗎？」
林葵：「……」
「很久沒吃了。」
林葵：「就做了一點點。」
「胃疼。」程霆沒了笑。
小姑娘慢悠悠哦了聲,不說話了。
程霆也不說話，但不掛電話。
很有點答案不讓我滿意的話今天咱們誰也別想好過的意思。
圓圓臉女孩在這頭翹嘴巴，恪守自己的完美前女友準則,嘟噥了一句：「你，你自己出去買。」
程霆這下是真不高興了。
但他自己悶了悶，說：「算了,也不是很疼，不要緊。」
林葵：「我,我要做事了……」
「好,你先忙。」
掛了電話,氣氛僵硬到瘋人院放下筆,問他：「你不高興啊？」
瘋人院善良地從兜兜裡掏出一塊小餅乾：「阿道你要吃嗎？」
兩個智商巨人幼稚地討論起小餅乾——
瘋人院：「真好吃！」
程霆：「不好吃。」
瘋人院：「你又沒吃。」
程霆：「我吃過最好吃的！林小葵的好吃！」
瘋人院：「那她為什麼不給你做？」
程霆：「生我氣。」
瘋人院：「為什麼要生氣？」
程霆默了默，自我檢討：「我做的不夠好。」
瘋人院：「你們倆性格差好多,我聽師弟說這樣容易分手。」
程霆噴他：「你知道個屁！我倆絕配！」
瘋人院：「哦。」
·
第二天，瘋人院又來了：「阿道，我想嘗嘗小葵的小餅乾。」
程霆沒了脾氣，到林葵小程序下單，然後黑臉把手機放下。
因為林葵換了圖片,那朵海芋沒有了。
瘋人院美滋滋等著小餅乾，結果對麵一看聯係人電話，取消。
程霆：「……」
瘋人院覺得好朋友有點可憐：「阿道，你好像真的要沒女朋友了。」
然後，閃送小哥送來了別人家的小餅乾。
林葵這次很主動，給程霆打電話：「沒貨了。」
程霆挺平靜地表示：「好，我知道了，是瘋子要吃，不用管他。」
掛了電話，開始收東西。
程蘭擋在門口，程霆看著她：「我今天一定要回家。」
蘭姐：「關門，放狗。」
程霆看樣子真想跟她乾一架：「你有病啊？」
程蘭笑了，讓開道，甚至拿著車鑰匙：「逗你玩的。」
程霆嘖了聲。
程蘭：「走啦，瞧你這兩眼綠光，沒出息。」
程霆摟著她肩膀：「開快點。」
「知道了。」
但是，301並沒有等到歸家的旅人。
林葵第二天做了很多很多的小餅乾，也沒等到她在意的訂單。
當天晚上，消息就傳了出來——
【某大佬被抓了。】
【真假？】
【保真，在門口被國·安帶走的。】
【上手銬沒有？】
【那就不知道了。】
【犯什麼事了？不是前幾天還揚言要做eda嗎？】
【好像是跟境外有聯係。】
林葵睡前捧著紅酒習慣性地刷一刷論壇，看到這些心髒狠狠縮了一下，跟被電打到似的，疼的差點昏過去。
這種感覺她經歷過一次，上一次，是外婆走的時候。
小姑娘抬頭找外婆，老太太仍舊那樣在花下，似乎在對她說話。
她扶著桌子站起來，酒杯輕輕放好，然後，一串小跑沖出去，長卷發張牙舞爪，人站在門口頓了頓，腦子越來越清明，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她改了方向，躥進臥室裡找外套，把自己裹得一顆球，重新出來，對著那扇門運了運氣。
鞋，
找不到外出的鞋，
外婆走後就全部扔掉了。
但不要緊。
這些都不要緊。
漆黑的樓道裡，隻有安全出口的指示牌泛著螢螢綠光，這一幕似曾相識。
當一隻腳跨出去，林葵的耳邊響起那句話——
我在黑暗中扌莫索，上帝打開了一扇門。
她扶著牆，手指觸碰冰冷的牆磚，一步步，走下台階時，害怕得打顫，但不會退縮。
三樓不算高，林葵從二樓開始掉眼淚，一邊嗚嗚地哭一邊堅定地往下走，走下去，看見等在樓梯口的阿汪叔。
老汪看著這一幕，老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