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服軟(2 / 2)
時溪沒跟其他人一起擠,而是站在外圍最不起眼的地方。
顧延州坐在會議圓桌旁邊,視線透過其他人看過來,毫不避嫌地喊她:「時溪,坐過來。」
作為數學基地的第一名,他所坐的位置代表了至高的榮耀和地位,哪怕是大三大四的師兄,都不敢輕易逾矩。
時溪見顧延州想讓自己坐他旁邊,立馬搖了搖頭。
他態度強硬,「身為我的隊友,坐那麼遠乾什麼?」
似乎是偏要她坐,顧延州又拍了拍旁邊的位置,一舉一動都透著不容置喙。他的眼神也壓了過來,仿佛在說如果不坐,那他就直接將她搬過去了。
其他人曖昧地看著他們。
吳興師兄忍不住調侃他們:「完了,鬧別扭了,咱們接下來要宣布的事情得泡湯了。」
這句話一下子激起其他人的興趣,「老吳,什麼事情呀?」
時溪威脅地瞪了眼顧延州。
性顧的,別鬧!
顧延州慢悠悠地看她一眼,勾唇,看向吳興師兄,「你來說吧。」
吳興師兄點點頭,「學校給數學實踐基地下達了指標,要求在數學建模大賽上,至少有三個隊伍打入省賽,一個國賽。任務繁重。」
「所有進入決賽圈的隊伍,學校和學院都會給予獎勵和補貼,以及還有加分和保研推薦,希望大家多多努力。」
其他人連忙鼓掌。
吳興師兄繼續宣布道:「所以,為了完成學校給我們的指標。我和顧大佬一致商議決定,將會在接下來的周三周四晚上進行開課,地點就在這裡。你們可以在提前預約題目,有不懂的都可以來詢問。」
盧一悟第一個舉手問:「顧大佬也講課嗎?」
「廢話!」吳興師兄背著手,「我,老顧,以及學院老教授,都會參加這次講課。」
全基地的人歡呼。
時溪站在其他人中間,聽他們竊竊私語才知道,以往請顧延州講題,那都是三請四請還不一定請得動的。現在晚上就能聽到他講課,就好像是在做夢一樣。
她對上顧延州的眼眸,突然想起來了。
前不久,她不想去基地就是用「沒有分享課」作為借口拒絕,那會兒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今天就宣布了顧延州要親自給大家上課的事情。
原來他是有記在心裡的。
會議剛結束,時溪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也沒理會顧延州那道灼人的目光,自顧自地翻看起建模大賽的參考書。
顧延州起身走過來,手掌突然按住她的椅背,從後俯身將她圈在懷中,單手幫她翻書。
動作毫不避嫌地親近,氣氛也變得特別曖昧。
兩人的臉頰差點要貼在一起。
可他卻像什麼事情都沒有似的,繼續貼近著她,一手按著她的椅背,一手幫她翻著手上的書。
耳膜悶聲響起他的嗓音:「剛才為什麼不坐過來?」
時溪動都不敢動,隻能一直抓著書的封脊,任由他幫忙翻,慢吞吞道:「以你的隊友身份坐你旁邊,你想讓所有人都盯著我看啊?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讓人誤會?」
「噢。是麼?」
顧延州原本壓在椅背上的那隻手離開,突然壓在了桌麵上,整個上半身完全將她圈起。
氣氛更加的曖昧。
明目張膽。
周圍的人看了他們一眼,連忙轉過身。
時溪忍不住推了推他,小聲要求:「你能不能注意一點?」
「注意什麼?」他用食指從上到下,將書頁劃了一下,「現在願意過來了嗎?」
她輕哼道:「不願意。」
說完,時溪感覺四周突然天旋地轉起來。
屁股下麵那張椅子被人推著走。
顧延州把控著她的椅子,將她推到自己座位的旁邊,他一邊還一邊輕哂:「讓你平時多來基地,怎麼連自己的座位都坐錯。」
時溪:「」
-
自從開了課,平時來數學基地的人瞬間變多了不少。甚至連參加了三個社團,忙得要死的譚平也抽空在晚上跑過來。
時溪從小到大就不喜歡聽數學課,每次上課都會不自覺地走神。
她的高考數學能有這麼高的分數全靠課後自學。
以及,纏著問顧延州。
現在加入了基地,時溪隻能跟在顧延州身後,幫他收集好同學提交上來的問題,一一分門別類。
特難的題目交給顧延州,其餘的分給吳興師兄。
隻不過時溪不是他們數學專業的,有些看似簡單的題目實際很難,有些看著特難實際很簡單,導致她每次都會分錯。
顧延州掃了一眼,挑眉問:「這些都不會?」
時溪不想被他看扁,隻能解釋說:「那我又不是你們數學專業的。」
他將題目放在一邊,沒說什麼,打開手上的筆記本電腦,道:「行,我等會兒再看。」
這段時間他表現得特別忙,手上有數模比賽和高數競賽,而且還承接了一些賺錢的項目,現在又要準備晚上講課的內容。
每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工作,像不用休息一樣。
時溪見他這麼忙碌,也盡量不去打擾他。
兩人相安無事地過了一個上午。
下午有專業課。
時溪剛在教室坐下,周倩倩就趴在她旁邊的桌上,嘆氣道:「累死了,社團的活動好多啊。要不是為了加分,我都想退出了。」
薛堯在班群上發了一個表格,@所有人:【本學期每人需要完成10個第二課堂學分,包括項目在表格裡。此分數與畢業相關,請大家重視。】
周倩倩盯著表格看了半天,愁眉苦臉道:「要是我的高考數學再高點就好了,參加數學建模大賽就能加十分了。要是獲了獎,四年的分數基本搞定。」
時溪抱了抱她,「還有其他項目的,什麼三下鄉,心理劇大賽都可以參加。」
薛堯在群上發的是實時同步表格,所有信息對全班公開。
時溪在參賽人員中勾選了「組隊參賽」,周倩倩還好奇問:「你不是個人參賽嗎?現在是和誰組隊了?」
「還能有誰。」時溪聳了肩,「顧延州唄。」
原本她也是賭著一口氣,偏信自己努努力也能有個小獎,但自從接觸了數學基地裡的人,她才發現自己真是井底之蛙。
別說拿獎了,能將題目全做出來就能給自己鼓掌了。
顧延州這個大腿,還是得抱一抱的。
周倩倩聽說她在基地裡的事情,恍然大悟道:「你前男友就是把你吃死了。雖然說你們是分手了,但他就是寸步不離你,讓你習慣離不開他,這分了跟沒分一樣。」
時溪也跟著嘆息,「雖然不想承認,但確實是這樣的。」
明明想找個乖點的男朋友。
結果頭腦一熱,給自己找了個祖宗。
真是。
氣得要命。
周倩倩往時溪的月匈口埋了埋,笑嘻嘻道:「不過也是。我要是男的,我也舍不得你。咱們的時溪長得那麼好看,身體軟軟糯糯的,換作我可不想便宜其他男人。」
月匈口被人貼著,時溪很不好意思,低聲道:「還別說,顧延州這幾天確實挺找存在感的——」
「他純勾引我去了。」
底下傳來一聲輕笑。
周倩倩捏捏她肚子上的軟肉,「你倆真是冤家,明明都那麼喜歡對方,非要讓另一方服軟。不服,就治到對方服。」
時溪給她豎起大拇指,「精辟。周軍師,您有什麼見解?」
周倩倩連忙朝她拱拱手,「不敢當,不敢當。」
想起顧延州那副清冷的模樣,真的很難想象他會為誰低頭。
「畢竟那個人是顧延州,難度確實不小。」周倩倩道,「這種天子驕子向來個性強勢。喜歡你,對你好,但不一定聽你的。」
時溪瘋狂點頭,「他就沒聽過我的。」
「前男友嘛——」周倩倩笑著捏捏她,「就是要好好調教的。」
時溪被捏得咯咯笑,「顧延州能聽話就不錯了,還想調教他啊?」
顧延州那種性格能怎麼調教。
他這樣的人,像是一頭潛伏的雄獅,更是隱匿在叢林中的猛獸,目標明確地盯著屬於自己的獵物。
骨子裡的冷硬孤傲,哪怕是最親的人也難以改變分毫。
想要調教他?
可以。
除非是一點點地讓他從心底裡知道——他離不開她。
剛提到顧延州,他的消息就發來了:【晚上記得過來,今天我講課。】
時溪:【挺自覺啊,還會提醒我,下次繼續努力。】
顧延州:【?】
時溪故意不回,讓他自己內部消化。
果然,顧延州覺得不習慣了,開始給自己找麵子:【基地裡的人我都會提醒一遍,不隻是你。】
可能覺得這句話更掉麵子。
他撤回。
【我隻是剛好看到你的微信,順便提你一句罷了。不是隻特意提醒你一個人。】
越描越黑。
最後,他撂下一句:【今天的課有很多乾貨,愛來不來。】
時溪略微挑眉,勾唇。
哎喲。
顧某人開始心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