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這褲子穿得太高了。」……(1 / 2)
法國和南淮相差了七個小時,時溪那邊是早上,顧延州這邊已經是傍晚。
天際的霞光從淡淡的淺紅色變成了緋紅,整個頂層辦公室被曼妙的光影籠罩,斜陽透過落地大玻璃窗射進來,會議桌上散落的文件也鋪滿了絢麗的顏色。
男人慵懶地窩在真皮大椅裡,筆直的兩條大長腿交疊搭在桌上,底下的椅子一搖一晃,手上忙著刷手機,時不時就從其他軟件切回到微信,點開唯一置頂的頭像。
還是沒有新消息。
譚平敲門進來,見顧延州這副毫無形象的模樣,輕手輕腳地將文件放在他的辦公桌,俯身靠近看他的手機。
「噢喲,咱們的顧總又在想老婆了?」譚平眼神曖昧道,「今天開會就見你心不在焉的,原來是因為嫂子沒回微信啊。」
顧延州瞟了譚平一眼,將椅子轉向落地玻璃,不想理會他。
譚平瞧著男人那副傲嬌模樣,輕嗤道:「都是結過婚的人了,還不讓說啊。想當年嫂子一走就是幾年,天天見你失魂落魄的,現在你們都結婚了,難道還怕她跑了不成。」
男人仰頭看向頭頂的晚霞,沒頭沒尾地來了句:「半小時不理人了,搞什麼,有那麼好玩嗎。」
譚平:「」
看不下去了。
譚平正想放下文件出去,就聽到顧延州喊住他,「今晚叫上他們一起打球。」
「哦喲,不是想老婆嗎?」
譚平最看不得顧延州天天想女人的這個死樣,非得抓著來嘲諷幾句:「你這麼想嫂子,乾什麼不飛去法國啊?順便一起度個蜜月。」
「她不讓。」
顧延州抓了把耳根,皮膚那塊都有些泛紅了,他悶聲道:「你以為我不想啊。」
說完,手機突然響起——「溪溪給你發微信啦!」
「」
譚平差點吐出聲。
顧延州急急忙忙點開微信,看到時溪終於回復了。
時溪:【直播還是錄播小視頻啊?[對手指/]】
顧延州:【視頻通話,想什麼呢?】
時溪:【啊,可是我家老公管得嚴,我們可能要偷偷扌莫扌莫的。要是被他發現我看其他野男人洗澡,他會打屎我的。[弱小無助/][哭泣/][小可憐/]】
顧延州啞然失笑:【行,那我錄成小視頻?】
時溪:【可是,你堂堂時顧科技的總裁,怎麼可以玩擦邊呢?】
「」
譚平還站在辦公室裡,看顧延州那笑得不值錢的樣子,無可奈何地站在原地輕嘆,分外嫌棄道:「顧延州,你這副模樣,嫂子知道嗎?」
「乾嘛?」他轉過身,「她早就知道了。」
男人從手機裡抬頭,眼瞳黝黑深邃,宛若一顆黑曜石,橘黃色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將他臉部棱角的輪廓暈染得格外溫柔。
「先跟你說聲抱歉。」
嘴上是這麼說,但顧延州的臉上卻毫無愧疚的意思,「你家那位是被我家這位拐走的,最先的起因是我。」
譚平滿頭問號,「嫂子出去玩是因為你?你是不是犯了什麼錯?」
「嗯。」
顧延州驕傲地昂起頭,臉上一副有了家室就可以嘚瑟的表情。
「——你嫂子嫌我太黏人了。」
十分鍾後。
時顧科技最頂層的會議室傳出咆哮聲,整個玻璃門仿佛要被聲音震破,裡麵陸續還傳來互相推推搡搡的聲音。
盧一悟和吳興師兄攔著譚平,快要攔不住了,連忙將費誌瀛拉上,「小費,你快點過來,他們兩個因為女人打起來了。」
費誌瀛連忙擋在顧延州麵前,「譚總,有事好好說嘛。」
譚平被攔著,氣得雙腿在地上亂蹬,食指指著顧延州,「還要說什麼!嫂子跟我家倩倩姐妹連心,她倆一起走都是因為顧延州這個黏人精!」
顧延州靠坐在椅子上,隨手鬆了鬆領口,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怎麼?還給你驕傲成這樣,很自豪是吧?」
一想到周倩倩臨走前那副興高采烈的模樣,譚平更加欲哭無淚,「你說你顧延州是有多黏人,嫂子才會受不了跑出去玩?還帶上了我家倩倩!」
見男人今天的領口扣得整整齊齊,譚平終於明白過來,「嫂子在的時候,你的領口從來都是鬆的,領帶也不好好係!今天倒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樣啊,你是故意的吧。」
顧延州輕哂,「你嫂子喜歡,我能怎麼辦。何況她今天又不在,我要帥給誰看?」
「」
譚平和其他人一起翻白眼。
「騷死了你!」
男人把玩著手機,頗為無辜地看他們一眼,隨後從椅子上站起,拍了拍費誌瀛的肩膀,「你今晚過來跟我們一起打籃球。」
小弟弟喜出望外,「真噠?顧哥哥,我真的可以跟你們一起嗎?」
「可以。」
譚平大為震驚,「費誌瀛,你居然叫他顧哥哥!你不是他的情敵嗎?你不是最喜歡你的時溪姐姐嗎?」
費誌瀛亦步亦趨地跟在顧延州身後,回頭看向他,「譚總,c粉你聽過嗎?我就是時姐姐和顧哥哥的c粉。」
「什麼屁屁粉?」譚平都服了,「你這小屁孩在說什麼啊?」
顧延州攬上費誌瀛的肩膀,心情很好,「別理他。」
盧一悟見狀,連忙鬆開譚平跑到顧延州身邊,伸手推開費誌瀛的手,小聲道:「顧大佬,我也是你跟嫂子的屁屁粉。」
小弟弟言辭糾正,「是c粉!」
「噢,聽錯了。我還以為是什麼新詞呢。」
三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會議室轉角,隻留下吳興師兄和譚平兩個人。他們倆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對方,氣得互相放開。
吳興師兄撇了嘴,「五個人怎麼打球?」
譚平整理身上都起褶皺的衣服,朝他輕嗤:「現在好了吧,誰讓師兄你剛才攔著我。我們就應該將顧延州那騷狗揍一頓!」
晚上七點。
籃球場上空的室外籃球場照明燈大開,明明晃晃的燈光落下來,將五個男人高大的身影籠罩,拖曳出五道長長的陰影。
顧延州一身黑色的運動背心,長腿分開坐在觀眾席上,雙手捧著手機,一個字一個字敲著,主動給時溪報備:【寶貝,我在打球。】
時溪還沒回復。
他繼續很乖地問她:【你呢?你在乾嘛?】
盧一悟在底下喊他:「顧大佬,快來打球啊,就缺你了。」
男人慢吞吞地從座位上起身,視線片刻不離手機屏幕,生怕錯過時溪第一時間發來的消息。
譚平氣得將球砸在地上,「最討厭結了婚的男人,天天黏黏糊糊的算個什麼事兒!顧延州能不能有點出息?」
吳興師兄睥睨道:「你不也結婚了,還說人家。」
「那我也不像他這樣黏著老婆啊!」
「」
沒多久,時溪終於回復信息了。
【在看花花。這裡有一處私人莊園,主人特別熱情,還帶我們看了他親手種的鳶尾,挺好看的。】
【圖片】
【你快去打球吧,我繼續玩了。】
顧延州點開她發來的照片,看到整個屏幕被紫紅色的鳶尾花覆蓋,唇角滿足得勾起一抹弧度,這才念念不舍地將手機放下。
上了場。
譚平就一直追著顧延州往死裡打,見他無精打采的,像是沒什麼興致,速度逐漸也慢了下來。
最後場上隻剩下三個人。
兩個老婆不在身邊的男人失魂落魄地走到觀眾席,隨便找個地方就躺下了。
顧延州將手機舉到頭頂,目不斜視地盯著手機屏幕,跟旁邊的譚平說起話:「我家那位挺愛玩的。」
「我家那位也是。」譚平輕聲嘆氣,「怎麼我們倆蜜月都沒度,家裡那位就先手拉手一起出去玩了。」
「娶了個不愛回家的女人。」
「男人真慘。」
吳興師兄跟兩位小弟弟正玩兒得起勁,精力十足,仿佛年輕了十歲,結果轉頭見兩個大老爺們躺在地上傷春悲秋,氣得叉月要喊他們:「餵,你們倆,用得著這樣嗎?」
「」
「我們三個單身狗都沒說什麼呢。」
顧延州將手機揣進兜裡,從旁邊拉起譚平,「走,喝酒去。我跟未婚的人已經沒什麼共同話題了。」
「你放屁。」譚平罵罵咧咧地從地上起身,「我已婚也跟你沒什麼共同話題。我家倩倩出去一趟要是移情別戀,喜歡上了國外的男生,你顧延州要負全責!」
前麵的男人輕嗤:「譚平,你對自己也太沒信心了吧。」
結果他們剛在旁邊的酒吧坐下,顧延州就開始研究時溪的朋友圈,將她兩分鍾前發的照片一張張放大,凝眸細看。
譚平還湊近跟他一起,兩雙眼睛都快瞪到屏幕上。
「這個角度不對,她們兩個不是自拍,誰給她們拍的?」
「外國人?」
「我放大他們的眼睛,眼瞳可以反光好像是個男的。」
「顧延州,你是福爾摩斯吧?怎麼看,讓我也瞧瞧。」
半晌。
「還真是個男人,你覺得會是誰?導遊?路人?隨行的朋友?」
「你發個微信問問。」
「你發。」
「我才不發。免得你嫂子又說我黏人。」
服務員給他們遞上酒,兩個男人將酒杯擺在旁邊也不喝,一個勁兒地盯著手機屏幕。最後決定各找各的老婆,試探她們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