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番外·高中(四) 懼怕她知道自己動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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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長一段時間,時溪跟顧延州保持一段若即若離的同桌關係。兩人中間那條紅色的皮筋格外刺眼,連班上同學看他們的眼神,似乎也多了幾分曖昧和異樣。

有時候,時溪正跟其他人聊著天,身邊的同學會突然停下,朝她挑眉。順著她們的目光回頭看去,顧延州正好站在她身後。

兩道目光交匯,引起周圍人更多的低笑聲。

開學一個月,班上不乏有女生喜歡顧延州,就連隔壁班的也隔三差五地遞情書過來,時不時「路過」打探他的消息。

各種八卦的聲音四起,大多是集中在時溪和顧延州身上。不少人看到他們那天在教室裡打鬧的一幕,課後放學也會聊上幾句。

最終傳到岑主任的耳中。

於是那天放學,他們被叫到主任辦公室,兩個人分別站在牆麵兩邊,中間隔了差不多兩米的距離。

岑主任泡完茶,手裡拿著一個不鏽鋼茶杯走進來,抿了一口才道:「你們是怎麼回事,我聽到班上的同學都說」

時溪搶先道:「我們沒有早戀。」

顧延州不作聲。

「我知道你們肯定沒有,但是其他同學都跟我反映,說是看到你們那天的舉止有點過分了。」岑主任眼神犀利地看著他們倆,「那你們說說,到底是誰先開的頭?」

「岑主任。」顧延州沉聲道,「時班長見我成績好,所以想向我請教。但是我教不會她,時班長很生氣,所以跟我打了一架。」

時溪:「?」

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還是你最牛。

岑主任一時語塞,估計都在肚子裡想好怎麼教育他們高中男女之間動作不要過於親近,不然被其他同學看到,影響不好。結果最終兜兜轉轉,還被引到了學習上。

相比起早戀問題,因為學習產生的糾紛明顯是在安全範圍之內。

時溪也想不到其他好的說法,隻好跟著點頭附和,「對,沒錯,我們就是在討論學習的過程中發生了一點矛盾。」

顧延州將身體慢慢挪過來,跟她的距離縮小到一米以內,挨近繼續道:「時班長上數學課不專心,經常開小差,還在課本上畫畫。下了課也不主動請教老師和同學,遇到問題不懂裝懂。」

「」

岑主任立馬眯起眼。

時溪越聽越覺得離譜,蹙眉看向他。隻見少年依然站得筆直,頗有底氣道:「時班長作為班上的首要代表,想必也知道自己的帶頭作用,可惜自控能力尚且不足。」

「」

「身為同桌,我實在看不過眼,所以就說了幾句,結果時同學就不高興了。」

時溪極為無語地仰頭瞪著顧延州。難以想象,她居然會從他嘴裡聽到這種話。

顧延州啊顧延州,明明是你在課上搶我課本,怎麼到你嘴裡就變成了這種意思。平時見你人模人樣的,現在才發現你居然是這種人。

可岑主任看上去挺滿意的,估計剛才還想說時溪上數學課畫畫的事情,被顧延州這麼三言兩語的,什麼話都咽回去了,還教訓道:「你們倆同桌之間就應該互幫互助。時溪,你身為班長,應該多向顧延州學習。」

時溪:「」

岑主任給他們解除警戒,最後提醒不要再出現這種情況,免得又被其他同學說三道四。

兩人沉默地走出主任辦公室。

上課鈴即將響起,走廊上的同學相繼走進教室,各科老師拿著教材從辦公室裡出來,催促他們趕緊回班。

顧延州本來就長得招人,跟時溪走在空曠無人的走廊上,簡直是肆無忌憚地吸引其他班同學的目光。一個班接著一個班,耳邊全是女生們細碎的討論聲。

終於回到自己班裡,時溪走上講台,檢查黑板的擦拭情況。

待顧延州走回自己座位上坐下,她才慢吞吞地回去,輕咳著提醒全班同學:「數學課有小測,大家將課本放進抽屜裡,桌上隻留筆和草稿紙。」

班上的同學依言照做,紛紛將桌麵掃空,等著數學老師的到來。

顧延州隻拿了一支筆在手上把玩,桌上連一張草稿紙都沒有。他漫不經心地轉著筆,眼角餘光時不時就瞟過來,見她心不在焉的模樣,故意將筆轉到桌上。

「啪嗒——」

兩人同時看向那支筆。

見顧延州重新將筆拿起,時溪也不自覺地在筆捏在手心裡。

數學老師拿著一遝卷子進來,讓數學課代表分發下去。

卷子傳到時溪麵前,她接過以後趕緊將題目掃了眼。顧延州在耳邊輕聲道:「第一道題,你上課畫畫的時候,老師特意講過的易錯題。」

「」想起他剛才在岑主任麵前告自己的狀,時溪更不爽,嘴硬道:「不用你說,我會做。」

數學小測隻有五道選擇題,三道大題。用十分鍾時間完成答題,五分鍾時間進行同桌之間互相批改,剩餘時間是錯題講解。

拿到顧延州的試卷,時溪都傻眼了。第一道題的答案就跟她的不一樣,光是選擇題就有三個不同。

顧延州數學這麼厲害,絕不可能錯。

要錯,也是她錯。

數學老師在黑板上寫下答案,眼見顧延州拿起紅筆要寫,時溪連忙按住他的胳膊,輕聲道:「等下,我來改吧。」

顧延州低頭看向白皙的小手,用筆頭敲敲她的手背,嗓音散漫道:「時班長,注意點,上課還跟男同學拉拉扯扯。」

「」

話是這麼說了,他最後也沒將紅筆落下,反而是將她錯漏百出的卷子放到一邊。

時溪咬著唇,用紅筆在他的答案旁邊全部打一個小勾。

不像平時寫作業,顧延州很認真地在這次小測上將所有必要的步驟都寫全了,甚至還在她不懂的地方特意注明思路。步驟寫得太過詳細了,哪怕是他考試的答案都沒這麼詳細。

其實對他這種超級學神而言,這個步驟反而有些多此一舉了。甚至有理由懷疑,這完全就是寫給她的。

時溪放下試卷,手肘搭在桌上,語氣鄭重,「顧延州,你是不是喜歡我?」

「」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兩人同時都愣了愣。

時溪將手裡的橡皮擦捏得很緊,大拇指掐著頂端那頭,整塊都要掐彎。她不是心裡能藏事兒的人,所以有什麼話想到就出口了:「你上課的時候明明在睡覺,但是卻知道我的一舉一動」

她緊緊地盯著桌上的草稿紙。

「除非你在偷偷觀察我,不然我藏得那麼嚴實,你怎麼知道我是在做筆記,還是在畫畫?」

上數學課畫畫這種老毛病從她小學的時候就養成了,後來怎麼都改不掉,時溪乾脆就繼續到底。她甚至有想過,要是數學再學不好,大不了她去學美術,考藝校。

所以憑借多年嫻熟的技術,哪怕是數學老師走到她旁邊,也絲毫看不出她在桌上畫的東西。

除非看了她很久。

顧延州抬頭看向黑板,臉上也是一副很散漫的模樣,「很難看出來嗎?你畫了很多,全是數學老師,還是禿頭的。」

「」她小聲道,「我才沒有。」

他輕微挑眉,「你下課離開座位的時候,桌上畫的畫都露出來了。要是下次不想被人看到,就藏好一點。」

時溪沒話說了,連忙將手上的草稿紙收起來,悶悶地緊抿嘴唇。

看著她專注上課的模樣,顧延州緩緩在心底鬆了一口氣。

說不清楚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剛開始他對眼前這個小姑娘其實有些不耐煩,覺得她吵、還愛多管閒事,明明看著那麼乖,結果卻發現她的性子一點不像個女孩兒。

後來,知道她是班長。

管人,是她平時經常做的事。班上的人跟她關係很好,男生們也服她、讓著她,甚至有的還偷偷喜歡她。

時溪長相溫婉乖巧,杏眼小鼻,一雙含水的眼睛特別能激發男人心底的保護欲。尤其她站起來時高度才到他的月匈口,仰頭看上來,那股沖擊力是他十幾年人生中從未有過的。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一舉一動仿佛也在不經意間闖入了他的視線。

哪怕忍著不去關注,依然還是會在腦海中時時刻刻縈繞。

揮之不去。

先前,顧延州還不太懂這種心情代表什麼,隻是覺得心裡格外煩躁。尤其是時溪跟班上其他男生說話,而忽略他的時候,那股心情更是將他的月匈腔擠壓到快要爆炸。

所以他才想故意氣她,明知這樣很幼稚,但確實是最為有效的一種方式。

她的目光從其他男生重新回歸到他的身上,甚至連上課也在絞盡腦汁地想著怎麼才能氣死他。

這種被她關注的感覺很爽,隻要是時溪眼裡還有他,這一天的心情仿佛都是風清月明。

心裡那顆想靠近她的種子在發芽。但是,也滋生了更多的懼怕。

懼怕她會知道。

知道自己也對她動了情。

時溪還在趴著研究他的答案,薄薄的小嘴唇嘟起來,蹙眉都想不清楚解題思路,她隻好扭頭看向顧延州。

顧延州心裡正想著她,被時溪這麼一盯,立馬慌亂起來,裝凶瞪回去,「看我乾什麼?」

時溪委屈道:「你凶什麼凶!我才沒有看你呢,自戀!」

***

月考過後,顧延州的排名還是在第一位,現在整個年級都聽說過他的名字。加上他還在新一季的cmo比賽中獲得金獎,給學校爭了不少的麵子,校領導有意將他推給清北的少年班保送計劃。

時溪從岑主任那邊聽說了這個消息,從辦公室裡出來時,耳邊還縈繞著校領導和岑主任說的話。

「顧延州這個學生還是挺有天賦的,要是現在推送給清北,對他,對學校也好。」

「先問問學生自己的意願吧。時溪,你作為一班班長,這件事你來負責。」

她回到教室,隔壁班的譚平正在竄班,撅著屁股靠在桌上聽顧延州講題。不少學生圍在他們身邊,不敢光明正大地偷聽,隻敢拿著筆記本偷偷扌莫扌莫地做筆記。

上課鈴響,所有同學回到自己座位。

時溪在座位上坐下,收拾好桌上的東西,剛想問問顧延州關於少年班的事情,這時聽他開口道:「聽說我們這周五去秋遊?」

「嗯。」時溪抽屜裡拿出課本,「地點是歡樂穀。你想不想去?」

顧延州轉著筆,「為什麼不想。」

「啊。」時溪輕聲道,「我以為你會不喜歡這些集體活動。」

他翹了翹唇,瞄她,「是不喜歡。」

「」

時溪將手裡的少年班申請書遞給他,溫吞道:「對了,岑主任讓我交給你的。你成績這麼好,去清北少年班應該沒有問題,但這件事還要看一下你的意願。」

「如果你決定去少年班,那這周五就要去參加自主招生考試,不能秋遊了。」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你自己決定一下吧。」

顧延州這麼有天賦的一個人,就是應該去清北的。

但打心底裡,時溪還是很舍不得他。

這一個月來,顧延州從開學的不交作業、上課睡覺,轉變到現在科科交全,偶爾幾次沒寫也是因為布置的作業實在太過弱智,他看不上。現在哪怕是再困,他也會擋著老師的視線睡覺,即使是被時溪推醒,他也沒什麼脾氣,懶洋洋地就從桌上起來了。

明明開學那麼凶戾霸道的一個人,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就轉變了那麼多。

而且他長得又帥,學習成績又好,雖然對她問的弱智題不屑一顧,但還是會給她遞來解題步驟。

如果他們能一直是同桌,其實也挺好。

但是關乎到顧延州的前途,時溪還是好心提了句:「要是上了少年班,以後考研工作也比同齡人要早很多,賺錢肯定會更多。」

顧延州眼眸含笑地看著她,舌頭頂了頂腮幫,弄出一個鼓鼓的包。

末了,他突然道:「時班長,你好像對我的事情還挺關注的。」

少年上半身慵懶地靠牆而坐,漆黑深邃的眼眸緊緊盯著她,拖著尾音:「嗯?你想管我?」

「」

這句話被他問得曖昧,沒有明說哪方麵的管,反而更讓人多想。

時溪被他問得心尖一跳,支吾道:「誰、誰想管你啊,要不是岑主任交給我這件事,我才懶得說呢。」

少年靠在牆邊,眼神幽幽的,「秋遊是什麼時候開始?」

她心想考試跟秋遊相比,明明是前者比較重要吧,於是含糊道:「從上午八點開始,具體通知要等到明天才知道。」

他點頭,「行。」

秋遊的通知發給全班,時溪開始收集班上同學的參與情況,走到顧延州旁邊,時溪故意沒將表格給他,轉頭遞給後桌的兩個男生。

顧延州填寫完少年班的申請表,從徐路手上搶過秋遊名單,隨手寫下自己的名字。

時溪不解問:「考試和秋遊集中在一天,你來得及嗎?」

「來不及,我就是寫來玩玩。」顧延州挑起嘴角逗她,「時班長想讓我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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