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修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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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奶奶很在意房子。

但又怎麼可能不在意自己的孫子?

本來堅定的心也稍稍有些鬆動。

陳嬸子並沒有繼續逼迫,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四處看了看,「醜牛呢?怎麼沒看到他。」

「虎娃子叫他出門,這兩個孩子在一起也不知道會不會鬧事。」

「那不會。」陳嬸子寬慰著,「你是不知道,咱們大隊最懂事的就是這幾個孩子了。」

容婆子應該不知道,但陳嬸子是知道的。

那幾個孩子天天去撿柴,時不時看著他們背著柴火往知青屋那邊跑,不用猜就知道是去做什麼。

可不管是她還是其他一些知曉內情的人,都下意識的沒把這件事給說出去。

到底都是一個大隊的人,就算偶爾會發生一些分歧,也不會做一些害人的事。

就連大隊長也是裝聾作啞。

也正是因為如此,陳嬸子覺得醜牛特別的懂事。

那麼大點的娃,誰耐得住天天去撿柴?

就看她自家的孩子,每次讓做什麼事都得催促幾次。

『啪啪』兩聲響,容家的大門被敲響,緊跟著外麵傳來一聲,「容婆婆你在家嗎?」

陳嬸子奇怪望去。

很少有人會來容家,難不成是容知青?

可聽著聲音又不像是容知青。

……

此時懂事的娃子正瞪大眼珠子,「真的嗎?」

不止他,身邊還有兩個稍小的孩童也是一臉期許的看著對方。

焦港被他們盯著有些不自在,扌莫了扌莫鼻頭道:「真的,每天你給我割四頭豬的豬草,多少錢都成。」

這口口勿夠豪。

三個小娃聽得忍不住激動的跳了起來。

不止隊裡的大人,他們也知道以後養豬的活歸兩個新來的知青,要是知青們能一直養下去,那他們一年四季都能掙到錢了。

「咳咳……」醜牛輕咳兩聲壓下心中的激動,剛開口想談價錢,結果激動的聲音發飄,直接破了音。

醜牛臊得臉黑紅黑紅,恨不得找塊地縫鑽進去。

「醜牛哥哥,割草也收兩分錢嗎?」招弟扯了扯醜牛的衣袖,著急問出價錢,生怕這單大生意跑了。

「兩分錢?」焦港挑了挑眉頭。

「不。」醜牛搖著頭,很實在地道:「割草比撿柴輕鬆多了,也不會費太多的時間。」

微微歪頭想了想,他小大人似地道:「知青哥哥,能不能等我們明天先割一次豬草,到時候再告訴您價錢?」

他們三個人的家裡都沒養過豬。

割豬草比撿柴要輕鬆,但到底能輕鬆多少他還是不知道。

既然要做長期的生意,那他肯定不能讓自己、也不能讓知青哥哥吃虧。

「喲。」焦港看著他,這才多大點,居然還懂得這些,「行啊,明天你們帶著豬草來找我。」

三個孩童連連點頭,高興的恨不得現在就去割草。

不過在離開之前,醜牛拉著兩個夥伴給焦港鞠了一躬才離開。

焦港瞧著。

孩子不鬧騰時還挺可愛的。

不像他家裡的熊孩子,鬧得他恨不得自閉。

看著三個小娃離開,焦港又回到豬圈,他問道:「還要乾嘛?」

容曉曉靠坐在一旁,「沒了。」

「沒了?」焦港瞪大眼。

沒了是什麼意思?

容曉曉掰著手指算著,「清理豬圈、給豬餵食,乾完之後也就沒活了。」

焦港目瞪口呆:「這、這麼簡單?」

他都已經做好再累一累的準備,怎麼這活就沒了?

學著容知青的樣,找了個地方靠坐著,他們這邊的地勢有些高,迎麵就是一處很美的黃土高坡。

突然間,焦港才發現自己來紅山大隊這麼長時間,還沒好好看過這邊的景色。

比起首都,這裡有種另類的美。

美到讓他鼻尖有些發澀。

容曉曉正在閉眼歇息,本來一切靜好,結果旁邊窸窸窣窣的哽咽聲擾亂了這個氣氛。

她睜開眼,焦港哭得鼻涕泡都冒出來了,「……你乾嘛呢?」

「我就是覺得我自己特聰明。」焦港又哭又笑,「如果昨天晚上不是跟著你,我哪裡能這麼輕鬆!」

容曉曉抽搐嘴角,「……」

成吧,你覺得聰明就聰明。

焦港抹了一把臉,「我過幾天得去鎮上一趟,我得讓爸媽再給我寄點錢回來。」

頭一回覺得錢好辦事,如果能請大隊的小孩去拔草,那是不是也能請其他人幫著做其他事?

容曉曉看出他的想法,及時提醒:「拔草也就算了,大隊長就算知道,也是看在幾個小孩可憐的份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你要是鬧得太過,會以為你是一個資本主義的壞種,你可以想象到時候自己會落到什麼地步。」

焦港聽得心裡一緊。

他當然知道,家裡讓他來下鄉,其實也是為了躲一躲。

容曉曉沒多勸說,起身站起:「我有事離開一趟,下午再過來。」

焦港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然後……然後找個地方睡一覺。

光割草就割草吧,要是每天都能這麼輕鬆,也不是不能長時間在這裡待下去。

……

「你是白知青?」陳嬸子將房門打開,看著來人很是奇怪,「你找醜牛奶奶有什麼事嗎?」

白曼溫和道:「我聽醜牛奶奶編製的東西很好,正好缺一些簍子和竹席,想著來換換。」

「這樣啊,那你快進來。」陳嬸子連忙招呼著,「你算是找對人了,醜牛奶奶編製得東西都不錯,我帶你看看。」

說著,回頭喊著:「老姐姐,我帶白知青看看你的編織品。」

容婆子點了點頭。

雙眼渾濁蒙著一片白,她什麼都看不見,手上卻極為利索,編製出來的東西很是精致。

白曼心不在焉的挑選簍子,視線卻時不時瞟向大院坐著的容婆子身上。

陳嬸子瞧見了,「醜牛奶奶手上的竹傘可不賣,這是從廠子裡接來的活,都是半成品,拿到廠子裡加工就成了外麵賣的油傘。」

「婆婆的手可真巧。」白曼誇了一句。

雖然有交好的心,但這句話也是真心實意的誇。

明明看不到,但編製出來的東西特別精致。

「是吧。」陳嬸子笑著,「你看這些簍子都非常不錯,打算要哪幾個?這床竹席也很好,沒一點毛刺。」

白曼隨手拿了幾個。

陳嬸子幫醜牛奶奶賣過不少東西,直接就報了一個價,「這比鎮上便宜不少,最主要的是東西也好。」

白曼不覺得貴,拿了錢之後還想著再和容婆子說說話。

可這期間容婆子一直坐在那裡什麼都不說,弄得她也不好主動搭話。

之所以會繞著路跑來。

當然不是為了這幾個簍子。

說是手藝好,但其他人的手藝也不差,她不過就是尋了一個借口上門而已。

陳嬸子看著她不動彈,主動問道:「白知青,還有事嗎?」

白曼張了張嘴,最後什麼都沒說。

她能說什麼?

說自己這次來其實就是想和容婆子打好關係,為以後做準備。

都以為容婆子的兒子戰死,可誰能想到那人非但沒有死,反而去執行秘密任務,以後再次回歸,已經成為了一位大人物。

可惜的是,那人回來的時候容婆子已經淒慘離世,醜牛更是……

如果她能改變容婆子兩祖孫的命運,還和他們打好關係,以後一定能得到那人的助力,絕對是一位很強大的靠山。

白曼知道自己很現實。

或許接觸時並不是真心,但她救下兩祖孫的命,讓他們過上比現在好的日子,也算是一種交換。

「白知青?」陳嬸子見她愣神,再一次開口提醒。

總覺得這人有些奇怪,乾嘛老是盯著醜牛奶奶看?

她問道:「難不成你以前認識醜牛奶奶?」

白曼剛要否認,可話到了嘴邊又變了,「對,總覺得容婆婆有些眼熟。」

「是嗎?」陳嬸子笑著,「我跟你講,醜牛奶奶以前長得可俊了,她結婚那日穿得一身紅衣特別漂亮,好幾個人都看呆了。」

容婆子無奈笑著,「你淨胡說。」

「我可沒胡說。」陳嬸子說著時,將從白知青那裡收到的錢塞進她兜裡,還在她耳邊小聲說了一個數,「等醜牛回來你讓他數數。」

正巧,話音才剛落下,醜牛就推開門,脆聲喊著:「奶奶,家裡來客了。」

他背後,跟著的是容曉曉。

兩人正好在小道上碰到,醜牛對自己未來的『合夥人』特別喜歡,聽聞她有事找奶奶,便一路帶著她過來。

院子裡一下子又多了兩人。

顯得比平常熱鬧多了。

「容知青,你來啦!」陳嬸子表現的特熱情,「快坐快坐,我去給你端杯水。」

醜牛這時也端了把椅子過來,「知青姐姐,你坐。」

又是有人端水又是有人拿椅子,兩個知青的待遇立馬分明起來。

白曼有些詫異,她沒想到容曉曉這麼快就和大隊的人打成一片,「容知青好巧,你也是來看竹簍的嗎?」

容曉曉回了一個笑,「不是。」

「容知青是為了房子的事。」陳嬸子端著水走出來,一杯放在容知青麵前,一杯放在白知青麵前,「瞧我這記性,都忘記給白知青倒水了,你潤潤喉。」

白曼顧不上喝水,「你想搬到這裡來?」

其實她之前也有這個想法。

知青屋邊上的小屋住不了多久,裡麵連炕都沒,冬天根本沒法住,最開始她就有想過來容婆子家。

一來是知道容家有幾間屋子,住過來會很方便。

再來,住在一塊更容易搞好關係。

隻不過想法剛升起就被她否認。

這裡離容正誌家太遠了,哪怕其他方麵再好,她也不會選擇這裡。

可她沒想到,容曉曉也打上這裡的主意,難不成她也提前知道一些內幕?

容曉曉點著頭,「我是有這個打算。」

陳嬸子湊過來,小聲道:「我剛還在做老太太的工作,這事現在怕是定不下來……」

「屋子我可以租。」

陳嬸子話還沒說完,就驚愕抬起頭,「老姐姐你想通了?」

容婆子轉過頭,無神的眼神望向這邊,「左邊的兩間屋我不打算租出去,如果你想要租我可以把我現在住的屋子空出來。」

無論如何她都不打算動左側的兩間屋。

但她現在的屋子可以空出來,她可以搬進小灶房住。

陳嬸子張了張嘴,到底沒再勸。

她實在是不懂醜牛奶奶為什麼這麼堅持,但到底沒經歷她的過往,也不好再多插嘴,而是道:「那容知青你考慮考慮?」

容曉曉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其實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另外一件事。」

「什麼事?」

容曉曉正了正身子,「容……醜牛奶奶,你認識容水根嗎?」

如果如她所猜,那就不能叫婆婆了。

『啪』的一聲響,擱放在容婆子麵前的茶碗打碎了。

「奶奶你沒事吧?」醜牛立馬沖過去,生怕碎渣傷到奶奶。

容婆子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此刻整個人緊繃得很厲害,她等了這麼多年總算從別人口中聽到讓自己熟悉到害怕的名字。

之所以會害怕並不是為了別的。

而是因為緊張,太害怕自己這輩子再也等不來這個人。

雙手在發顫,連帶著整個身子都開始發抖。

嘴皮子顫顫巍巍,好像突然間忘了怎麼說話,滿腔的話語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容水根?」陳嬸子輕聲念著這三個字。

總覺得這個名字聽得特別耳熟。

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到底是誰,直到她看到明顯有些不對勁的容婆子時,她才突然想起,「這不是老姐姐走散的兄弟嘛?容水根,這是弟弟的名字吧?」

「沒錯,沒錯。」容婆子猛的起身朝著前方走去,如果不是醜牛在邊上攙扶著給她借力,雙腿抖的怕是站都站不穩,「就是我家弟弟,水根啊,我的幺弟……你怎麼知道他的名字,你姓容?你姓容對不對?」

容曉曉也沒繼續坐著,在容婆子起身後她也起身朝著前方走去,伸手握住了容婆子顫抖的手腕,「我爸爸就是容水根。」

說著,她從兜裡拿出一張照片,「下鄉之前爸就跟我說讓我來這裡找他的家人,爺爺叫容閩大伯叫容越根二姑叫容問夏,如果能在這裡見到他們,一定要告訴他們容水根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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