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 1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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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笑一聲,白阮語速很快:

「不僅常彪該死,就算把你也弄死了,上麵又能把我怎樣?我可以源源不斷地為基地提供珍貴的水資源,可不是你那廢物異能比得過的。」

其實白阮目的很簡單,激怒並挑起孫運傑的恐懼,讓他主動對自己出手。

這對她來說不難。

她的殺意絲毫不摻假,是真心實意想把孫運傑弄死。

被套了「誘導譫妄」buff的孫運傑,精神感知和敏感程度提高了一截,能清晰感知到來自白阮的、不加掩飾的惡意。

漸漸的他開始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越是覺得可怕,常彪那張瞪大眼死狀猙獰、喉嚨破碎的臉越是會縈繞在他的腦海,讓內心的懼意節節攀升。

很快那麵目全非的臉,竟幻視成了他自己。

孫運傑被嚇得背後滲出冷汗。

其實他的異能並沒有那麼差勁,對喪屍作用不大對付人可是極好的能力。

基地裡也有其他不適合外出作戰的異能者,依然被好吃好喝地供了起來,基地和軍團也不是白阮手裡的刀,她指哪兒就打哪兒。

若是情緒還算鎮定的時候,孫運傑不會這麼容易被白阮的話牽著走。

偏偏白阮先是自爆殺了常彪,讓他措手不及,陷入驚疑不安。

又用話術誘導,以絕對的自信和殺心引得他開始惶恐。

在「誘導譫妄」的光環下,一旦孫運傑開始恐懼,就再難把它壓下去。

進而會被白阮的話術牽著鼻子走,對她描述的可能性深信不疑。

怎麼辦?

孫運傑坐立難安,他知道的白阮有殺掉自己的本事。

水,也的確是現在的稀缺物資。

他不想死。

他才剛剛覺醒了異能,成為人上人,還沒好好享受怎麼可以現在就死?!

被刺激到極點的情緒讓他一雙眼睛都充血發紅,呼吸紊亂。

原本身體內已經趨近於平穩的毒菌病毒,又開始飆升,刺激得他後頸開始刺痛。

「等死吧廢物,你會因為自己的愚蠢而感到後悔的。」

白阮帶著譏諷的脅迫,是讓孫運傑情緒徹底崩壞的最後一塊籌碼。

剎那間,整個休息室中本就不明亮的光線開始閃爍。

眨眼之間,白阮就看到他近在咫尺。

他手裡拿著一把刀,滿臉獰笑地把刀子狠狠往自己腹部捅。

若是尋常人勢必會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駭住,下意識想要閃身躲避,要伸出手死死地擋住孫運傑拿著刀子的手;

那麼就會陷入他所創造的幻境。

其實死亡回旋這種能力,在某種程度上和「誘導譫妄」極其相似。

前者是視覺欺騙,後者是情緒欺騙。

當人開始被帶入騙覺,想要阻止輪回的死亡事件,死亡帶給人的感官、痛覺就會越清晰。

當開始相信騙覺,就會越陷越深無法跳出怪圈。

扌莫透了這種異能的本質,白阮便反其道而行之。

視野中蹦出孫運傑的瞬間,她的大腦中便響起警鈴,不斷告訴自己這是假的,是幻境,並克製自己第一時間想要作出躲避反應的肢體。

基於她根本就不相信幻境、並把眼前這個持刀的孫運傑視為完全不存在的假象,死亡回旋的異能就無法影響她的感官。

她用耳朵仔仔細細地去聽,對方跑動、伸刀時連腳步和摩擦聲都沒有;

跑近自己時,甚至都沒帶起一點氣流。

這是幻境。

白阮並不躲避,隻是漠然伸出手掌擋在身前,任憑那刀刃插入她的手心。

刺痛感並未如期而至,刀尖觸碰到她掌心的瞬間,孫運傑消失了。

眼前畫麵一閃,白阮的視野中再度出現了孫運傑那張雙目赤紅的眼睛。

她仍然是將眼前的一切都當做幻境,不去相信眼睛。

但這一次,她清晰聽到了孫運傑『呼哧呼哧』的粗喘聲,聽到了他氣勢洶洶沖過來時衣物的摩擦聲。

白阮當即意識到,這是現實。

但她還是沒有閃避,而是狀似遲鈍地想要起身,1、2秒後卻被撲過來的男人猛地掐住纖細脖頸,差點被撞翻。

她被扼在床板上,從頸部燎起的劇痛帶著窒息感,瞬間占據了她全部的感官。

「去死!去死!我掐死你!」

孫運傑咬牙低吼著,一雙手死命地掐著那截白皙脖頸。

充血的紅色淤痕瞬間從白阮的頸部、爬上她整張麵孔,她大而圓的眼瞳上迅速蔓延出幾條血絲,神情有些許扭曲。

她不自覺抓緊了掐住頸部的那隻手腕,強行抑製著即刻求生的沖動,才沒有立即把孫運傑踹開。

看到女孩兒臉色漲紅,隱隱帶著痛苦,孫運傑被狂湧的活性毒菌刺激地暴戾的內心,不由生出諸多興奮。

他眼角溢出一絲血痕,蜿蜒的血跡順著耳洞流出,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漏氣聲:

「你說得對,活人的作用…永遠比死人大,所以你就去死吧!!」

水係異能者又如何?

死了還不是一具屍體!

極端的痛苦與窒息感,讓白阮腦袋快要炸了。

她指甲死死抓入孫運傑的手背皮膚,額間青筋畢露。

還不夠。

她那被痛苦扭曲的麵孔竟扯出一個笑來,並不好看,卻看得孫運傑頭皮發麻。

倏忽,白阮紅到要滲血的嘴唇輕輕張開,她發不出聲音,無聲說道:

廢物。

憤怒直沖孫運傑的大腦皮層,目眥欲裂。

一顆猩紅的、圓潤的血珠落在白阮的鼻尖,順著她的臉頰往鬢角滑出紅痕。

孫運傑看愣了,他甚至不知道那是他自己的血。

他漿糊一般的大腦已經有些轉不動了,隻有一個執念就是『掐死白阮』。

眼前開始發黑,白阮感覺到月匈腔肺部刺痛難忍;

她模模糊糊想:到時間了。

下一秒她那隻死死扣住孫運傑手掌的手猛地用力,抓緊對方兩根手指大力掰斷。

哢嚓』地骨骼錯位聲被痛苦的哀嚎掩蓋,孫運傑手筋直接扭曲,疼到他手腕連同手臂都麻木鈍痛,鬆開了手掌。

大量的空氣灌入鼻腔月匈腔,瞬間沖淡了白阮的頭暈目眩。

她五指張開呈爪狀,抓上孫運傑的麵中和臉頰,一團從她掌心中全力傾瀉的水係異能,高速旋轉著從孫運傑麵部的每一處孔洞鑽入。

水流從他哀嚎著張開的喉嚨、怒張的鼻孔,填鴨式地往肺部月匈腔擠壓;

他隻來得及嗆兩聲,就被源源不斷地水擠壓,吸入更多。

這一次孫運傑也感受到了窒息究竟是什麼感覺,甚至比白阮更痛苦。

他像淹沒在深海中,無論怎麼努力地想把肺腑中的水嗆出來,都不得其所,越陷越深。

那些水有生命似的,在他的皮膚下流動、翻滾,他感覺自己像一顆即將爆炸的水球。

意識恍惚間,孫運傑發現自己甚至連抽出雙手去摳挖喉嚨都做不到,他的手仍僵硬地掐著白阮的脖子。

但這一次並不是他主動的,而是那白阮的手,像鐵鉗一樣死死地扣住他的手腕,讓他掙脫不得。

乍一看像是雙方博弈,不死不休。

可隻有絕望的孫運傑自己明白,這是一場完全被動的偽裝。

他有點小聰明,否則也不會在發現白阮的『秘密』後按兵不動,想要偷偷舉報給基地。

瀕死的痛苦下,他連腦袋都被水沖刷得有些清明,在一層水膜包裹下的嘴巴蠕動:

「你……故意……」

話說不完,他充血的瞳孔便在透明的水膜中渙散。

白阮狠狠喘息著新鮮空氣,平復著差點被掐死的眩暈感,感受著對峙之人的身體越來越僵。

緊閉的鐵門發出陣陣聲響,負責巡檢的工作人員一打開門,看到的就是一片被撞得歪七扭八的床位。

他還以為是有已退燒的病患,在室內變成了喪屍,嚇得尖叫一聲,扭頭就跑去找士兵。

白阮鬆開手掌。

孫運傑那因窒息而亡、過於水腫的身體緩緩滑落,跌在地上。

沒有白阮的異能操控,被血液稀釋成淺粉色的水恢復了流動性,從他大張的嘴巴、鼻腔耳窩中溢出,很快流了一地。

在急促靠近的腳步聲中,白阮徹底放鬆身體,任由自己昏睡過去……

——

會議室內

沙發中坐著一個臉色蒼白、略顯羸弱的年輕女生,她穿著厚外套垂著頭,放在膝頭的手掌攥緊成拳,似是還處於不安中。

一名披著黑棕大衣,踩著軍靴的中年男人,坐在與她相對的長桌另一端。

「白阮對吧,你別緊張,我們就問一些問題。」

這時一名士兵從外麵走了進來,手裡提著一個眼熟的背包。

露出蠕動腦袋的毛絨絨轉著頭,看到沙發上的白阮時,幼崽忍不住伸出一隻白爪爪,往外扒拉。

喉嚨裡也不自覺發出『嗚嗚』的聲音。

從白阮高燒昏厥到現在,秦彧已經大半天沒見過她了。

期間他被放在基地的工作間,從背包裡抱出來放在地上,被來往的男女逗得心煩。

理智告訴他,白阮怎麼樣都與自己無關。

可趴在桌角出神時,他又控製不住猜測白阮情況的思緒。

聽到動靜,沙發上的白阮動了動。

棕黑大衣的中年男人瞥了一眼背包:「這隻小白虎是你養的?」

白阮攥著手指:「是。」

「還給人家吧。」

被重新抱到白阮的臂彎裡,熟悉的氣味鑽入秦彧的鼻腔,他敏銳地嗅到了頗為濃鬱的藥草味,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

視線中白阮的臉色很蒼白,失血般帶著透明感。

她頸部裹著厚厚的紗布,藥味兒便是從那裡溢出的。

她受傷了?

難道是殺常彪一事被發現了?

低頭看見女孩兒的手腕上也有淤青,秦彧擰著眉,四隻肥肥的爪子下意識移開,踩奶似的。

下一秒他前肢就被抱攏,被抱了個滿懷。

秦彧渾身僵住,白胡須都顫了兩下。

察覺到白阮的情緒不太對勁,他到底是沒有掙紮,緩緩放軟了身體。

「白小姐,我姓蘇。」

這時那中年男人開口,進入正題:

「8天之前,常彪、孫運傑一行5人在基地草場破壞律令,意圖行凶,我聽說是白小姐去叫來了巡邏的衛兵。我當時為什麼選擇站出來,常彪可是異能者,你不怕被他們報復麼?」

白阮似是沒想到他會問這件事,愣了一下。

她眉頭緩緩蹙起:「不阻止,難道要看著他們作惡麼?」

「我以為你們把人逮了,會把他們趕出基地。」

聞言其他幾人一怔,隨即神情有些尷尬。

中年男人神色自若:「第二個問題,今天早晨你與後勤小隊進入民安小區搜集物資,通知集合的時候你在哪裡,為什麼沒有及時歸隊?」

白阮說:「我當時聽到通知了,是準備撤離的,但當時我覺得特別累、眼前發暈,再然後就沒有記憶了。」

「你去的是哪棟樓哪層?」

白阮凝神回憶了半天,麵露難色,「這我哪還記得,我去找物資並沒有特意看過樓牌號,去的第三、或第四樓吧。」

中年男人問:「在此之後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

白阮:「我記得……有人說我發燒了,要給我測溫度,然後再次醒來……就在一間很多床的休息室裡。」

說到這兒,她神情遲疑。沒接著說下去。

「然後你在休息室裡殺了一個異能者。」

中年男人冷不丁開口,一雙銳利的眼眸緊盯著白阮:「白小姐,你為什麼要殺他?」

坐在他手側的一人也抬頭看了眼白阮。

怎麼說呢,眼前這個年輕女孩兒看著羸弱,可真挺凶殘……

那孫運傑的屍體是經他手檢查、處理的。

屍體剖開後,月匈腔肺腑裡全都是積水,和破碎的血肉混雜在一起,甚至還有一部分水擠進了被毒菌病毒侵蝕得粉碎的腦子,那畫麵簡直了。

而被抱在懷裡的秦彧聞言,不由睜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白阮。

又殺一個?

他沉默許久,看著年輕女孩兒變換的神情,恍惚不安地反應,總覺得這一幕……

有點熟悉。

躊躇片刻,白阮小聲說道:「我當時……沒想過要搭理他,但是他湊到我的麵前,不停炫耀著自己覺醒了異能,還說一定會讓我後悔當初惹惱了他們,要我好看。」

「緊接著他對我使用了異能,是一種會讓人產生幻覺的能力,在幻覺中我差點掐死了自己,那種感覺很恐怖。看著他得意張狂的樣子,我一時沒忍住,用自己的水係異能砸他泄憤,回罵了他兩句。」

「再然後他撲過來死死掐住我的脖子,他力氣非常大,我真的感覺脖子都要被他掐斷了,我不想死,所以我把水灌入了他的喉嚨裡……」

中年男人一邊聽著,一邊看著手裡的資料。

白阮,末世前是a大學生,的確是今天早晨常彪死亡後才發起高燒,並覺醒異能。

監控錄像沒有聲音,大致畫麵與她描述地基本相符,有技術人員根據那孫運傑的嘴唇蠕動,復原了他開口話。

都是些自得的誇耀,以及沒營養的罵聲。

整起事件挺簡單,兩個以前就有點過節的人同時覺醒了異能,從頭到尾還是死掉的那個在挑釁、先動手。

失手殺人的則完全是正當防衛。

據醫療兵說,白阮脖頸上的傷口可不輕,聲帶喉嚨都有輕微出血,差一點就要被活活掐死。

她反抗那是天經地義。

孫運傑自己作死是活該倒黴,更何況他之前還有不乾淨的案底,死了也是大快人心。

除了常彪和孫運傑都被白阮舉報過,兩起案件沒有任何相似性。

反而應該好好安撫人小姑娘受傷的心靈。

主位的中年男人支著手,盯著白阮。

他去看過監控,並未發現任何異常,可讓他略感煩躁的是,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細細想來又覺得自己是否太多疑。

「所以說,你是正當防衛後的過失殺人。」

白阮垂著頭,沒有說話。

半晌她吐出一句:「不算過失,我就是想殺他。」

軍官眉尖一挑。

他副手位的人正埋頭寫東西,冷不丁聽她說了這麼一句話,筆尖在紙上劃出一道長痕。

那人失聲道:「你說什麼?!」

沙發上的年輕女孩兒含著一口心氣兒說出了心裡話,有些倔強地抿著唇。

然而被幾雙上位者的目光盯住,她又不免緊張起來。

她睫毛輕顫,自暴自棄似的說道:

「是我想殺他。」

「我就是覺得他們這樣的人渣……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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