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報刊室的翻閱與猜測(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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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麵是陌生的布魯斯,在我出生之前的布魯斯,年輕恣意更為輕鬆的布魯斯,定格在某個誇張瞬間被大肆渲染的布魯斯。

而不是現在這個收養了一堆孩子、在大家庭中位於中心、剛剛開車陪我來這裡、會因為我的逼問而尷尬的布魯斯。

不是這個我正在熟悉的布魯斯。

無聊。

沒有必要再看了。

逼迫他和我一起閱讀他自己的花邊新聞才是有意思的。

我順手看了看布魯斯在一份報紙上究竟能占幾個板塊,重新以布魯斯和韋恩為關鍵詞尋找新聞。把它們翻到財經社會版時,看見不少有關韋恩集團控製權動盪爭奪的消息——什麼,當時布魯斯正處於被架空危機中嗎?

我疑惑地比對財經社會版與娛樂版,發覺這兩個部分的區別實在太大了。韋恩集團的交接被渲染得陰謀重重,布魯斯本人卻在花天酒地。

集團控製權現在應該在布魯斯手上才對,為什麼他當年能這麼輕鬆地玩樂?有點奇怪啊。

這種反差讓我有了點興趣,搬出更多的報紙試圖了解並比對。

接下來一周我都在閱讀報紙幾十年前的報紙,一開始是二十年前後的,後來以二十年前後為中心擴大了範圍,再後來索性挑了幾份看起來矯飾最少、信息最為可靠的報紙,從布魯斯的出生登報開始讀起,試圖一直讀到最近的情況。

然後我發現,布魯斯的人生,好像有那麼一點,呃……

悲慘?

八歲時父母慘死麵前,被媒體追逐拍攝的驚恐小孩。專欄作家們長篇累牘地分析托馬斯與瑪莎夫婦死亡會給哥譚帶來的影響,對布魯斯本人則是一筆帶過,更有甚者會開一些惡毒的笑話。

隨後韋恩集團看起來在脫離布魯斯的情況下依舊平穩運行著,布魯斯的小學及初中階段偶爾有一些零星的報道,並不總是配著圖片。之後更是完全消失了好幾年的時間,仿佛哥譚沒有了這位小王子一樣。

同時,這段時間內韋恩集團的發展好像有點……四散。

各種行業、各種品類、各種產品,好像大部分都受到了歡迎,但似乎並沒有整體上的統領,我不止一次看到在同一領域明顯互相沖突的規劃。這種矛盾單看一份或者一個時期的報紙肯定難以察覺,但如果拉長到幾年,將立場不同的文章放在一起,就能隱隱感覺到其中的不對之處。

我在另一張桌子上試圖鋪開近十年韋恩集團的重點規劃,擺了一兩年後桌子逐漸不夠大了,又鋪到了地上。在鋪滿到了眼睛能看清的最遠距離後,觀看兩段時間大標題風格的不同。

——明顯是這十年的整體規劃更為統一,報道口徑和角度更加迎合韋恩,布魯斯也從毫無音訊變成了四處剪彩拍照。

奇怪。布魯斯不是不在乎韋恩集團的嗎。他是怎麼成功變成韋恩集團的代表人的。

隻是依靠繼承?韋恩的姓氏能引起韋恩集團的效忠?

有最好的經理人們為他忠心服務?

他的社會形象太好或者話題度太高,以至於韋恩集團挑選不出一個更好的對外形象?

我不太能理解。

聯想到實際接觸中,布魯斯並不算糟糕的表現,我覺得這可能不是單純的運氣或者庇蔭。

我坐在桌上俯瞰挑選出來的報道們,感覺自己疑似看到了什麼哥譚商戰疑雲、哥譚王子復位記、哥譚皇帝成長史之類的。不知道是布魯斯自己做到的,還是擁護他的人做到的。

我在這兩個猜想中二選一,最終艱難地選擇了「擁護他的人」。畢竟,布魯斯能在莊園裡擁有一個阿爾弗雷德,那他為什麼不能也在集團中擁有幾個阿爾弗雷德呢?雖然他看起來並不愚笨,但是離商業精英給人的一般印象還差很遠。德雷克看起來比他精英多了。

我翻動著財經版和娛樂版,將我從韋恩集團的變動中提煉出來的那個假想的持有人,同花邊新聞裡香艷性感的布魯斯進行對比,有一種非常深刻的錯亂感。

同時,這兩個形象和我今天昨天見到的布魯斯又有不同。

足夠多變了。

我思考了一下由這些鋪了一地的報紙所得出的結論,對我而言有什麼作用——發現好像沒什麼作用。

如果布魯斯對集團的控製程度一般印象裡的高,好像對我來說隻有好處而已——那沒事了。

很好,參悟了布魯斯可能存在的一麵,我滿意點頭。

與這個參悟共同被輸入印象的是布魯斯幾個孩子的收養通知。

兩個收養的黑發藍眼小男孩,格雷森和陶德,一個是雙親死亡後被正在現場的布魯斯帶回撫養,一個是韋恩夫婦死亡地點犯罪巷的普通孩子——布魯斯絕對對父母的死亡抱有嚴重陰影,至少在二十多歲的時候還很嚴重。

非常奇怪的是,我在幾年前的報紙上見到了一個死者名為傑森·陶德的訃告。占據了小小的一角,差點被我漏掉。如果不是幾份報紙都低調地刊登了這則消息,我肯定會在翻閱中錯漏。

同名之人嗎?

第三個黑發藍眼小男孩是德雷克,對於他的報道沒有那麼多的渲染不幸的手法,畢竟他的雙親都健在,沒有機會被收養——對不起,之前連續見到了三個孤兒,一時有點不習慣父母雙全了——更多是這幾年的財經版討論這位小總裁的執行風格,以及德雷克集團會不會被韋恩集團直接控股之類的正經消息。

第四個就是惡魔崽子了。因為布魯斯宣布他是自己的親生孩子而引發了爆炸性的討論,報紙上長篇累牘地持續了半個月對他的追蹤。

我想了下如果自己被突然公布是韋恩的親生孩子,可能會收獲比他更大的討論,一時覺得麻煩透頂。

史蒂芬妮和卡珊德拉則沒有翻到消息,看來她們確實不是以正式收養的形式住在韋恩莊園的。不過布魯斯對她們的態度與對男孩們沒有什麼不同,我想她們也肯定算半個養女了。

這種持續一周多的查閱小道消息行為,非常讓人滿足,有一種光明正大窺視的感覺。在冗雜的公開消息中,結合現實所見的他們進行推測,雖然似乎並不算特別道德,但也隻能被稱為無傷大雅的小小惡趣味。

我伸了個懶月要,頗為滿足於這十天找到的樂子,覺得也算是自己給自己找了一點事情做,預備收拾這些攤開的報紙。

然後,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我好像,已經把報刊室弄到,自己無法處理的程度了。

不知是這間報刊室原本就不對外開放,還是館長以公徇私地替韋恩清場,這一周的時間都沒有人進入房間,使我查找的行為也無意識放縱起來。

幾十年的報紙被翻開鋪平,以兩張桌子為中心四散開來,相互之間隻有很小的空隙可以當做行走的落點。剛開始時還會放回去一些,發現韋恩集團的不對勁後就停止收納,跨度幾十年時間的各類刊物均混雜在一起,形成適合坐在桌上踩著椅子看著滿地文字揣摩總結,但一點都不適合蹲下整理的糟亂局麵。

與布魯斯·韋恩和韋恩集團的消息太多了,韋恩集團的logo與布魯斯的臉淹沒了大半個房間,在為避光而拉著窗簾的報刊室裡,產生了令人眩暈的效果。取下時有多輕鬆,放回時就有多艱難。

我不得不花了兩個多小時時間,把每一份報紙和每一本雜誌都重新合上,以避免被發現自己在研究什麼。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把報刊的順序打亂,將相互之間沒有關聯的報紙們分別摞在一起,然後才重新放置在了桌子上。於是又過了兩個多小時。

四個小時才做完了這麼多,讓我深刻明白了自己實在不可能獨自把一切復原,不得不前往圖書館頂樓尋找唯一認識的館長。

正在開會的館長立刻從會議室中走出來,親自陪我一起去報刊室,看到滿滿兩三桌桌子的堆疊也一點都沒有異樣表情,非常和藹可親地告訴我沒有關係,這不算什麼混亂。

這句話剛說完,就有一疊報紙滑落倒下,在撲啦啦的摩擦聲與氣流掙紮托起的漂浮脆響後,啪啪啪啪地落到了地上。隨後是連鎖反應,原本被它所支撐的相鄰報紙也歪斜了,滑動、打旋、掉落,摔散成不配套的紙張們。

直到半張桌子都受到完整的牽連後才停下。

「……」我問,「這也不算混亂嗎?」

「不算。」館長微笑著回答,仿佛一點都沒有看到慘不忍睹的紙片飄浮現場。

我為館長堅持討好韋恩的精神和實操中的臉皮厚度而驚嘆,覺得明年哥譚市立圖書館從韋恩集團拿到的資助肯定又能提升一點。

同時,我又意識到了一次自己已經開始分享布魯斯的特權——雖然隻是清場一間房間,並且不用自己打掃而已,但這已經是和之前截然不同的生活了。如果沒有布魯斯帶我來這裡並隨意地囑托一句,我隻能再次在小小的屏幕上搜索韋恩,而無法沉浸在鋪滿整個地麵的信息中,隨意切換拚湊,繼而發現端倪。

這是一種復雜糾結的情緒,我對這樣的特權警惕,又無可避免地覺得方便輕鬆。在這樣矛盾的心情裡我意識到一點:當個有錢的混賬真的很爽;如果你同時兼具了聰明、有錢、混賬、愉快,那麼將會生活得更爽。

聰明和混賬不僅不矛盾,挺多時候恐怕還有相當程度的相性,布魯斯兩者兼有。也許他不是不聰明或者沒有誌向,而隻是單純地選擇了沉沒其中,以獲得這種自他出生起就能輕鬆獲得的愉快。

而今天,我第一次被布魯斯所擁有的特權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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