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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西太平洋副熱帶高壓邊緣濕氣流和低渦共同影響,今天夜裡到明天,a市沿北部地區,11時到3時會有陣雨、雷陣雨,伴有短時強降水、雷暴大風等強對流天氣。」
電台廣播播報的聲音在安靜的車內顯得是那樣響亮,女主持的聲音就像一條無形的魚線,勒住了鬱倉的心。
朝車窗外麵看了一眼,他發現原本就暗的夜空又蒙上了一層厚重的雲霧,見不到一點月亮和星星的光,隨著播報,這天也變得壓抑起來。
正在開車趕往國家森林公園的鬱倉,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雨說下就下,天氣播報完沒多久,雨點就又急又密地打了下來,豆大的雨珠砸在車窗上,嘣嘣地響。
因為心裡那股莫名不安的緣故,鬱倉總感覺有那麼幾分焦躁,看向前方路段的眼神也沉沉的。
握住方向盤的手又緊了幾分,他將油門踩到了底。
白色奔馳車的碼數被加到最大,即使開在盤山公路上也像是一道劃過的白色流星。
然而就算是這種速度,等鬱倉到地方,也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了。
他下車以後,發現這個點的國家森林公園門口,除了他居然還有別人!
黃色的請勿靠近阻隔帶被拉了起來,手電筒的燈光四處掃,穿著黑色雨衣的救援隊站在森林公園門口,腳邊是各種裝備。
鬱倉看清場上的情況,一時間覺得有點暈,下車時候差點摔倒,扶著車門才勉強站穩。
他拉住一個路過的中年男人,「我,我能問一下,裡麵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救援隊怎麼出動了?」
眼前的年輕人沒有撐傘,雨水打濕他的頭發貼在耳根,月匈口以上的襯衫已然是濕漉漉的一片,蒼白著臉,顯得極為狼狽。
中年男人沒聽見他說什麼,但也看到被淋成落湯雞的鬱倉,就把雨傘傾斜過去一半幫他遮著點雨,「小夥子怎麼半夜來這?回車裡去吧,外麵雨太大了,你這麼淋會出問題了。」
鬱倉沒有回答,他隻是不住地問,「裡麵到底怎麼了?怎麼救援隊都出動了?」
中年男人這下聽清了,指著右邊的方向跟鬱倉說,「因為暴雨的緣故,公園有個山體滑坡了,我們接到求救電話,說是裡麵有個拍攝團隊被困住了,現在正在組織救援。」
「拍攝……團隊?」
鬱倉愣愣地放開中年男人的手。
也就是說晴天……
慌亂地掏出手機,鬱倉不斷地撥打張晴天的電話,卻發現一直都是無人接通。
轉而去打助理的電話,也是隻有嘟嘟聲音從那頭傳來。
一個人不接電話還可能隻是有事沒看手機,此時此刻兩個人都不接電話,遇到意外的幾率就太大了。
比剛才更加強烈的眩暈感忽然襲來,鬱倉眼前一黑。
中年男人看見麵前的年輕人搖搖欲墜,還以為對方是著涼不行了,正想將人給扶到車裡。
然而路都還沒走幾步,年輕人不知道那兒來的力氣,忽然站直,死死握住自己的手,懇求道:「叔,你這身衣服能脫下來給我嗎?」
中年男人:「哎……哎??」
叔瞬間就驚恐了起來:「你想對我做什麼!?」
鬱倉平日裡的冷靜全都不翼而飛,說話開始顛三倒四的:「我對象,是我,我愛人在裡麵,求求了,他現在,現在可能被困住了,我得,我得去救他。」
僅有的理智思考著中年人可能有的擔心,鬱倉斷斷續續,「我可以簽免責聲明,就算我在救援過程中出了什麼意外,也與你無關。」
「我,我平時也經常會遠足旅遊,有,有野外求生經驗,還考過攀岩證。」
「所以,所以……能不能求求你,讓我跟著救援隊一起進去?」
「對了!」想起什麼似的,鬱倉從口袋裡掏出錢包,「我還有,還有錢,多少錢都可以,我都可以給你的。」
或許是他現在的模樣太狼狽太可憐,在定定望了一會兒鬱倉以後,中年男人居然真的把衣服脫下來給他了。
拒絕了鬱倉遞過來的錢包,中年男人囑咐道:「我們是民間組織的救援隊,因為離事發地近,所以就先召集了我們,專業的救援隊之後會到,目前隊內誰都不認識誰,你隻要別開口說自己是來救對象的,就不會露餡。」
「謝謝,謝謝。」
鬱倉忙不迭將救援隊的衣服穿了上去。
期間中年男人看著他著急忙慌的樣子輕笑了一聲,「年輕的時候是不是都這樣,為了愛,命都可以不要。」
鬱倉沒聽清,一邊整理衣服一邊疑惑地看向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拍拍他的肩膀,「沒啥,小夥子。」
「一定要把你對象給救出來啊!」
鬱倉重重點頭。
把自己的車鑰匙給了這個叔,讓他在裡麵好好休息以後,鬱倉就義無反顧地走向了災區。
那邊的鬱倉正在為愛沖鋒。
這邊的張晴天也在泥潭裡掙紮。
綠皮紙巾和張晴天他們確實沒料到今晚會突然暴雨,明明早上的天氣預報還顯示今天會是一個艷陽高照的大晴天,托預測不準的禍,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有避雨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