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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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海酒吧。

作為全市最大的酒吧之一,京海酒吧幾乎每晚都爆滿,但今夜卻顯得尤為冷清。

酒吧的一半場地被包下,並且用屏風圍了起來,其他的客人隻能通過縫隙隱約看見幾個身影——正是邊錫和他在b市的朋友們。

邊錫出國至今將近十年,期間經歷了毅然棄法律轉藝術,現在又突然決定回國。他的這些朋友震驚歸震驚,卻還是立馬給他組了個局敘舊。

邊錫坐在長沙發的中間,兩邊是他的朋友們。有些他熟悉,有些記憶已經模糊。還有人身邊坐著鶯鶯燕燕。

邊錫默默低頭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和蘇承耀的對話框。

回完消息,他長出了一口氣。想要忍住不正經的沖動,老老實實回復消息,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過這個編劇倒是挺有意思,邊錫想,還挺有個性。明明說的是得罪人的話,卻並不讓人討厭。

「怎麼突然決定回來了?你可別告訴我是為了華語影壇。」

說話的是他的發小羅宜年,羅宜年是一家經紀公司的股東,同時也是著名的經紀人,捧紅過很多演員。

「能做點是點吧,」邊錫無聊地轉著手機,「我還沒簽經紀人,簽給你怎麼樣?」

「我這個小廟哪容得下你這尊大佛,」羅宜年笑笑,「而且我現在伺候一個小祖宗呢,沒心思也沒精力帶第二個了。」

聽他這麼說,邊錫倒覺得驚奇:「你影帝影後都帶過一大把,還能有人讓你這麼為難。」

羅宜年搖搖頭嘆道:「別提了,真的是造孽,我前十幾年沒操的心全在他身上補回來了。」

邊錫隻覺得他這聲嘆息裡,倒沒多少真的煩,反而在無奈中還有種幸福感。

邊錫還要說什麼,一個梳著背頭的男人卻湊了過來:「乾什麼呢?好不容易回來了,哥兒幾個給你接風洗塵,大家一起玩玩啊。」

說話的是邊錫出國前的一個好朋友,叫安子明。邊錫記得小時候的他很叛逆,性格風風火火,又特別講義氣,梳著一頭板寸,把昂貴的私立學校生生混成了黑/道。

這幾年邊錫偶爾回國,他們也會見上一麵,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安子明竟然變得這麼油膩了。

他才二十多,卻已經有了小肚腩,略長的頭發油光發亮地往腦後梳去,看上去像是幾天沒洗。

想到長發,邊錫不由得又想起了一麵之緣的鄰居。

他見過很多男人留長發,但幾乎沒有人像他那樣毫無違和感而且絲毫不油膩,那樣渾然天成,有種跨越了性別的美。

「想什麼呢?」安子明推了他一下,「不會當了大明星,就什麼都瞞著我們吧。」

「沒什麼,」邊錫說道,「你幫我找的那個房子,附近住的什麼人你知道嗎?」

安子明想了一陣:「那個小區隱私好,住的是明星藝人居多,還有就是一些見不得人的外室之類的,你附近的人有問題?」

「沒有。」邊錫搖頭。

安子明卻露出了一絲了然的笑容:「那不會是看上誰了吧?」

「也沒有,」邊錫敷衍道,「隻是覺得有點麵熟,但又不像藝人。」

「咳,那就是十八線小藝人,或者是哪個老板金屋藏的嬌,這種人海了去了。」

沒想到,邊錫卻突然皺起了眉頭。

安子明沒注意到他的神情,還在招呼他喝酒。但邊錫看著四周喝的醉醺醺的曾經的朋友,覺得他們的麵目開始變得陌生。

他突然升起了一股不耐,找了個借口先走了。門口的泊車小哥見他出來,問他要不要幫忙叫代駕。邊錫點頭,順手給了他小費。

等代駕來的時間,他雙手插兜,一臉深沉地問泊車小哥:「你覺得,人為什麼會變?」

小哥被他問懵了,愣愣地看著邊錫。

而邊錫卻毫無征兆開始了他的「演講」:「你知道沃爾澤嗎?他在《社群主義對自由主義的批判》這部著作中講到了人類的流動性賦予人類「孤獨的個體」這個概念。你知道流動性是什麼嗎……」[1]

好不容易等到代駕,邊錫已經講完了社群主義,從社群主義講到自由主義,又講到自由二元論。泊車小哥已經快瘋了,他滿眼都是對人生的懷疑。

我是誰?我在哪?我為什麼要在這聽這個人耍酒瘋。

而罪魁禍首的動作中卻看不出一絲醉意,他輕輕一拋,車鑰匙精準地落到代駕的手中。

「祝你有個美好的夜晚。」

說完,他上車離開,留下泊車小哥一人在風中淩亂。

*

因為喝了點酒,邊錫在回家路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再次醒來時,已經在自家小區裡。

代駕司機不熟悉地形,從有點繞遠的門進了小區。而這條路,正好路過鄰居家的正門。

鄰居家的兩層樓都亮著燈,現在已是淩晨,顯然鄰居也是個夜貓子。

就在即將駛過鄰居家的房子時,邊錫突然說道:「慢一些。」

司機不明所以,但還是慢了下來。

隻見下一秒,鄰居家的大門打開,一個男人踉踉蹌蹌地被推出來。

暴躁的咆哮隨之傳來:「少跟我提情麵,該是我的錢一分也不能少。現在說沒錢了,當初乾什麼去了?給錢之前別讓老子見到你!給我滾!」

說完,大門被狠狠地摔上,門口的人被門板拍了個正著,捂著鼻子暴跳如雷。

看著這一幕,邊錫的耳邊莫名響起了安子明的話,「十八線小藝人,或者是哪個老板金屋藏的嬌」。

現在邊錫覺得,安子明應該是錯了。

他可沒見過哪個被包養的情人因為金主不給錢就痛罵一頓趕出門去,這金主恐怕不是包養,是在做慈善吧。

一扇門之隔的屋內,蘇承耀也氣到上頭。

兩月前,他寫的一部電視劇剛剛殺青,按照合同約定,劇方應該在殺青十日內向他支付最後百分之三十的酬金。但現在,劇組聲稱因為後期超預算,賬上沒錢,就決定從蘇承耀這個編劇手裡克扣酬金。

準確地說,是延遲發放。

這兩個月來,蘇承耀先後催促了不下五次,卻沒得到任何回復。

直到現在,劇組才派了一個製片助理來談霸王條款。

如果蘇承耀願意接受延期付款,在延期付款的這段時間,可以給予拖欠款項6%利率的補償。當然,這個延期之後的付款照樣沒有保障。而如果不簽,就一分錢沒有。

劇組打的一手好算盤。現在電視劇拍攝早就完成,也不再需要編劇,蘇承耀就算再不願意,也隻能吃了啞巴虧。

至於打官司?他們也不怕。

誰都清楚起訴的流程有多長,蘇承耀沒有公司沒有團隊,等他自己找律師,上法庭,再判下來賠錢的時候,片方怎麼也能籌措到賠償金了。

他們欺負的就是蘇承耀。他單打獨鬥精力有限,往往顧及不了所方麵。而且他在圈裡又很有名氣,這意味著他愛惜羽毛,不會輕易把事情鬧大。

但他沒想到,蘇承耀從來不是按套路出牌的人。他連客套的場麵話都沒聽完,就把說客趕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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