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 / 2)
蘇承耀在醫院無聊養傷的同時,邊錫也在養腳傷。區別是,因為腳傷而休息的三天,邊錫沒有一刻是閒著的。
前兩天,他幾乎全部的時間都花在了處理苟晟的事情上。
在送蘇承耀到醫院的空當,苟晟醒來偷偷跑了。
但因為害怕苟駿,苟晟沒敢躲回家,而是在狐朋狗友的酒店裡暫住著,先避避風頭。
苟晟的如意算盤打得響。
從他對蘇承耀下手時,他就已經計劃好了,他做的事說小不小,但說大也不大。
按照現行法律,他犯的這點罪頂多是猥褻外加故意傷害,根本判不了幾年。這樣的程度,苟駿隻要打點一下自然就能辦理取保候審,所以他並不怕什麼後果。
至於蘇承耀,他想著隻要蘇承耀還在這個圈裡混,被打的這頓他就一定能找回來。
他正在套房裡邊養傷,邊和些鶯鶯燕燕鬼混,同時還計劃著要給蘇承耀點顏色敲敲。
這時,房門卻突然被刷開了。
「誰啊?不知道敲門?」苟晟踢了踢腳邊蜷著的小男生,讓他去看看。
小男生不滿地噘了噘嘴,披上浴袍向外走。
但他剛到臥室門口,「嘭」的一聲,厚重的木門被一腳踢開,正拍到他臉上。他尖叫了一聲,暈倒在地上,也不知是真暈還是假暈。
闖進門的正是邊錫,他的身後還跟著五六個黑衣男人。邊錫看都沒看別人一眼,徑直朝著苟晟走過去,當月匈一腳,將他踹倒在沙發上。這一腳直接把苟晟沒出口的喊聲生生踹了回去。
房間內頓時雞飛狗跳,一群衣不蔽體的人抱頭鼠竄,像是捅了雞窩。
一個黑衣人掏出一根甩棍,在牆上狠狠一砸,吼道:「都閉嘴,不許動,抱頭蹲在地上!」
這下,所有人在地上蹲了一片,黑衣人拿著棍子趕羊一樣將他們趕到一起。而邊錫抓住苟晟的頭發,像是拖死狗一樣把他拖往客廳。
伴隨著撕心裂肺的慘叫,臥室的門在苟晟身後關上,他被狠狠扔在地上,麵前站著邊錫和兩個黑衣男人。
他們背對著燈光,陰沉的麵色被陰影籠罩更添可怖,仿佛是是閻王帶著無常。
苟晟正在嚎叫,卻突然覺得邊錫的臉有點眼熟,尤其是仰視的這個角度。突然他想起來了,這正是給蘇承耀家中,把他一拳打倒,又把蘇承耀救走的那個男人!
他來不及想這人是怎麼找到這裡,又是怎麼拿到房卡的,下意識就開始求饒:「大哥!誤會,都是誤會,我們有話好好說。」
但邊錫壓根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一個黑衣男人堵住他的嘴,另一人從背後反鎖住他的手臂。
苟晟吃痛,隻能狼狽地撅著屁股趴在地上。
邊錫蹲下身,看著苟晟,眼神中有些悲憫。
「你……你要乾什麼?」苟晟麵容扭曲,渾身都在因害怕而顫抖。
邊錫嘆了口氣:「膽子這麼小,還做什麼壞事呢?」
「我錯了,大哥我錯了……」苟晟的眼淚鼻涕糊了一臉,他胡言亂語地跟邊錫求饒,「大哥你聽我說,我不知道那小婊子跟你什麼關係,但他真的不是什麼好人,你別被他騙了。」
「咳咳。」邊錫清了清嗓,這微小的聲音卻讓苟晟的求饒聲戛然而止。
他驚恐地看著邊錫,不知邊錫要做些什麼。
邊錫卻突然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你看王小波嗎?」
「什麼?」苟晟愣住了。
「你聽說過被捶的牛嗎?」邊錫又問。
「我不知道……不知道,大哥我求你了你放我一馬,多少錢我都給你。」苟晟在極度驚恐中,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隻是拚命求饒著,想讓邊錫放過他。
邊錫微微皺眉,往後退了半步,不讓苟晟骯髒的鼻涕濺到他的褲腳上。
「沒關係,我告訴你。」他說,「牛這種動物生來愛爭強鬥狠,因此,農民為了防止耕牛打架受傷,影響耕種,會將公牛閹掉,自此牛隻知吃草乾活,連殺都不用捆。」[1]
邊錫的聲音非常動聽,娓娓道來時,還帶著迷人的磁性,像是紀錄片的配音般引人入勝。這個聲音絕不會讓人想到,從他口中說出的是這麼血腥的內容。
「你能聽明白嗎?」邊錫「關切」地問。
而苟晟已經被嚇傻了,他上下牙打著顫,磕磕絆絆說不出一句話。
邊錫的聲音穿透他的耳膜,縈繞在他的腦中。
「對了,你還要感謝西方醫學的發展。醫學科學告訴我們,睾酮分泌過多會使人的情緒暴躁、易怒、性/欲旺盛。所以我今天就大發慈悲幫幫你,不用謝。」
說著,邊錫輕輕揮了揮手。
下一秒,苟晟眼睜睜看著黑衣人提著刀向他走來,刀鋒正對著他緩緩滲出□□的部位,他腿一軟直接趴在了地上。
「等等。」就在黑衣人要抓住他的一瞬間,邊錫揚聲喊道。
苟晟以為邊錫回心轉意了,感激涕零地想抱他的大腿,卻被厭惡地躲開。
下一秒,隻聽邊錫說:「我見不了血,我出去後你們再動手。」
隨著邊錫關上房門,苟晟的慘叫被隔絕在門內。
*
蘇承耀一通誠懇的自我剖析沒有白做,靠著「聲情並茂」的表演,他換來了讀書自由的機會。
畢竟現在煙酒對他來說已經是過去時,碰電腦手機也要被嚴格監控時間,隻有書算是勉強得到豁免。
他下部作品打算寫公路片,正在看麥卡錫的《邊境三部曲》。他在看書時很投入,連邊錫進來都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