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2 / 2)
這下換沈清疏犯愁了,
昨晚的事讓她心裡亂亂的,她本以為
平靜一個晚上後淩亂的心思怎麼也該止住了,可是當今天再次見到裴南斐時,她向來引以為傲的自製力便再次非常沒有骨氣的、又亂了。
她胡思亂想,墨跡半天才踩下油門。
瓏湖灣位於渭城市中心,是個寸土寸金的地界兒,位置極佳的大平層裝潢更是精致奢華,可是兩個人結婚後鮮少回到這邊,房子裡不禁顯得有點冷清。
沈清疏剛洗完澡,微濕的黑色大波浪卷發搭在月匈前,給墨綠色的睡裙洇出一片水澤,她坐在床邊,米白色的床鋪被壓下一個柔軟的弧,
雙人床很寬敞,和裴家那隻kingsize的大床沒什麼區別,
女人不經意的抬眼,和裴南斐的視線正好撞在一起,
裴南斐有些尷尬的躲開,
「已經很晚了,睡覺吧。」
沈清疏嗯了一聲。
下一秒,小夜燈被關掉了。
原本明亮的房間霎時間一片黑暗,黑暗的環境使得視線受阻,所以其他感官便變得更加清晰,
也許是因為各有心事的緣故,房間裡極靜,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沈清疏很輕,裴南斐現在距離她隻有不到三十厘米的距離,幾乎能感受到女人身上的溫度。
房間裡的空調開得很足,omega隻蓋了一條薄薄的被子,白皙的肩膀和流暢的月要線都露在外麵,讓人生出想要擁抱的想法。
香甜的信息素味也飄了過來,裴南斐仿佛沐浴在一片草莓味的海洋之中,
她眼神一暗。
她明白沈清疏的顧慮,可是女人在緊要關頭選擇臨時當鴕鳥的行為卻不禁引人猜測,猜測她是不是有什麼別的意圖,所以才故意打斷,故意留白,故意…
吊著她。
因為沈清疏的做法,是真的讓人十分難耐。
就像心裡有小爪子在抓,一絲兒一絲兒的扣著她的心縫,裴南斐抓心撓肝,還是想把沒說完的話給挑明,
她之前怎麼沒發現她這個冰山老婆,有這麼多的手段心思呢?
多到就像…
就像一個吊著她的壞女人。
等不了了!
似乎是感受到驟然貼近的熱源,沈清疏抖了抖,緊張的把被子往上扯了扯。
裴南斐:…
omega的耳朵很紅,側躺的動作看起來有些不舒服。她知道沈清疏現在應該不好受,因為她自己也不好受,兩個人的信息素太和了,空氣中漂浮的滿是二人的信息素味道,不同於宿主的謹慎小心,草莓甜牛奶和苦艾酒互相撩/撥著,最終發展到一個無法控製的程度。
沈清疏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努力避免信息素外泄,過高的信息素會影響alha和omega的情緒,所以現在並不是走心的好時候…
因為在這時候走心,極容易發展為走腎。
裴南斐愣了愣,當務之急還是先把信息素濃度降下來,她起身,半蹲在床頭尋找著,最終拿出一枚抑製貼,
她呼吸急促,雙頰緋紅,顫抖著貼在自己的腺體上。
貼上抑製貼後世界仿佛都變得清明了起來,裴南斐緩了緩,準備繼續自己沒說出口的那番話…
可是三秒後,苦艾酒卷著草莓牛奶的詭異味道,瞬間席卷整個房間。
「靠!」
她罵了一聲,
裴南斐起身,破罐破摔的把貼的七扭八歪的抑製貼拔了下來,
她氣惱的說,
「你先睡吧,我去隔壁呆一會。」
沈清疏好像已經睡著了,沒說話。
alha走後房間裡燥人的信息素味道終於消停了下來,黑暗中,沈清疏慢慢坐起來。
按理說她應該開心,因為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可是裴南斐走了。
她有點煩。
沈清疏瞄了一眼手機,
十一點半了。
這個時間離開,說明裴南斐今晚很有可能會在客房睡下,
沈清疏抽了抽鼻子,然後把自己蒙頭埋進被子裡。
… …
裴南斐用冷水洗了把臉,確定自己已經冷靜下來,
可是她剛剛冷靜下來,便聽到主臥裡砰得一聲,
「裴南斐——」
是沈清疏的聲音,
「怎麼了?」
女人驕矜的聲音略顯遲疑的傳了過來,
「…我腳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