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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權還想說什麼,餘光發現影二仍跪在原地未動。
這個壞蛋!自己還沒找他算賬呢!
他哼哧哼哧走了過去,站在影二麵前。
影二抬頭,「主上……」
沒等他說完,莫天權就抬起小手,狠狠推了他一下。
兩枚血紅的小手印落在影二肩膀,刺痛了莫天權的雙眼。
「你為什麼要欺負大灰狼!」莫天權憤怒的質問。
影二跪穩了,叩首道:「求主上責罰。」
「你不準再打大灰狼!」莫天權憤怒的握緊小拳頭,「不然的話……我,我就打你!」
影二垂首道:「是。」
看他答應了,莫天權就扭頭噌噌噌跑走,去看曲隆了。
不知不覺,三天已過。
那鞭子是特製的,對修真之人來說,與肉體凡胎承受刑罰並無不同,不僅疼痛翻倍,且恢復緩慢。
滿身傷痕皮開肉綻,縱使昏迷,亦能感覺到鑽心的痛。
對曲隆而言,黑暗中的疼痛綿長輕緩,卻有種久違的熟悉。
像是很久不見的對手再次出現,雖然明知接下來是一場惡戰,但麵對他時,心裡某個角落總是會輕嘆一聲:是你啊。
像是前世某一天,自己站在莫天權身後。莫天權身上黑袍華貴尊榮,披落在自己腳邊。
那時他身上和現在一樣,也有這種撕扯的痛楚。
那是他唯一一次被責罰。
主上坐在石凳上,突然低聲說:「我喜歡他們叫你『右使大人』。」
自己回答了什麼?亦或是什麼都沒回答。
隔著兩世光陰,再見舊景。曲隆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主上說了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難道是在告誡他他的身份隻是下屬,所以不能動柳奈何,那個主上捧在心尖上的青蛇妖?
記憶裡,他跪在莫天權腳邊的時候,會更痛,也會更開心。
自己是答了什麼的。
答了什麼呢,「屬下明白」,還是「屬下愚笨」?他實在是不記得了。
他隻記得,主上抬起手,輕輕扌莫了扌莫自己的腦袋,如往常一般沉默著。
曲隆大著膽子,抬頭悄悄蹭了蹭主上的手心,覺得身上也不是那麼疼了。
待疼痛漸漸抽離,靈魂也慢慢清醒。
曲隆睜眼,入目是熟悉的房間。自己躺在床上,莫天權正坐在他床邊玩一塊玉佩。
他定睛一看,那玉佩是自己隨手放在桌上準備給龍形的主上磨牙用的。
現在,玉佩濕漉漉的,還有幾個可疑的牙印。
曲隆合理懷疑主上又在啃東西了。
他撐起身,和莫天權對視,卻一時恍然,不知說什麼好。
莫天權一身白色小袍子,臉盤圓圓嫩嫩,金瞳明亮攝人,看他時帶了點驚訝。頭上發間露出兩顆小小的龍角尖尖,看起來仿佛漂亮的小妖。
主上這個模樣……倒還真有些令曲隆不適應。
莫天權瞪大了眼睛,趕忙把玉往身後一藏,「你、你醒了?我、我是剛進來。」
曲隆趕忙翻身下床,跪地的同時還不忘掐訣把衣服換好:「屬下恭賀主上化形。屬下失態,求主上責罰。」
「這有什麼。」莫天權跳下床,小臉一扭,狀似風輕雲淡,實則特別得意:「我看到影二變成鷹之後變回來,就學會了。」
他才不會說自己在蛋內見曲隆化形後,就學會了法決,過去一年一直在嘗試化形。
「是,主上天資聰穎。」
「我可不是因為你才突然突破的,我就是、看在你給我好吃的份上,才說了他們幾句,下次我可不會出手。」
快來求我,隻要大灰狼開口,自己以後肯定罩著大灰狼!莫天權在心裡叉月要。
曲隆恭敬道:「屬下明白。」
莫天權疑惑:「你明白什麼?」
「若有下次,屬下定自行了斷,絕不汙主上視聽。」
莫天權小小年紀便已感受到了窒息。
這是明白嗎?這是半點兒沒明白啊!
「你、你先起來。」莫天權又坐回床上,有些鬱悶:「他們打你,你怎麼不還手?」
大灰狼也太笨了,居然被其他人欺負。
曲隆沒起,仍舊跪地,恭敬道:「回主上,屬下是龍衛,龍衛噬主,應當責罰。屬下不敢還手。」
他從未和莫天權仔細說過龍衛、龍子和神龍帝之間的關係,就是為了等主上真正化形。如今,曲隆覺得是時候了。
他說出了和前世一樣的話:「您是龍子,屬魔界,魔龍。」
「屬下六人,皆是龍衛,是主上刀劍。屬下影一,妖族蒼狼屬。」
龍衛存在的意義,就是保護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