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嘉石的討論(1 / 2)
歸離集的議事堂內,應達正在向岩王帝君復命。
她皺著眉,神情嚴肅:「……總之,過山龍先是用這個護符擋了我一刀,然後又準備啟動這麵鏡子裡的法術,當時我有很不好的感覺,就直接動手了。」
摩拉克斯拿起那麵鏡子,破碎的鏡麵映出他淩厲的眼神。
或許曾經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附於其上,但是現在這隻是一麵普通的鏡子罷了。
他放下鏡子,轉而拿起了那個護符——
此護符的製作者,正是夢之魔神麾下的新秀,人類嘉石。他掌握著元素法陣的技術,曾經製作「赤色炸彈」「神降之地」。視同魔神近衛,屬於危險份子,正被肅清之中。明明是個人類,沒道理能從浮舍的手下逃走,但他就是不明不白地消失了。
這樣的情況,讓他無端想起了那個神秘消失的棋子。
浮舍推門而入,他奉命肅清魔神近衛,已然解決掉絕大部分,可是依舊有幾人逃離了夢澤鄉,進入了群山之中。他此時回來述職,之後便要離開一段時間,解決掉那幾個漏網之魚才會回來。
帝君大人拿著一個護符,很是眼熟,浮舍的視線也落在了上麵。
應達見狀,飛快地向他解釋了護符的來源。
浮舍拍拍妹妹的肩,示意自己已經了解,說道:「帝君,你之前讓我留意赤色炸彈的製作人嘉石。此次任務中,我發現了有關他的線索。」
岩王帝君:「哦,說來聽聽。」
浮舍指了指帝君手中的護符,說道:「這樣的護符,我在邊陲山村的一些女人手中,看到了一模一樣的東西。在決戰開始前,嘉石就已經把自己府上的人遣散了,包括這十個小妾。」
應達震驚:「十個小妾?這人也太荒淫了!」
帝君了然:「看來他的逃跑是早有預謀,甚至,早就計劃著背叛夢之魔神。隻是,一個人類膽敢和魔神為敵,不知道他的目的在哪裡?」
……他難道是漩渦之魔神奧賽爾的屬下,專門為竊取夢之魔神的神之心而來?還是說來自其他的勢力?
浮舍露出一言難盡的神情,糾結道:「這個原因,我也從他的妾室那裡打聽到了。我聽說他……他……」
帝君安靜地看著他,等待下文,而應達也是瞪大眼睛,好奇得不行。
「他不近女色,喜好男風,據說對金鵬有很強的征服欲。而結果也是,他倆都失蹤了。」
帝君飽經風霜,聞言隻是淡定地舉杯喝了口茶。
應達露出窒息的表情。
決戰之後,岩王帝君曾經親自去尋找金鵬的屍體,也向她與浮舍解釋了金鵬所作所為。她對金鵬的感情很復雜,既厭惡他的殺戮,也同情他的遭遇,對於他最後赴死的行為,同為戰士,她也深感敬佩。
如果金鵬還活著,帝君將他納入麾下,她雙手贊成,如果金鵬死了,帝君為他壘一座小小的墳墓,她也願意去添一塊石頭。
隻是沒想到,萬萬沒想到……
浮舍嘆了一口氣,說道:「嘉石是個心機深沉的人,金鵬又身受重傷……隻怕已經淪為他的玩物了吧。」
應達咬牙切齒:「士可殺,不可辱!那個嘉石,最好是沒做這些事,不然我天涯海角,也不會放過他!」
「什麼嘉石?」
議事堂的門突然被推開,歸終笑嗬嗬地走了進來,手中還提著一個銀色的頭盔。
帝君放下茶杯,問道:「歸終大人,您這是做什麼?」
歸終喜上眉梢:「鍾離大人,我發現好東西了!你看這個頭盔!是我在一個宅院的倉庫裡找到的,上麵刻滿了元素法陣,它擁有著極強的防禦力!」
帝君、浮舍、應達看著眼前的頭盔,非常熟悉,一下就能看出製作者是誰,三人一時都陷入沉默。
歸終繼續說道:「你知道的,歸離集的水患很嚴重,我們就需要這樣的人才!……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從那個宅院猜想,他應該是夢之魔神的手下。所以,鍾離大人,我有一個請求!」
帝君沉默了一下,說道:「……請講。」
歸終眼神清亮:「如果他有悔過之心的話,請一定留他一條性命——把他交給我,我會好好引導他。」
岩王帝君想了想浮舍的猜測,反問:「如果,他確實是無可救藥了呢?」
歸終篤定地說:「這都交由您來判斷。不過我相信他不是喜歡傷害別人的人。……畢竟,那副盔甲上,全是防禦的法陣,沒有一點攻擊的能力。」
帝君閉眼思索,最終說道:「我答應你。」
遠方的清湖村,兩人的生活依舊寧靜。
那夜真心實意的告白,依舊沒有得到回應。
金鵬已經能感受到,自己的心中有一種幽微的情感在暗中生長,卻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更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同樣,他也不理解嘉石熱烈的話語。
——那天,金鵬挪開了眼神,不敢與嘉石對視。
嘉石將這個動作理解為了一種無聲的拒絕。
沒有關係,他給自己打打氣。無妨無妨,還有那麼多事情要做,怎麼能隻是掛念一些兒女情長?這可不行,我要繼續加油。
嘉石又繼續開始努力的工作,回歸到了平日裡忙碌的生活,沒有再提起告白的事情。可是無論怎樣,也擺脫不了那種失落的心情。
這讓他很少再找金鵬聊天,兩人的關係漸漸冰冷。
而金鵬自從那晚過後,常常趁嘉石不注意偷偷看他,又在對方看向自己時,一本正經地看著別處。
他注意到了嘉石心情不佳,也明白與自己有關。他很想讓嘉石開心起來,卻不知道該從何做起。
……也許,我可以讓他不那麼累?
金鵬夜晚悄悄溜了出去,為嘉石采了一背簍珍貴的藥材,放在小木屋門前,而自己躲到樹上,期待嘉石醒來看見藥材時的表情。
……他會開心嗎?
嘉石一覺醒來,扌莫一扌莫身邊,金鵬並不在床上,離開了好一段時間,被子已經涼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