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控製變量（1 / 2）
好吧,兩人的互相觀察並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源於琴酒在離開後發給兩人的郵件。
就在安室透帶著北川晃走進甜品店的那一刻，兩人的手機不約而同的傳來了代表著收到郵件的提示鈴聲。
幾乎是在看到消息的瞬間,兩人都明白了這封沒有署名的郵件是誰發來的。
不過他們非常默契的、不約而同的避開了有關郵件的話題，完全沒有提起這件事。
兩人收到的內容是完全一致的，但對彼此來說指向性完全不同。
【盯好他。】
簡短的幾個詞，對於北川晃來說,是讓他更加理直氣壯的貼身、寸步不離的跟著安室透。
而對於安室透來說,這封郵件更加確定了他的猜想,北川晃並沒有表麵上看上去那麼簡單。
其實就算琴酒不發那封郵件，安室透也打算默默觀察這位少年,畢竟他身上的疑點真的很難讓人忽視。
而在收到郵件後,空間中的神宮寺光挑了挑眉,他並不好奇琴酒為什麼會有北川晃的號碼，畢竟係統給他們做的身份資料非常合理,隻要稍微查一下就能得到不少信息。
神宮寺光操縱著馬甲拿起手機,劈裡啪啦寫了滿屏的小作文後點擊了發送。
然後屏幕上果不其然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大叉,還有文字提醒著發送失敗。
看來琴酒拉黑人的速度還挺快？
至於少年旁邊的安室透,他在聽到手機提示聲響起時，倒是非常自然的拿出手機看了看信息，並且不斷地解讀對方發過來的這三個字。
在北川晃劈裡啪啦打字的時候,他仍在思考。
當少年放下手機時，他也順勢將手機收好，隨便將少年領到角落的座位後,在走進後廚前，安室透終於回頭看向了懶懶散散坐著的北川晃。
對方剛好也在看他，兩人的視線猝不及防的相撞,卻又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
時間回到現在，自從收到郵件後的這兩天內，北川晃真的是寸步不離的跟著安室透。
不過原本還有些興致的他好像徹底蔫了，對於他來說，每天都是同樣的日程確實很讓他絕望。
「我說啊。」剛才的抱怨沒有得到回應，北川晃更加大力的用手中的叉子謔謔著盤中完全不成型的蛋糕，奶油黏糊糊的落在盤子邊緣，卻沒有一點濺在桌上。
「我是想要加入黑衣組織，結果被扔給你，要每天和你一起行動就算了，結果正經任務你是全都不做，到頭來全是情報收集的工作，這樣還不如和柊歌待在一起，不過就算這樣我也能接受啦……」
說到這裡時，安室透終於將隔壁的桌子收拾乾淨，在將椅子歸位後，他向北川晃投來了視線，少年注意到了這份目光，撇撇嘴繼續說道：
「好啦好啦我知道，收集情報嘛，是基本嘛，畢竟組織要在橫濱打開市場不太容易，所以現階段的行動要低調要保密，更多要以情報收集為主嘛
。」()
說完，少年終於坐直了身體，他雙手交叉抱臂，半睜著眼看著走到他對麵坐下的安室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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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也不能一天24小時，有16個小時都在打工吧！」北川晃沒好氣的吐槽道。
沒錯，打工皇帝走到哪裡都是打工皇帝，白天甜品店，晚上酒吧，除開休息時間外，剩下的時間才會完成組織的任務。
「你們難道沒有ki的嗎？」
北川晃越說越來勁，他甚至伸出手拍了拍桌子，震得桌上裝著甜品的盤子發出陣陣聲響，蛋糕廢墟上唯一一塊幸存的草莓也滾落在桌上。
「上次那個不知道是哪個小組織派來的、混進組織明麵上開的公司裡的那個臥底，還是我處理的。」
這確實，北川晃一下就找到了在復雜巷子裡繞來繞去的任務目標，在安室透還沒有所行動時，直接掏出槍隨意射出一發子彈。
果不其然的命中了，就這一槍，安室透給北川晃貼上了『疑似異能者』的標簽。
而且，在他狀似無意的詢問少年，為什麼不留活口拷問時，少年給出了這樣的回答：
「沒有必要。」重新將槍支收好的北川晃抬頭瞥了一眼正在發信息通知後勤來處理屍體的安室透。
少年眼中沒什麼溫度，就連說話聲也不似平時那般上揚，他將槍支收好後雙手順勢插進衛衣的兜裡，略微昂著下巴看著安室透。
「反正是小到不能再小的組織，連自己混進的公司背後是什麼都查不到，隻是看著外地企業入駐的噱頭，就以為可以靠著本地人的優勢理直氣壯地做些不合法的事，什麼都沒考慮就沖上來的人——」
說到這裡，少年嗤笑一聲，隨後拉長聲音補完後麵的話：「連雜魚都算不上。」
這番話比起少年能麵不改色的開槍這一點，更令安室透感到驚訝。
「這種事情，應該不用我教你吧。」這是在走出那條復雜的巷子後，北川晃轉過頭對他說的話。
被看出來了是試探，雖然並沒有掩飾，不過少年還是異常敏銳，就像某種犬類一樣。
『很敏銳』這是安室透給他貼上的第二個標簽。
正在順著北川晃說的話回憶相關事件的安室透依舊沒有回應，於是少年掰起手指頭繼續數了數這兩天以來他們乾的『正事』。
「上次說要那幾個組織的內部消息，也是我找人幫忙拿到的。」
好吧，這確實。組織想要立足橫濱總是需要很多情報的，太小的組織和黑夜的掌控者港口mafia先拋開不談，在橫濱總是還有很多組織的。
所以要在這麼多組織中找到任務要求上的那兩個，至少在這個公安也無法乾預、且在橫濱人生地不熟的安室透還是需要點時間的。
之前有關於橫濱的情報都是在和咒術界合作之後，那位早川亮遞來的。既然對方從最初的合作開始就在忽悠組織，所以那些情報都需要核實，這也是安室透來到橫濱後最先做的工作。
所以在接到這
() 個任務後，在他正準備先去才了解到的其中一個組織的成員經常去的酒吧裡打工時。
北川晃就拿著這兩個組織的詳細資料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包括但不僅限於他們的boss、組織成員、具體地盤、武器數量……就連最近交易的記錄都整理的清清楚楚。
「給。」少年將用文件夾裝好的資料遞給安室透之後，麵無表情的掏出手機操作了幾下，應該是給某人發信息。
「真是搞不懂這種小組織的情報有什麼好收集的。」重新收好手機後，北川晃默默的吐槽到。
「我記得黑衣組織好像是跨國大組織沒錯吧？」少年表情誇張的問出這句話，安室透將視線從資料上移開，和他對視。
「真不知道這些雜魚知道自己被黑衣組織調查過，會不會感到榮幸。」他惡劣的說道。
這兩天內，少年偶爾會露出和一直展現在外的那副陽光開朗的外表完全相反的性格。
除去偶爾說出的令人背脊發涼的話，就是在接到組織任務時，他完全不掩飾的散發著惡意。
『表裡不一、惡劣』這是安室透給他貼上的第三個印象標簽。
「還有昨天路過兩個組織火拚現場，也是多虧了我，你才能全身而退。」
安室透繼續保持這沉默，說到這裡時，北川晃還頗為驕傲的挺起了月匈膛。
確實。夜晚的橫濱總是過於危險，帶著涼意的海風、點亮城市的霓虹燈、都無法掩蓋夜色下的重重危機。
隻是在離開酒吧的時間比預計的要晚半小時，沒想到離開的必經之路就變成了兩方火拚的現場。
「難怪我們離開的時候老板勸我們不要現在走來著。」
北川晃一點都不害怕，這條路的燈光本就不夠明亮，不知道是誰打偏的子彈擊中了好幾盞路燈，現在隻剩下一盞孤零零的路燈不斷閃著，連可見度都更低了。
少年一邊說著，一邊繼續往出口處走，絲毫不在乎自己即將到達兩方交戰的中心處。
「等等，你——」安室透出聲阻止，卻被下一幕打斷了說話聲。
少年有些困倦的打了個哈欠，徑直穿過火力中心，而那些飛舞的子彈——
沒有一顆擊中他。
接下來的發展令安室透更加沉默了。
在發現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後，兩方人馬不約而同的將火力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可得到的結果依舊——
沒有任何子彈可以傷到他。
甚至到最後，所有朝他開槍的人，他們手裡的武器全部炸膛，一連串的巧合發生，等到再有人出聲時，還站著的，隻有他們兩人。
四次。安室透注意到了。最先倒下的那個人，一共朝北川晃開了四槍，在第四次扣下扳機時，槍支炸膛。
還在閃爍的路燈發出『呲呲呲』的電流聲，光影交錯，昏暗的燈光一下又一下的照在地上、照在倒下的人身上、甚至是北川晃的臉上。
原本還打算往前走的北川
晃轉過了身，看著和他相隔一段距離的安室透。少年臉上的表情看不清楚，他好像對於會發生這樣的事毫不意外。
「真實好險啊。」他輕笑出聲。
「差一點就會被射成篩子了吧。」說完，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沒在等依舊站在原地的安室透，自己轉身大步向前走去了。
他一定是異能者。這是兩天下來，安室透唯一確定的信息。
「你看，所有的任務幾乎都是我一個人完成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