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有朕做主 陛下是承認,為臣擔心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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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長海的警示,一支泛著寒光的利箭,沖著喻行舟月匈口激射而來。

長海二話不說,旋身擋在主人麵前,拔出藏在月要帶中的軟劍。

手腕一抖,長蛇般的軟劍瞬間變得筆直鋒銳,在半空中劃過一弧殘影,瞬間將箭頭截成兩段,狠狠釘入一旁的地麵石磚縫裡。

但聽極其輕微的「咻」一聲,仿佛貼著耳畔擦過,若非近在咫尺,就要完全淹沒在周圍混亂的人聲中。

長海臉色大變:「大人小心!還有一個刺客!」

他話音未盡,喻行舟忽然被一股力道沖擊得往前傾倒半步,「噗呲」一聲,利器刺破皮肉的聲音。

「大人!」

人群裡不知從哪個隱秘的角落射來一支袖箭,與那支明晃晃的利箭相對而來,一個在前吸引注意,另一個在後,暗藏真正的殺機。

長海忙扶住他的手臂,喻行舟後心處果然插著一支細短的袖箭,紮破了皮肉,有些許鮮紅的血跡滲透出來,一點點染紅了官袍。

喻行舟一手撫上左肩,抬眸冷笑,渾然不覺痛似的,寒聲道:「動手。」

不需要他吩咐,長海的信號已經第一時間放出去。

布置在各處按兵不動的人手頓時傾巢而出,不斷排查四周可疑人員,很快將藏在百姓中間的幾個刺客捉了出來。

朝廷命官竟遭當街刺殺!

周圍百姓間忽然爆發出一陣兵荒馬亂的喧囂。

不到片刻,前身京城巡防營,如今更名為「警察廳」的巡察官兵迅速趕到,領頭的正是被喻行舟一手提拔的參將魏山。

魏山一身結識的腱子肉,身形壯如鐵塔,他的兄長魏海曾因為昏君督送花石綱累倒無法起身,參將一職就由弟弟魏山接任。

魏山小山般的身體傾倒,拱手行禮:「末將來遲,請攝政大人恕罪!」

喻行舟麵色沉凝,無喜無怒:「以本官遭刺客行刺之名,今日這條街戒嚴,不得放走任何一個可疑宵小,讓這條街上的百姓呆在家裡不要亂跑,不要聚集。」

「是!」

不多時,兩個刺客和人群裡幾個鬼鬼祟祟的男子被帶到喻行舟麵前。

喻行舟不顧後肩還在流血,冷冷看著幾人:「你們受誰指使?竟敢行刺當朝攝政?」

其中一個刺客被兩個健壯的士兵壓著,一見他便紅著眼掙紮起來,尖刻的嗓門大聲嚷嚷:「狗官!奸臣!不得好死!」

「你一邊指使手下貪官汙吏奪田斂財,一邊包庇貪官,大肆索賄!不賄賂你的就要被你彈劾罷官!」

「我爹是戶部侍郎範長易,他因清田一事失蹤,必定跟你這狗官脫不了關係!」

「看來確實有人以此暗示你來刺殺本官。」

喻行舟對這點中傷渾然不在意,唇邊泛著冷笑:「汙蔑朝廷命官,不知你有幾顆腦袋夠砍的。」

「整個京州都傳遍了,誰人不知?!」

喻行舟緩緩踱步至男子身前,一隻手扼住對方的喉嚨,捏緊,迫使對方完全無法說話,隻能不甘地發出嘶嘶的啞聲。

他湊近對方耳邊,微垂的眼神深沉而銳利,壓低了嗓音:「本官是什麼樣的人,輪不到你這等人來評判,你再如何咒罵,本官也不在乎。」

想起範長易私賬上那些觸目驚心的數字,喻行舟神色越發冰冷:「本官會有什麼下場,不勞你費心,不過範長易的下場,一定是死的很難看……」

「你!」

喻行舟抽身而去,不再看他,隨意擺了擺手:「帶走。」

他看一眼魏山:「你帶人跟本官走。」

※※※

正在被警察廳的巡查士兵戒嚴的這條道路盡頭處,正是京城府尹衙門。

街口的刺殺事件,暫時還沒有傳到衙門來,此時此刻,衙門周圍趕來看熱鬧的百姓,已經把門口圍堵的水泄不通。

涉及切身利益的田產,和最容易引起話題的狗血八卦糾紛,一下子點燃了百姓的熱情。

更別說還有皇覺寺這樣著名大寺廟來的和尚,竟然當著京城府尹的麵,狀告官府。

這豈不正是對著官老爺狀告官老爺?

那僧人身披黃色袈裟,手裡一根法棍,眼神輕蔑,絲毫沒有對官府的敬畏之心:

「過去十年來,民間苛捐雜稅年年增加,大家想想,哪家哪戶不是苦不堪言?就算是富戶,也逃不開被官府盤剝的日子,何況我等普通百姓?」

這話引得周圍心有戚戚,嘆息一片。

「自今上登基以來,更是朝政昏庸,連連戰亂,又要新增軍餉,哪次不是稅吏強行攤派催繳?」

「去年今上為了過壽,動用上十萬船隻運送花石綱,不知累倒多少苦工。」

「我等百姓一日比一日窮苦,上層權貴卻一日比一日奢靡!」

「現在,為了填補空虛的國庫,竟然把注意打到了我們的田地上,打著清丈土地的名義,實則是侵奪民田,向民間斂財!」

僧人越說越激動,脖子通紅,朝著外麵的百姓大聲道:「我皇覺寺乃先帝親手題牌匾的國寺,深受京城周邊信徒香火供奉,無數百姓為躲避苛政,投奔我寺尋求庇護。」

「今日,就算冒著被得罪官府之大險,貧僧也不得不站出來,為百姓請命!」

「抵製朝廷惡政,抵製虎狼稅吏!」

人群中立刻有人跟著叫好,有意無意開始大肆渲染官府之「惡」。

「聽說現在朝廷對清田一事查的極為嚴格,為了達成政績,將我家幾畝下等田竟然報成了上等田,非要我家按上等田交稅!」

「竟然有這種事?」

「還不止,有的稅吏故意用短尺來丈量土地,明明隻有三丈,卻憑空量成四丈。」

百姓們議論紛紛,有的將信將疑,有的蹙眉沉思。

府尹在京城兢兢業業二十多年來,處理過無數雞毛蒜皮,和民間大案要案,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感到束手無策過。

這些人一個接著一個,一環扣著一環,人群中也有在附和著敲邊鼓,未免太巧合了。

從農人夫婦,到年輕寡婦,再到這個和尚,表麵上是田畝糾紛,實則句句不離指責朝廷清田的政令。

偏偏周圍的百姓無知無覺,反而聽得入神,那僧人言語,極盡蠱惑人心之能事,甚至引得百姓頻頻共情,為之叫好。

但同樣有親眼見到吳家村村民上京感謝學子的人,忍不住出言反駁:

「雖然說前些年日子是不好過,可當今陛下前不久不是才打退了燕然大軍嗎?」

「我有親戚就在涇河鎮,聽說那裡真正被催繳糧稅的,實際上隻有那些大戶,一般的農戶反而降低了賦稅呢。」

「我看哪,隻怕是那些動輒良田千頃的大戶們急了……」

「我聽說當今聖上是紫薇大帝轉身,前些年都是陰鬼附身……」

「那些都是上不得台麵的市井之言,不過我也不相信皇帝要動天下廣大老百姓的命根子。」

「俗話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帝真要地,誰敢反抗?用得著費這力氣?」

府尹擦了把額頭的汗,以自己多年宦海沉浮的直覺,立刻嗅到背後不同尋常的氣味,這件事,不是他能處理的。

府尹「啪」的一拍驚堂木,大聲嗬斥:「肅靜!你一個皇覺寺的僧人,不在廟中吃齋念佛,竟敢跑到衙門來撒野,汙蔑朝廷?」

「來人,此妖僧妖言惑眾,把他帶下去,先痛打五十板!交代背後何人指使!」

「府尹大人且慢。」

繼農婦,寡婦,僧人後,人群中又走出來第四個人,是個書生打扮的士子。

士子拱了拱手:「我在外麵聽見這個皇覺寺的僧人大放厥詞,汙蔑當今聖上,實在看不下去,不得不出麵反駁。」

府尹一愣,眼珠轉了轉,心想總算有人來送台階下了:「你且說說。」

誰料那士子話鋒一轉,揚聲道:「當今陛下力退燕然大軍,保住京城百萬百姓,自然是聖明天子,不過,陛下幽居深宮,難免會被奸臣蒙蔽,閉目塞聽。」

「以至於民間疾苦,達不到陛下的桌案,反而是斂財邀功、欺上瞞下之言,俯仰皆是。」

「所以,學生認為,真正的罪魁禍首另有其人!」

「此人權傾朝野,隔絕內外,正是有此奸佞存在,朝堂才一派昏庸,民間才會民怨四起!」

「諸位鄉親父老,我們必須要叫必須聽見我們的呼聲,不能再讓奸臣一手遮天!」

士子的話再度引得眾人驚愕不已。

府尹隻覺得腦門一陣抽痛,他已經知道這場大戲針對的究竟是誰了。

論及權傾朝野,斂財邀功,除了主持清丈京州田畝的喻攝政,還能有誰?

問題是,誰的膽子如此之大,竟然敢公然蠱惑百姓,挑釁當朝攝政?!

府尹驚出一身冷汗,他想起歷朝歷代,幾乎沒有一個敢行此事的重臣有好下場,最終不是被反撲的勢力清算,就是人亡政息,莫非這位喻大人也將是同樣的命運嗎?

就在衙門口鬧得沸反盈天之時,大隊警察廳的人馬匆匆趕到,將府尹衙門團團圍住,圍觀的百姓被驅散開來,讓出中間一條通道。

喻行舟甚至來不及處理傷口,就那麼一身染血的黑色官服,在眾人喧嘩和驚懼中,從容不迫跨入門檻。

任憑僧人,士子,還有周圍無數怒目而視的眼光盯著,他單手負背,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官威和氣勢,逐一掃過在場眾人的臉。

喻行舟眼睫都不曾撲朔一下,笑得心平氣和:

「你口口聲聲的奸臣,莫非是在說本官嗎?你可知道,誣告朝廷命官,汙蔑重臣清譽,重則處以極刑,輕則全家流放。」

「無論是與不是,都要先滾過釘板。」

那士子臉色微微一變,正要說話,卻見喻行舟豎起一根食指,停在唇邊。

他涼薄的嘴唇微微勾起:「即便你有功名在身,本官也可以立刻叫來國子監祭酒,當場剝奪你的功名。」

「那麼現在,你是要滾釘板呢?還是乖乖認錯閉嘴?」

士子神色一陣青一陣白,雙腿都有些打顫,目光忍不住朝衙門口外某個角落看去——

不是說好的會有人刺殺喻行舟,再不濟也能拖住他嗎?

明明身上受了傷,怎麼這麼快就趕來了!自己該怎麼脫身呢?

然而他的視線處,除了警察廳一眾兵官,哪有還有能救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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