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瘋狂內卷的卡牌們 今天得到陛下嘉獎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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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幾個破碎車間已經砸出了好幾麻袋的生料,唯獨李計這個車間,比別人慢了兩倍有餘。

李計平日裡很少做力氣活,雙手皮膚細嫩,帶著手套也很快被磨出了泡,雙臂絞著麻繩的皮膚也被磨得生疼,他暗暗叫苦,但周圍習慣了力氣活的工人卻完全不當一回事。

片刻,一個穿著素衣白衫的書生模樣男子,帶領四五個學子走進來。

那人三十歲左右的年紀,總是習慣性仰著下巴和鼻子,皺眉觀察了一會,不悅道:「這也太慢了。」

方遠航轉頭看向身後幾名技術學院的學子:「你們不是說,陛下給了一張『水排』圖紙,可以利用水力給爐窯鼓風,這個專門碎石的鐵錘,是不是也可以用那玩意?」

幾個學子相互商量了一下,點點頭:「方老師,理論上沒有問題。隻怕水力鍛錘的速度太快,下麵的木頭支架承受不住。」

一人嘆口氣道:「要是全用鐵打就不擔心了,多快都能承受。」

方遠航嗯了一聲,手裡攤開一張小冊子,將水泥廠遇到的種種問題都記錄下來,方便給陛下做匯報:「先試試看,有問題再說。」

過了小半時辰,李計的已經累的兩隻手抬不動了,他旁邊幾個強壯的工人隻是微微喘氣而已。

他看著這些技術學院的學子,忍不住想起李長莫小少爺,該不會也正和這群學子一樣,在水泥廠的煙塵中辛苦奔波吧?

連他這個小廝都受不了,小少爺養尊處優的,肯定更加辛苦。

皇帝也不知道什麼毛病,放著好好的經世治國人才不用,非要一門心思搞什麼技術學院,憑白受這些賤民才需要受的苦楚。

李計暗暗下決心,一定要早點找到少爺,將人帶回寧州享福。

好不容易挨到休息時間,李計渾身汗如雨下,坐在一旁扇風,他的肚子已經開始餓了。

正好到了午飯放飯時間,李計立刻興沖沖跟著大家去打飯。

本想著若是有粥棚的濃米粥,再配點鹹菜就不錯,沒想到到了露天食堂,李計看著大鍋裡熱騰騰的肉沫蔥花斬蛋,香飄飄的白米飯,還有小白菜配酸豆角,整個人都驚呆了。

水泥廠竟然吃的這麼好?有肉沫,還有蛋?

他捧著一個大碗坐在一邊,埋頭就開始狼吞虎咽扒飯,鮮香的雞蛋與碎肉沫混在一起,用油爆炒過,佐著白米飯一起吃,那滋味,噴香!

露天食堂幾乎沒什麼人說話,大家熬了半天力氣,都餓了,耳邊全是大口吃飯的咀嚼聲,那蔓延的香味,光是聞著就有種幸福感。

李計想起在寧州李家時,偶爾老爺會賞些肉給他們這些下人吃,但多是殘羹剩菜,大多數時候,逢年過節才能飽吃一頓好的,更別提那些一年勞作到頭,也不過飢飽半參的農人。

「這裡是天天都有這樣的夥食嗎?」李計偷偷問旁邊的工人。

「也不是。」工人舒服的拍拍肚子,道:「這裡稱七天為一個周,每周有兩頓帶葷,其他時間有大白饅頭。」

「乾六天活,能歇上一天,不過如果不休息,那天能多領一半工錢,大家大部分都是每天乾活的。」

李計哦了一聲:「可是那麼大的鐵錘,乾一天,不累嗎?」

那工人奇怪的看著他:「難道下地乾農活不累?再說了,那也得你家有田才行,咱們這些人,除了一身力氣,還能乾啥?」

「我是從寧州來的,以前在碼頭做挑工,比這累多了。乾一天活才能賺頓飯錢。活少的時候還吃不飽。」

「這裡包飯,量還足,廠裡從不拖欠工錢,日結少拿點,月結拿多點。外麵不知道多少人願意進來乾呢。」

那工人懶洋洋的剔牙,樂嗬嗬道:「我還是第一次每天吃這麼飽過,到了月底發工錢,能給家裡補貼一下家用,每個月還能給媳婦吃上一頓肉食呢。」

李計頓時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他在李家雖是下人,但一直以來自問日子過得還滋潤,至少不愁衣食,出門在外,誰見了他不看在李家麵上,點個頭陪個笑。

李老爺派他過來,希望他能帶一些好忽悠的流民回去給李家當佃農。

他原本並不覺得有什麼困難的,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流民比草芥都不如,給口飯就能跟著走。

這麼多流民,就算皇帝天天施粥賑濟,能養多長時間?

到最後,還不是派兵驅散的下場,歷朝歷代,哪次不是這樣?

直到現在,李計才突然發現,一個水泥廠賣力氣的小工,本應該屬於操持「賤業」那類泥腿子,怎麼著跟自己也不算同一個層次的人。

萬萬沒想到,對方的日子過得比他還好。

想起城門外那麼多招工的小攤,就算待遇不如水泥廠,隻怕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李計嘴裡的飯菜瞬間不香了。

過了一會,他又看見了那群技術學院的學子,和那位讀書人打扮的方老師,身後帶著一大群木匠。

李計有些好奇,又想打聽一下自家小少爺的消息,就跟著人群一起過去看熱鬧。

水泥廠選址就在京郊的河邊,一處水流湍急之處,碎石車間和爐窯沿著河岸排開。

幾個學子手裡拿著一副十分詳實的水排圖紙,聚在一起討論著剛才設計的新方案。

這些木匠都是有經驗的熟練工,這座水力設施,他們已經打造過好幾次,如今已是輕車熟駕,水泥廠的爐窯就豎起了幾架,專門用來給爐窯鼓風增溫。

一群木匠敲敲打打,將事先製作好的臥輪和軸體組裝起來,大群工人扛著粗麻繩,將巨大的木架固定在河岸邊,木樁深深嵌入泥土中。

每一座木架上下兩端各安裝一個大型臥輪,用轉軸相連,像一架側臥的馬車輪躺在水中。

水中的臥輪四周傾斜葉板,類似簡易版木質渦輪,隨著水流川流不息流淌,渦輪慢慢隨著水流旋轉起來,連帶著上方的臥輪跟著旋轉,在皮製傳送弦索的牽引下,帶動連杆運動。

連杆的另外一頭,三根粗麻繩擰成一股牢牢係好,這樣利用水流的圓周運動,取代了工人們喊號子前後踏步的力道,麻繩牽引鐵錘另一端的大石頭順著滑輪前後運動,鐵錘立刻被槓杆帶著開始上下起落。

「砰!砰!砰!」大鐵錘砸落碎石的聲音,高效且規律,甚至帶著某種獨特的韻律美,比另外幾個車間的熟練工,還要來得快。

李計和幾個工人都驚呆了。

不到片刻,機械似乎出了一些故障,幾個學子趕緊上前查看,一邊往紙上記錄問題。

李計暗暗咂舌,他剛才還在同情小少爺跟著這群學子,吃苦還沒出路,轉眼人家就給了他一記悶棍。

有了這架水力鍛錘機械,李計再也不用抱怨手上會起泡,雙臂會被磨破皮,因為他連當錘工的資格都沒了。

不多時,他果然被碎石車間趕了出來,又有人領著他往爐窯走。

書生打扮的方遠航,正指揮幾個工人,將燒製好的焦炭送進爐窯。

方遠航有些不高興:「怎麼才送了這麼一點碳過來?根本不夠用,沒有焦炭,還是得用木炭。」

他以前煉丹的時候,就發現把木炭先燒製成焦炭,能使爐溫更高,煉丹的五金熔得更快。

但他煉丹隻需要一點點碳,現在陛下命他燒製水泥,水排鼓風的設備發揮了大用,但是碳完全不夠用。

缺口巨大。

「煤呢?陛下說了煤炭也行。」

內務府的管事太監苦著臉道:「方大人,不是我們不願意給你,隻是宮裡的碳都是儲備到冬天供暖用的,實在沒有多的了。」

「京州的煤礦廠離這可遠的,道路崎嶇,很難運輸,每個月運量隻有那麼一千斤,還要供給京城的貴人們。」

李計沒有注意方遠航說的話,他幫著工人們往爐窯中添加磨碎的生料,待燒製成熟料,加入一定量的石膏,與鐵礦粉渣一同粉磨裝袋,再有那群運輸工,用獨輪小車運走。

一整日下來,他累得疲憊不堪,倒頭就睡,李老爺吩咐的事情全部被他忘到九霄雲外。

李計在這間水泥廠乾了整整三天的活,手都快抬不起來,到了第四天,正好是水泥廠發工錢的日子。

之前跟李計搭過話的砸錘工,得了一百錢,嘴都樂開了花。

李計這些服苦役的人,是沒錢拿的,他看著工人們樂嗬嗬的分錢,心裡羨慕的不得了,嘴上卻撇一撇嘴:「才一百錢,有什麼好得意的?」

錘工哈哈一笑:「你一定是剛來京城的吧?你恐怕不知道,就在咱隔壁,開了新的造紙坊和印刷廠,聽說那裡的工錢,比我們水泥廠還高。」

「乾這行可賺錢了,從淮州過來的老工都說,自從隔壁印刷廠在京城出了第一批出版的書籍,淮州運進來的書,都快賣不出去了。」

李計一愣:「為何?」

錘工道:「因為他們比淮州賣的便宜!淮州出的書卷,一冊至少上百文,貴的要兩三百文,這隻是在淮州賣的價,運到京城賣的更貴!」

「可是隔壁印刷廠出的書,沒有一本超過一百文的,多是幾十文。」

李計哦了一聲,納悶:「那你跟有啥關係?就你這年紀,還能去讀書?」

錘工頗為自得:「跟我沒關係,跟我兒子有關係啊,你想想,我攢幾個月工錢,孩子她娘在家給人做繡活,省吃儉用些,就能給他買書,甚至能送他上蒙學。」

李計不信:「那些能考取功名的,至少要寒窗苦讀十年,還要去私塾才行,光蒙學不夠。」

錘工道:「你沒看見那些皇家技術學院的學子嗎?科舉艱難,誰不知道?」

「但若隻是去技術學院,他們的招生要求隻是十二歲念過蒙學,再加上基礎百工類考試,百工有何難,我會呀!」

他拍拍月匈膛,臉上無限憧憬:「這是多實在的路啊,聽說有一位姓穆的學子還被當今皇帝張貼皇榜贊譽,現在全京城,誰不知道皇帝器重這些學院的人。」

「我們這樣的工廠,誰不知道他們的本事?」

「隻要我辛苦一點,我的孩子將來就會有出息,不用再像我這樣做苦力,不怕吃了上頓沒下頓。」

「隻要日子有奔頭,辛苦些有什麼關係?左不過是些力氣活,又不難。」

李計徹底沉默下來。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在李家當小廝,連工錢都沒有,給他吃住,還要感恩戴德。

他父親做了一輩子的管家,兢兢業業當牛做馬,李家隨便一個少爺小姐,都能對他們呼來喝去,每月也不過兩百錢。

在那些村民眼中,已經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了。

將來李計討了媳婦生了孩子,他和他的孩子,依然要給李家當下人,一輩子就這麼到了頭。

官老爺們的孩子永遠能讀書科舉,繼續當官老爺,而管家的孩子,是不會給他們念書的,永遠隻能作為主家的附庸,一代一代當下人。

而這些水泥廠的工人,吃住都在廠裡,除了添新衣,幾乎沒有生活成本,這一吊錢就是額外給家中父母妻兒改善生活的。

在廠裡乾活累是累,但隻要能堅持下去,漸漸就能攢下一筆小錢,就能供孩子念蒙學,進入皇家技術學院。

怎麼都比一代代當下人強吧?

李計在心裡掰著指頭算,越算越心驚,別說這些人不可能再願意回去給李家當佃農,就連他自己都忍不住心動。

他之前怎麼都想不明白,那麼多人一門心思往京州跑,小少爺連國子監都放棄了。京州有什麼好,將來說不定燕然大軍還會南下。

直到現在他隱隱約約懂了幾分,但依然不甚明了,他把腦袋縮進被子裡蒙住頭。

睡吧,也許在京州多待一陣,見到小少爺,對方說不定能為他解惑。

※※※

皇宮,文華殿。

自從不設經筵,文華殿就成了蕭青冥每七天固定開例會的地方。

又是一個「周五」,近臣們早早候在文華殿,各自低頭整理著各自手頭的工作,等待陛下問詢。

除了坐在太師椅上悠哉品茶的喻行舟,其他每個人都緊緊繃著臉。

即便這樣的例會已經開過好幾次,依然緊張的仿佛等待老師批改試卷的學生。

蕭青冥坐在書桌後,靜靜翻開近臣們呈上來的一周奏報,上麵詳細地記錄這周各自工作進展,還有遇到的困難,後麵還附帶有各自解決問題的諫言。

此前,蕭青冥將這套匯報製成模板,下發給每個人,把以前奏折習慣性寫得報喜不報憂、花團錦簇的漂亮文章,通通打回去重寫,直到復合規範為止。

小玄鳳撲騰著翅膀停在蕭青冥頭頂,百無聊賴地地啄主人的頭發玩兒,被蕭青冥一把薅下來,放在桌上。

「都說說看吧。」蕭青冥微微一笑,「誰先來?」

「陛下。」隻要能在陛下麵前顯眼,莫摧眉永遠都奔赴在阿諛奉承的第一線。

「臣已經按照陛下吩咐,在紅衣衛訂立了一套新的獎懲製度,陛下實在真知灼見,如今效果卓著,每個月都會受理不少舉告,大家都知道這點小賄不劃算,以往京城小吏和官兵盤剝小民的情況,已經越來越少。」

蕭青冥微笑點頭:「不錯。」

他目光掃向下一個,按照慣例,緊跟著應該是秋朗,不料今天卻被花漸遇搶了先。

「陛下。」花漸遇換掉了那身珠光寶氣的華服,穿了一件素雅的博士官袍,月要間別著那柄竹骨折扇,宛如一位風度翩翩的貴公子。

秋朗冷冷瞥他一眼,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

花漸遇優雅含笑,不疾不徐地行禮道:「臣招募了一些曾經有在造紙和印刷坊有幫工經驗的熟練工,還高薪從別家作坊挖了人才,有您提供的技術和配方,兩個廠房已經初步搭建起來。」

蕭青冥笑道:「你還真舍得下本錢?而且聽說你印刷廠出的書價格低廉至極,不怕虧本嗎?朕給你啟動資金,將來若是虧了,朕可要找你算賬的。」

花漸遇自信一笑:「陛下隻管放心,臣最先印刷都是各大學院和私塾需要的必備教材,蒙學和四書五經一類。」

「臣價格低,除了因為陛下的還魂紙配方和雕版印刷術省材料和人力,還因為許多工人都是需要「勞動改造」的和尚,根本不用給工錢。」

「輕輕鬆鬆就可以把淮州那些昂貴的書擋在外麵。跟我們打價格戰,對方隻有破產一條路。」

「臣已經與京州各大私塾和學院談好了價格,隻要他們隻用我們廠出的教材,還能更加優惠,這些學院和私塾再讓他們的學生,指定到我們的書局購買,還怕不賺錢嗎?」

「而且京州的書籍價格壓下來,會有更多百姓讀得起書。」

花漸遇侃侃而談:「將來配合林大人修訂的字典,和掃盲班的設立,更是一大助力。」

蕭青冥一言難盡地望著他,這是什麼絕世奸商。

從古至今,最賺錢的書,從來不是暢銷小說,永遠都是教材和課輔資料。

他穿越到後世念高中時,跟那些書商的套路一樣一樣的,果然不能小瞧古人的智慧。

一想到這樣的奸商正努力為自己賺錢,蕭青冥嘴角輕輕揚起,贊許地沖他點點頭。

花漸遇說完,含笑的眼神隱晦地掠過莫摧眉和秋朗二人,看陛下的眼神就知道,這局頭籌必定是自己的。

莫摧眉若有所思地盯著他看了一會,花漸遇不甘示弱,兩人一個比一個笑容更深,臉都快發僵了。

秋朗悶不做聲了一會才起身,麵容是一貫的沉肅:「臣新招募了三千皇家禁衛軍,從中淘汰了一半,剩下的合格人員正在加緊訓練。」

蕭青冥有些訝異:「這麼嚴格?」

秋朗言簡意賅:「現在征兵報名人數眾多,自然優中選優。」

他說完這句話,似乎還想像其他人那樣多說幾句,但他寡言慣了,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隻好沉默下來。

輪到方遠航,他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著他的各項研究,還有水泥廠缺碳的事:「陛下,臣煉丹時就發現爐火的重要性,現在碳這麼少,臣想擴大產量都不行。」

蕭青冥若有所思道:「放心,等京州的第一條橫貫東西的國道修好,把鐵礦和煤礦的路通了,這些原料就不會再是問題……」

最後發言的是矜持的文博士林若,她依然穿著男裝,把喉嚨遮掩住:「陛下,這兩個月,臣琢磨著把字典中一些過於難以書寫的字,在筆法上做一些簡化,將來這份簡化字典將隻保留常用字,更加便於掃盲班學習。」

蕭青冥眼前一亮:「這個不錯,還是林博士會舉一反三,比朕的要求多進了一步。」

得了皇帝親口誇獎的林若有些振奮,之前她還生怕自己自作聰明,多此一舉,看來是對的。

一群人說完,陸陸續續離開文華殿。

殿中隻剩下喻行舟和蕭青冥兩人,喻行舟將手裡茶盞放下,幽幽看了皇帝一眼:「陛下給這麼多臣子安排了事務,為何偏偏臣沒有?」

蕭青冥揚了揚眉,拖著調子懶洋洋道:「朕這是心疼老師受了傷,叫老師好生將養身子。」

喻行舟:「臣的傷已經好了。」

「是嗎……」

蕭青冥話還沒說完,正在書桌上無聊跳來跳去的玄鳳小鸚鵡,一不小心把桌角一方紫檀木盒拱了下去。

盒蓋打開,抖落出一疊陳舊的書卷和紙張。

喻行舟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張上,輕輕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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